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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分卷阅读63

前指挥,小满从外面走进来,给她请安,小声道“殿下仁寿宫老娘娘打发人送了两篓子红菱、雪藕来。”
  小满神色有点怪。
  金兰问“来的是谁”
  小满低着头答“是胡女官,两个胡女官。”胡广薇和宋宛落选,继续留在宫里名不正言不顺,周太后和郑贵妃让两人担任司宝女官一职,掌印信图契。
  金兰笑了笑,她在家的时候枝玉一次次叮嘱她小心胡令真和胡广薇姐妹,白天在仁寿宫的时候她没见到人,心里还嘀咕了一句,傍晚人家就自己登门了。
  杜岩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小跑到金兰身边“殿下,小的去打发了她们。”
  金兰道“太后的人岂能轻慢请进来吧。”
  已近薄暮,殿前夕光璀璨,胡令真和胡广薇姐妹一起走进正殿。胡令真已到中年,面容冷峻,看起来略有些刻薄相。胡广薇青春年少,举止娴雅,容貌不俗。姐妹俩都穿着女官服色。
  金兰对胡广薇和宋宛好奇已久,真见到了人,忍不住多打量几眼,胡广薇果然美貌,柳叶眉,细长眼,鹅蛋脸,看起来温柔敦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就是她在枝玉出宫之前摆了枝玉一道,枝玉每次提起她都骂骂咧咧的。
  金兰含笑问周太后安,让人取出赏封赏胡氏姐妹。
  胡令真和胡广薇今天只是想来探探她的底,态度恭敬,并没任何出格之处,谢了赏就要退下。
  金兰叫住胡令真“听说胡姑姑熟读诗书,才学广博,我这人向来最敬爱读书的女子,深敬姑姑为人正好前些天读孝经,有一句不解,想请教姑姑。”
  胡令真面色如常“不过略读了几本书罢了,殿下谬赞。”
  金兰笑着问“孝经里说,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这一句如何解”
  这问题问得太浅显了,胡令真眉峰轻蹙,回答说“这是圣人教导我们,人在世上遵循仁义道德,有所建树,显扬名声于后世,从而使父母显赫荣耀,这是孝。所谓孝,最初从侍奉父母开始,然后效力于君主,最终建功立业,功成名就。”
  金兰接着问“敢问姑姑,身为宫廷女官,又该如何立身”
  胡令真立刻涨红了脸皮。她身后的胡广薇反应过来,也红了脸,局促地低下头。
  身为女官,应当尽忠职守,以才华学识立身宫廷,不参与宫闱争斗,不慕权贵,不欺负弱小,方能得到各宫主位的尊重信任。胡令真扶持胡广薇的意图太明显了,金兰问胡令真女官如何立身,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杜岩见胡令真满面羞恼,立刻笑呵呵出列,拱手示意,送姐妹俩出去。
  夜里朱瑄从外面回来,这事已经传遍整个东宫。
  金兰洗过澡,换了身家常的宽衫褶裙,坐在月牙桌旁看书,看到朱瑄回来,让宫人准备传膳。
  朱瑄嘴上没说什么,她却看得出来他看到她坐在桌边等他的那一刻笑了一下,很高兴的样子。
  他走到桌前坐下,金兰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你吃过酒了”
  朱瑄点点头“我难得清闲,刚才宴请詹事府的主事,吃了两杯。”
  金兰皱眉问“你昨晚病了,今天能吃酒”
  朱瑄挑起眼帘看她,神色霎时变得柔和。
  金兰道“下次别吃酒了。”
  朱瑄嗯一声,看起来很乖巧。
  金兰心想,这时候的朱瑄真好说话,对她要多纵容有多纵容,万般事情都由着她,她用这种管教的口气和他说话,他不仅不生气,还一副乖乖听从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变脸的时候又那么执拗,问什么都不说,宁愿自己气到发病也坚决不告诉她实情真是一身的古怪毛病。
  她看到桌上一盘盐炒银芽菜,想起胡令真来,说了方才姐妹俩过来送雪藕的事“我这么做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朱瑄抬头看她一眼“没什么。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处置谁就可以处置谁,不必特意问我。”
  金兰停下筷子“殿下,我身为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东宫,我年轻见识少,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开罪了不该开罪的人,肯定会影响到你你有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比如她万万不要得罪周太后,万万不要开罪郑贵妃,没事儿就待在东宫里不要出去惹事什么的比如他们俩应该商量好一个秘密的暗号,一旦出了什么事就以暗号示警,她连不同情况下的暗号都想好了。
