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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密室-分卷阅读67

惧的时候反倒显得正常些。
  众人继续往前,司徒湖山忽然说:“或许哪里还连着后院里的那口井。”
  大家都同意,但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也无心去证实。
  越往里走,空气越差,人人都有些呼吸滞重,地面也开始高高低低、坑坑洼洼。
  在拐了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弯后,相对宽敞的空间突然收紧,眼前出现一个隘口,高不足一米,宽不足半米,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爬过。一股冷气从中吹出。
  “有诈,有诈!”司徒湖山叫道。
  不用他说,人人都知道有诈,因为那看门狗——带荧光的会腐蚀那位——在隘口对面“哧溜”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


第49章 甬道之三
  看门狗从隘口一闪而过。
  幸亏有手电光加持,众人才发现这位唐家的在编职工不是一群个体组合, 而是一个长满触须的整体, 荧光应该是它触须的某个部分(顶端的可能性较大), 它的外形应该和海葵或者章鱼类似, 自然界显然没有这种虫。
  可我们口中所说的虫往往也不是虫, 比如“大虫”指老虎, “长虫”指蛇,“小虫”里也有昆虫和非昆虫之分。生物本就复杂多变, 更何况是姥姥豢养的。
  “怎么说?”有人问, “过去吗?”
  一时间无人回答。
  淳于扬正犹豫的时候,周纳德打了退堂鼓:“算了, 虽然还不到中午,我感觉肚子里已经开始疼了, 我就在原地呆着吧!”
  他说着要往下坐,淳于扬拽他起来:“一起走,别落单。”
  “落单危险?”周纳德问。
  “当然。”
  “反正我也快死了, 十二点蛊毒发作啊!”周纳德问,“现在几点了?”
  淳于扬估摸着说:“九、十点。”
  “看,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周干部有点儿破罐破摔,“胳膊已经断了,我还得留点儿力气肚子痛呢!你们走吧, 我给自己刨个合适的坑, 如果隘口那一边也有什么大惨案,你们就赶紧往回跑, 我负责接应,也给你们刨个坑。”
  作为一个身负重伤的同志,他说这话首先表明其乐观精神,其次大致出于善意玩笑,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美国人。美帝国主义曾经当过侵略者,而重庆隧道惨案的根源也是侵略者。
  司徒湖山一把揪起了他衣领子:“你说啥子?”
  “我说刨坑啊。”周干部还没反应过来。
  “刨你个锤子!你明明说大惨案!”司徒湖山扬起手狠拍他的脑袋,边拍边说,“三千五百万伤亡哦!三百三十一万国军袍泽哦!川军都打光了哦!轮到你个X在这里幸灾乐祸……”
  他越骂越激动,突然把周纳德往地下一摁,脑袋朝着隘口,然后一脚蹬中其_0_pi_0_gu,硬是把先他踢过去。
  周纳德埋头冲向对面,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然后就吱哇乱叫,抱着胳膊喊疼。
  淳于扬想跟过去,被司徒湖山拦住:“等一下,我故意的,先看看有没有东西吃他!”
  离离也笑起来,自从落入洞穴后她还是第一次露出笑脸,当然她的笑里可没有任何善意。她弯下腰冲着洞穴里喊,“咯咯!看门狗,送你个大胖外国人吃,吃了好营养呢!”
  周纳德吓得神色仓皇,忍着疼示意她噤声:“别喊,别喊!”
  离离却叫得愈发卖力,到了有些吵闹的地步,旁人听着很不舒服。
  唐缈拍拍她的肩膀,说:“嘘——”
  离离不耐烦:“干嘛?”
  唐缈说:“那狗是我家里养的,你再怎么喊它也没用。麻烦安静些,别吓唬周干部了。”
  “怕什么?”离离说,“他是美国人!”
  “周干部从成分上来说是无产阶级,他和我们即使有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唐缈说,“跟你不一样。”
  离离哼了一声,说恶心,你们就知道欺负女人。
  唐缈说我见过的女同志多了,大姐姐小妹妹一个个都勤劳质朴聪慧能干,您这等泼妇可真少见……他们两个人吵架,就忽视了唐画,于是小姑娘扶着石壁一矮身就钻过了隘口,跑到周纳德身边。对于她来说,这个小洞非但不可怕,还挺有趣,所以笑嘻嘻的。
  淳于扬发现了,蹲下身子说:“画儿,你别乱跑。”
  手电光照到周纳德脸上,见其正一脸呆滞地仰望上方,淳于扬问:“周纳德,看到什么了?”
