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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密室-分卷阅读38


  某某山通天观拜上
  1985年4月23日
  “……”唐缈问,“这什么东西?”
  司徒湖山抢过介绍信,塞进怀里:“看清楚了吗?我清风道长就是司徒湖山,公家盖过红章,派出所有户口。唐碧映……唉,我也懒得骂她了,她大概听了哪里的谣传,说我死了。”
  唐缈有些纳闷:“总之你是真的表舅爷?”
  司徒湖山丧气地说:“总之不是冒名顶替!”
  “上回你和姥姥见面是什么时候?”唐缈问。
  “1953年。”司徒湖山说。
  “那一年怎么了?”
  司徒湖山哼了一声:“还能怎么了,唐竹仪死了呗!”
  “哦,原来前任家主是1953年去世的。”
  “对,而且是暴毙。”
  “怎么死的?”
  司徒湖山生气地说:“我哪知道?我得到消息时他都过了头七了,搞不好还是唐碧映毒死的呢!”
  “别胡说了。”
  司徒湖山迟了两秒,低下头说:“对,我是胡说,唐碧映绝不会害他。唉……算了,我也能理解唐碧映,命运蹉跎,物是人非,她是认不出我来了。”
  唐缈问:“你们之前没怎么见过?”
  司徒湖山苦笑摇头:“几乎没见过,我只是听说过她,因为这个女人很是了不得。打个比方吧,看过《杨家将》没?杨排风是天波府里的烧火丫头,可其上阵杀敌,人称红颜火帅。唐碧映虽然也是唐家的打杂丫头,但是当年她的厉害程度却不亚于杨排风。说起来,一直到唐竹仪死的时候,我才和唐碧映见了第一面。”
  唐缈托腮,八卦地问:“第一印象怎样?”
  司徒湖山斜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他继续,神情已然陷入回忆:“我记得那是阳历二月,刚刚过完年,天气很冷,我在湖北秭归附近的乡间流浪,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过后,突然收到了唐竹仪病逝的消息。”
  “家主死了,我当然要回来奔丧,路途遥迢,山道又艰难,我连一双合适的胶鞋都没有,所以走了四五天,半夜才到。进门时看见灵堂冷得好似冰窟,空空荡荡,只在正中挂着好大一匹白布,遗体已经埋了所以没放棺材,只在桌上摆了一块灵位牌。唐碧映脸色灰得可怕,简直就像炉膛里烧过的草木灰烬,披麻戴孝地一个人跪在桌前的蒲团上。”
  司徒湖山挠挠头:“我进门时,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木呆呆的好似人也跟着死了。我在一旁跪了半晌,见她不想跟我说话,所以也没多问。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想起我这么个人来,跑到厨房给我下了一碗素汤面。”
  “一直没说话?”唐缈问。
  “一直没说话。”司徒湖山说,“后来我想了想,她大约是说不出话来了,哭了那么多天,嗓子都哑了吧。”
  他叹息:“那时候唐家早已经凋零,丧事十分凄凉,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来。唉,你们唐家这么大的家族,在蜀中欺行霸市几百上千年,搞到最后居然还不如贫下中农,好歹人家还有左邻右舍帮忙张罗,你家里就剩一个丫鬟,寒冬雪夜里跪在蒲团上。”
  “我守灵到天亮,准备离开时给逝者磕头,她还礼也给我磕了一个,于是我和她就匆匆说过两句话,我说‘节哀,我走了’,她说‘路上小心,多谢念及旧情’。”
  唐缈问:“就两句?”
