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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每天想和离-分卷阅读29

这门婚事,朕准了。”……
  帐篷里。
  医官诊治过后, 恭敬道:“回禀殿下,赵娘子无甚大碍,许是……许是一时急火攻心, 便晕了过去, 只需服用些调养的方子,好生休息即可痊愈。”
  姜云瑶放下心来, 令其去开药。
  医官走出帐篷, 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赵娘子身体康健,未有任何异常,但前车之鉴摆在那,刚刚在含章公主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替她包扎了并未受伤的腿,显然, 继续保守秘密才是明智之举。
  听得医官脚步声渐远, 赵晏缓缓睁开眼睛。
  姜云瑶连忙凑过来:“晏晏,你还好吗?想不想喝点水?”
  赵晏的勉力维持的演技早已是强弩之末, 方才姜云琛那混账探她脉搏的时候, 她极尽克制,才忍住没有当场给他个过肩摔。
  她灰心丧气道:“阿瑶,我装得一点也不像吗?”
  姜云瑶讶然:“你居然是装的?可我完全被骗过去了, 你进来的时候面色通红, 摸上去还很烫,我以为你突发急病, 差点没吓个半死。”
  赵晏:“……”
  任谁被一个登徒子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身体紧贴,骑马一路颠簸,都会觉得难为情吧?
  她怕姜云瑶继续追问,岔开话题, 对她讲了遇见临川王世孙的经过。
  但省略了自己将太子踹下马,以及之后发生的事。
  “无心之举?我信了他的鬼话。”姜云瑶眼眸中骤然划过一抹冷意,“那些个世子世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我和阿兄客气几分,他们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她倏地站起:“我要告诉阿爹。”
  “阿瑶,冷静。”赵晏飞快地拉住她的手,目光从她腿上划过,“太子殿下应当已经去了,外面人来人往,你小心露馅。”
  姜云瑶坐回原位,沉默片刻,轻声道:“晏晏,你知道吗,临川王、嘉宁长公主,甚至包括静渊王之流,都打心底里觉得,阿爹不纳妃嫔、子嗣稀薄,我们这支血脉……将来必定守不住皇位。”
  她垂眸看着地毯,忽然笑了笑:“可他们生得再多,个个草包又有何用?就像阿爹那位异母兄长,天时地利占尽,奈何本人过于废物,最终落得赐死狱中、母族满门抄斩的下场。”
  “现在这些跳梁小丑,势力远不及曾经的谢家,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能说是痴心妄想,有阿爹和叔父在,还指望大位会落到他们手上吗?”
  平日遇见静渊王世子等人,她和姜云琛都不介意虚与委蛇地称一声“叔父”,但内心真正认可的叔父,唯有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广平王。
  赵晏知她心中不快,安静地听着。
  她从小在宫中,接触过不少皇亲国戚,他们背地里如何议论今上一家,她并非不知。
  但姜云瑶的一番话,却让她想起那位夺嫡失败的皇子。
  先帝即位初期,科举方兴,寒门出身的官员尚且不成气候,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呼风唤雨,今上与广平王的生母沈皇后被打入冷宫,贵妃谢氏则仗着父亲是柱国大将军、兄长是兵部尚书,一心要将儿子庆王推上储君之位。
  但他们低估了今上的手段,输得一败涂地,门庭煊赫的谢家也随之灰飞烟灭。
  事情过去近二十年,那场轰动一时的谋逆案连带谢家渐渐被人们遗忘,赵晏有所耳闻,还是因为她三叔赵景川曾经被庆王失手打伤,落下了终生的病症。
  她陷入无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除了一名嫁进皇室的女儿,赵家与当年的谢家几乎别无二致。
  武将最忌讳功高震主,这样的巧合,让她多少有些不安。
  姜云瑶敏锐地觉察到异常,神情缓和些许,安慰地回握她的手:“谢家伏诛,是因佣兵作乱,意图谋害我阿爹、逼我祖父退位。燕国公赤胆忠心,赵将军正直坦荡,我阿爹也并非天性多疑、无端猜忌功臣的君主,你切莫多想。”