  周纳德扶着胳膊,张着大嘴:“我……不知道是啥。”
  “嗯?”
  “你把手电筒给我一下。”周纳德向淳于扬伸手。
  淳于扬将其递过,周纳德便举着往上方照。“洞顶上什么东西发光,不太亮……有点儿绿,挺多的,反正不像那个看门狗。”
  淳于扬正要钻过去看,忽然一股隐约的臭味钻进了他的鼻子。
  他最怕臭气,但由于有轻微的鼻炎,嗅觉不太灵光,因此反倒用力嗅了一下,问:“周纳德,你有没有……”
  突然唐画尖叫了起来,每个人都悚然一惊。
  唐画对周纳德叫道:“回走!”
  “什么?”
  “回走!回走!”唐画拼命拖拽他的手。
  “害怕!!”
  周纳德一边傻乎乎地问着“啥”,一边不自觉地就被她催着站起来,但这个人是有名的反应慢,别人急,他不急。
  “回走!!!”唐画的叫声带了哭腔。
  淳于扬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过隘口,抢过手电,拉起唐画就往回跑!
  周纳德莫名其妙地跟在他们身后,临了还扶住石壁问:“咋啦?”
  这时另一边距离隘口稍远的人也闻到了,甬道中缓慢流通的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湿臭味。
  紧接着——几乎只隔了一秒钟——那气味便扑面而来,越来越浓,令人作呕。
  司徒湖山捂着鼻子退了一步,叫道:“这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未落,唐缈就弯下腰吐了,因为那味道如今很明确,就是浓烈的粪臭,而且还沤了至少三个月!
  淳于扬把手电筒横在嘴里咬紧,一手拉唐缈,一手抱唐画,朝原路埋头直冲。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跑在他们前面,一边干呕一边飞奔。
  然而跑了几步他们才惊觉那边并无退路,只不过是死胡同加上断头梯!
  在他们身后,压倒性的恶臭铺天盖地排山倒海劈头盖脸追逐而来,充斥整个空间,一点不留余地,连问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继续向前。
  唐缈试图停下,并扭头观察情况,但被淳于扬揽住腰往前猛带,对方力道如此之大,令他几乎绊倒。
  他喊:“哎哎哎哎哎!!”
  淳于扬从嘴里摘下手电筒塞给他,自己则紧紧抿着嘴、憋着气,面色铁青,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唐画小棉袄似的帮他捂住鼻子,可惜无论怎么捂,臭气还是无孔不入。
  在恶臭的逼迫下,六个人别无选择地跑到甬道尽头,紧贴着冰凉的石壁惊恐不已,此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知道大事不妙,但又无从应对。
  离离捂着鼻子喊道:“绳梯!绳梯!”
  大概她还想着通过绳梯回到地面上去,虽然在那里也被圈禁,但至少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淳于扬居然真就冲向了附近的绳梯,慌手慌脚地在绳结上瞎摸。这人有洁癖,此时最不冷静,因为臭味很容易就把他的理智挤跑了!
  唐缈扯他回来,怒道:“干什么呢你?把口罩戴上!”
  淳于扬刚刚摸出口罩,在手电光有限的照明范围内,臭气的源头就出现了——虫。
  但又跟姥姥养的那些稻虫、甲虫、还有那个神秘兮兮的荧光门卫不太一样,它们移动很慢,数量很多,集体行动。
  当它们像某种巨型软体动物似的一涌一涌,一蠕一蠕地转过拐角,一点一点地接近后,众人才看出它们是种两寸来长、体态柔软、喜欢抱团的白虫子。
  换言之,大蛆。
  “呕……”唐缈吐出了最后一点黄绿的胆汁。
  淳于扬已经崩溃了,他背靠石壁,瞪圆眼睛,俊秀的鼻梁上一滴滴渗着冷汗,突然抓住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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