  “就两句。”司徒湖山重复,“更奇怪的是从此以后我就不太记得唐碧映的长相了,只记得这两句话,我在她心中大概也是面目模糊吧。”
  他见唐缈听得认真,又继续:“我和她本来就是不太熟悉的两个人,一下子时间过去三十多年,彼此都老成了这副模样,哪还能互相辨认出来?再说三十多年来运动不断,人人裹挟其中身不由己,飘零的飘零,含冤的含冤,屈死的屈死,狂风暴雨,颠倒荒谬,拢共到了前几年才消停,唐碧映她自己也坐过牢嘛对不对?我上次回来时并不是道士打扮,怎么这次好端端地就披上道袍了?她心有疑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唐缈沉默。
  司徒湖山说:“唐缈,你不用把偷钥匙之类的事怀疑到我头上,我如果想拿唐家的东西,别说是一把钥匙,连你们的命也能顺手拿来。我只是老了,想回来看看,或许不凑巧赶上了一个特殊日子,和那些人撞在一起。我对唐家、对唐碧映、对你和那两个小丫头毫无恶意,探望过了就走,你不用再问我什么了。”
  然而唐缈还是得问:“表舅爷,如果你没拿钥匙,那么你觉得是谁拿的?”
  司徒湖山冷笑:“还用问吗?当然是周干部啊。如果不是他,我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酒壶!”
  “周干部偷了钥匙,这么确定?”唐缈问。
  “当然确定,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这个_0_gou_0_ri_0_de绝对有诈!”司徒湖山问,“不过你说的到底是把什么钥匙啊?用来开哪扇门的?”
  唐缈也不懂他是明知故问呢,还是真不知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反正它一开始放在祠堂的香炉里面,后来不见了,我发现时香炉灰撒了一地。”
  “祠堂?香炉?”司徒湖山显得一头雾水。
  他理不清里面的关系,继续一口咬定:“反正就是周干部偷的!我想了两三天终于明白了,周干部是个文物贩子,他盯上唐家好久了,虽然忌惮唐家历来的名声,但看家里只有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才敢贸然上门!”
  “文物贩子?”唐缈问。
  司徒湖山说:“你不懂所以不知道,别看唐家里里外外萧条破败的模样,其实藏着许多好东西。比如后院杂物间里锁着几套明代、清代的家具,随便一件卖给外国人,得来的钱都足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至于哪里找出一只唐代的花瓶,或者宋代官窑的碗,明代宣德的炉……那就足够他吃一辈子!所以香炉里的钥匙必定是他前期跟踪侦查时发现的,他以为那是宝库的钥匙,不偷才怪!”
  “可关于宝贝什么的,都是离离那个凶婆娘说的呀。”唐缈说。
  “你傻吗?他们俩一伙的!”司徒湖山强调,“都是文物贩子!”
  他拍拍唐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保护文物,人人有责,你赶紧去问周干部要钥匙吧,时间拖久了,他说不定就想办法把它送出去了!”
  “可是表舅爷……”
  司徒湖山高高地扬起了手:“舅爷打孙子,天经地义,你滚不滚?!”
  唐缈被强行撵走,只得转身去找周纳德。


第34章 审问之二
  周纳德活动半径最小, 好几天始终不离开客堂左右,找到他很容易。
  客堂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在油灯下对着一本书看, 书是竖版的《三国演义》, 民国旧物。唐家因为地处偏僻, 建国后外界许多“革命”的鞭子没能抽进来, 因此保存了许多四旧,包括这套书。
  周干部津津有味地看着, 时不时轻声念诵, 但好笑的是他用筷子夹着翻页, 显然害怕唐家的书页上浸了毒。
  真是多此一举,唐家的书也是用来看的, 况且这套书是唐竹仪的, 扉页上还署着大名, 他得多有病才会对自己的书下毒啊?
  唐缈在周纳德的对面坐下,托腮轻喊:“周干部!”
  周纳德抬头:“啊?”
  唐缈幽幽地说:“把钥匙还给我。”
  周纳德一听就急了,把《三国演义》扔下:“哎哟小唐同志啊, 我真的没有拿你钥匙啊!”
  唐缈说:“我不信。”
  “什么?你不信?”周纳德说,“啧啧啧,我一九七二年兵,七六年退伍后到地方参加工作, 一直都在基层和群众打交道,这点儿革命性和自律性还是有的,你栽赃谁也不能栽赃我啊!”
  “周干部, 你伤好了么?”唐缈问。
  他突然换话题,周纳德有点儿措手不及:“嗯?”
  “那天被表舅爷打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
  唐缈长叹:“你也不容易,上门做群众工作还得冒风险,这是为人类幸福的劳动,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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