  赵晏点点头,转而道:“刚才你回来,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姜云瑶知道她所指为何:“当然,阿爹怎会让我受委屈?而且那位虞将军挺够意思,我本以为他谁都不愿得罪,打算到御前和稀泥,但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边。”
  赵晏一笑:“他若是个只求明哲保身、不分是非曲直之徒,我也断不会与他成为朋友了。”
  “你看人的眼光向来是准的。”姜云瑶道,“再与我说说凉州吧,宫外的世界如此有趣,若能回到三年前,我真想随你一起走。”
  短暂的情绪交换结束,两人心照不宣,聊起轻松的话题。
  多年来,这一直是她们不言而喻的默契。
  -
  另一边。
  皇帝与皇后正在交谈,突然,御前总管林沐匆匆走来,低声禀报了几句。
  “正值午时,营地人多眼杂,看得一清二楚。”他请示道,“陛下,娘娘,这……”
  皇帝的神色依旧风平浪静:“让太子过来见朕。”
  林沐领命退下,皇后倾身附到皇帝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皇帝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与皇后对视,瞬间明白彼此存了同样的想法。
  皇后莞尔一笑,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不多时,姜云琛进入帐中,行礼落座,还没说话,就听皇帝问道:“你去了何处?”
  姜云琛如实交待了和赵晏一同偶遇临川王世孙的事。
  只是自己被她一脚踢下马,和她后来假装晕倒,他半字未提。
  皇帝的目光微微一凝,姜云琛连忙道:“阿爹,虽然临川王府那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应当没有撒谎,否则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陪葬。”
  他倒不是大发善心,为临川王世孙开脱,只因惦记着更重要的事,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林公公已经透露了皇帝传召他的原因,待父母问起,他就可以顺水推舟试探他们的态度。
  皇帝却没再追问,转而对皇后道:“临川王世孙的箭术如此之差,倘若晏晏嫁给他,指不定要怎么嫌弃。”
  “未必。”皇后笑道,“论武艺,晏晏素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若以此为标准,大多郎君都不会合她心意,不过方才来的那位虞小将军甚好,少年英雄,或许能让她另眼相看。”
  姜云琛:“……”
  不是,话题怎会突然转到这么奇怪的方向?
  而且虞朔就罢了,临川王世孙又是什么玩意儿?
  他啼笑皆非:“阿爹阿娘,您二位别乱点鸳鸯谱。赵晏亲口说,虞将军只是她的朋友,还有临川王世孙,赵家与他们王府向来不对盘,为何要把赵晏同他牵扯到一起?”
  “临川王府有意与赵家讲和,希望我从中斡旋,为世孙与晏晏降旨赐婚。”皇帝道,“我看他们这次颇具诚意,听世子的口风,过些天临川王回京,便要为此事入宫,请我予以恩典。”
  姜云琛不敢苟同:“阿爹,您和阿娘待赵晏如己出,怎能亲手把她推向火坑?临川王曾经差点害死她祖父,临川王世孙刚才又把她气晕了过去,您该问问她自己愿不愿嫁。”
  皇后微讶:“气晕?”
  “赵晏现在就在阿瑶那边躺着,阿娘可以亲自去求证。”姜云琛理直气壮地将赵晏“晕倒”的罪魁祸首扣给临川王世孙,思及此人与她争执到一半、突然转变态度,想必是因为婚事,顿时话锋一转,“何况他还企图行刺我,居心不良,其罪当诛!”
  皇后眸光微动,极力忍着不笑,在桌案底下捏紧了皇帝的手。
  皇帝比她淡定得多:“此事我会处理,你且退下吧。”
  姜云琛:“……”
  这就结束了?
  林公公不是说,父亲听闻他抱着赵晏回营地,才召他过来问话吗?
  他迟疑道:“阿爹找我,便是为了告诉我临川王府有意与赵家结亲?”
  皇帝不置可否:“我与你阿娘待晏晏如亲生女儿,那么你也算她半个兄长,她的终身大事,你不该知情吗?”
  皇后附和:“前脚你还对我跟阿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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