  金兰想象着两人落难的情景,语气郑重“如果哪天我犯了大错,殿下不必管我,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我绝不会连累殿下”
  她死了不要紧,朱瑄经过那么多的磨难才走到今天,千万别因为她的疏忽大意而功亏一篑。
  朱瑄听得皱眉,她进宫以后就在琢磨这些
  真是贴心
  他放下筷子,伸手握住金兰搁在桌沿的左手“你什么都不必操心,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
  金兰一噎,很想对朱瑄翻白眼,她这么认真地和他探讨后宫中的生存之道,他能不能严肃点 “如果我不小心泄露了你的秘密怎么办如果我中了别人的诡计牵连到你呢我还是待在东宫不出去罢,这样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有补救的法子”
  朱瑄听她滔滔不绝,清俊脸上浮起无奈的笑容,“好吧,你和我说句心里话,你喜欢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不出高墙一步吗”
  金兰停下来,面露诧异之色。她都进宫了,这个问题是不是问得多余身为太子妃,她注定一辈子待在深宫之内,不可能踏出宫门一步。
  朱瑄示意左右侍立的宫人退下,摇摇金兰的手,“圆圆,我不是在敷衍你,如今后宫的局势已经影响不到前朝了,你不必顾忌我,我心里有数。”说着一笑,“我当了十多年的皇太子,知道轻重。”
  金兰喝口茶。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以后她要是不小心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可别怪她没把话说在前头啊 吃了饭,金兰挪到偏殿歇息,朱瑄去净房洗漱。她拿了本书坐在灯前看,等朱瑄出来。
  不一会儿,朱瑄从净房出来,内官伺候他就寝,他径直往外边正殿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片刻后,槅扇外传来说话声,朱瑄发现自己日常起居的东西都搬走了。
  金兰握着书的手微微抖了几下,想了想,放下书,穿着睡鞋下地,转到外间来,“五哥,是我让他们搬过来的。”
  朱瑄正背对着她盘问杜岩,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身形僵了一下。
  金兰走到他身后,“你不想和我睡一起”
  仿佛有一片下巴落地声响起,殿中侍从抖如筛糠,霍然一个转身,落荒而逃,转瞬间跑了个精光。连掌灯的宫女也头也不回地逃了。
  太子妃为什么这么奔放为什么
  偌大的内殿,只剩下金兰和朱瑄二人独对。
  朱瑄转过身,看着金兰,脸上神情冰冷。
  金兰朝他眨眨眼睛,俏皮灵动。
  朱瑄叹口气,抓起她的手,轻轻咬一下她的指尖,“我搬过来就不会搬走了,你想好了”
  金兰说出那句话,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发烫,点了点头。
  进宫之前她一头雾水,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心里大概有了个模糊的想法,朱瑄的病因在她身上她不想再看到他发病时痛苦的样子他不愿意开口解释,那她只能用这种迂回婉转的法子。
  朱瑄刚从净房出来,一身香膏的淡淡香气,晃动的烛火映在他俊秀的面孔上,他低头俯视金兰,眼神和平时的温和大不一样,多了几分深沉。
  金兰红着脸推他走进纱帐,突然有种自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的感觉。
  内殿安静下来,掌灯宫女悄悄摸进内室,熄灭了烛火。
  光线陡然变得昏暗,金兰先上了床,躺下,扯了衾被盖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朱瑄跟着翻身上床,手在被子底下滑动,摸到她的脚踝,触手冰凉,低笑“又忘了穿袜子”
  金兰小心翼翼撩开眼帘。
  朱瑄给她穿上绫袜,挨着她躺下,伸手把她整个人连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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