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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分卷阅读73

你放弃利比亚的海外建设项目,你又听我了吗?”他一句一句,语气渐沉,说到最后已是压着怒意,嗓音沙哑。
  燕沉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即使是工作上有不合有摩擦,他的语气顶多公事公办,这么多年,他始终温文尔雅,温和客气。今天忽然发作,像是积怨已深,再也攒不住藏不了的恼羞成怒。
  “如果我窥视的是燕氏,”燕沉一顿,无声地笑了笑:“燕氏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他眼睑下方染着青黑,面容疲惫。可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因为他此刻的疲乏失去任何力度。
  三年前的燕绥尚浅稚嫩,燕沉若要设计她,不过是多费一番功夫的事。如今她羽翼渐丰,虽不好对付,但真与她为敌,长久的疲劳战术必能拖垮她。
  只是以前他从未想过,更不想站在她的对立面。
  ——
  辛芽在会议室外听着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暴怒声,急得团团转。明显两个人意见不合吵起来了,可没开门她又不好这时候进去,万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别说年终奖了,她估计等会就能卷铺盖走人了。
  她跺了跺脚,长长叹出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继续守着。
  燕沉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显然不止是为了朝她发发牢骚,燕绥隐约有预感,眉心狠狠一跳:“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靠回椅背,像是用尽了力气,声音虚浮:“辛芽私下接触孙副总。”
  他自嘲地一笑:“不是你授意的,还能是谁?”
  燕绥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
  ——
  辛芽不知道第几次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时,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
  燕沉站在门口,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定,随即跟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越过辛芽,往电梯走去。
  谈、谈完了?
  她抖着小心肝,目送着燕副总进电梯,听着电梯下行时滚带运作的声音,不安地转脸看燕绥。
  会议室的门大开,里面一盏灯也没点,她就坐在会议桌上,魂被勾走了一般,一动不动。
  辛芽迟疑了数秒,还是迈进去。
  她捡起扔在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杯顺手投入垃圾桶里,瞥见桌上的文件被打湿,又匆忙抽了纸巾铺在打湿的地方吸水。回头见燕绥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一声不吭,心里的恐慌终于到达临界点。
  “燕总?”
  燕绥抬眼看落地窗外高低错落的楼盘,商务区高楼鼎立,远望这座城市,能俯瞰它如棋盘般规整的分割和划立。
  她眼前却出现了一片虚影,尽头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出现了海湾,出现了港口,她看见船只忙碌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横渡海平线,渐渐消失在尽头。
  “你让我一个人待会。”良久,她说道。
  辛芽带着那份打湿的文件退出去,边烘干边回忆着燕绥刚才那恍如没有焦距的眼神,越想越心惊肉跳。
  偏偏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只能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燕绥的邮箱传入一份燕沉发来的标题为“辞呈”的电子邮件,辛芽瞬间僵立在原地,骇得双目圆睁,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两位大佬,怎怎怎怎么直接就谈崩了?
  ——
  燕绥一直坐到日光西沉,暮色降临。
  她看到路灯在六点准时亮起,像一条长河蜿蜒,一路点亮。
  辛芽悄悄进来了好多次,给她泡了茶,茶凉了又换奶茶,奶茶也凉了她就煮了水果茶。茶壶架在铁架上,底座点了蜡烛一直加热。
  可哪怕蜡烛都烧尽了,她也一口没动。
  眼看着时针指向八点,辛芽点亮了灯,斟酌一番后,说:“燕总,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坐久了,腰背僵直。
  燕绥转身看了眼站在门口怯生生望着她的辛芽,似终于想起来她还没走:“你先回去吧,我叫司机。”
  太久没说话,开口时她的声音沙哑,像含着一口砂砾。
  她清了清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辛芽轻声细语的,生怕_0_ci_0_ji她:“燕副总下午发了份邮件给你,傅长官也打过几次电话,他的电话我帮你接了……”
  她小心翼翼觑了眼燕绥,见她没什么表情,才道:“就说你还忙着,别的什么也没说。”
  燕绥听完,点点头:“你下班吧。”
  她声音虽寡淡,语气却不容置喙。
  辛芽这会再担心也没用,乖乖应了声,留下燕绥的手机后,关上门又退了出去。
  燕绥又坐了会,晚上降温,会议室里没开空调,干坐着没多久就手脚冰冷。她不是自虐的人,这种冷意传达到大脑,她看了眼时间,算了算下午被她虚耗掉的时光,终于起身,离开会议室。
  临走前,她回了趟办公室,开电脑看了眼燕沉的辞呈。
  辞呈一板一眼照着模板写的,只改了首尾称呼和日期。
  想了想,燕绥公事公办地回复:“不予批准。任命你的是董事会,我无权决定你的去留。”
  发送成功后,她合上电脑,离开公司。一路下到一楼,只剩下巡夜的保安,见到她指了指公司外,提醒:“燕总,你男朋友在那等你很久了。”
  燕绥接收到“男朋友”这个称谓时,怔了几秒,才想起晚上约了傅征。
  顿时心虚。
  她绕着侧门出去,背靠立柱探出半个身子张望了眼。隔得远,并不能看清他是否在车里。她缩回来,给他拨电话。
  _0_ling_0_sheng刚响了一声,很快被接起。
  傅征的声音清晰又悦耳:“喂?”
  风吹得有些冷,燕绥往柱子后又缩了缩:“是我。手机放在辛芽那,刚拿回来。”
  “嗯。”他应完,问:“忙完了?”
  手机那端有呼呼的风声,他的声音虽然被模糊,燕绥仍是听清了,她笑:“下午遇到了点事,忘记和你约好了。你先说没关系,说完我就忙完了。”
  ……
  傅征就没见过燕绥这种无赖,他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混着风声,一句话模糊到燕绥连蒙带猜才听懂。
  他说:“等我说没关系不如你先想好怎么把我哄高兴,这么好的机会不能跟你大度。”
  燕绥差点翻白眼,她之前怎么就看清傅征是这样一个人呢?
  她懒得再藏,适可而止那叫情趣,不宜过度。真让他继续等下去,她才舍不得。
  满打满算他的休假只有一个星期了,等他出了海,就是不知时日的音讯全无。他们,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燕绥正打算从立柱后绕出来,眼前光影却先一暗。
  她抬头,诧异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傅征,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傅征挡在风口,把刚买的热饮塞进她手心,连带着握住她冰凉的手,似笑非笑地低下头,嗓音低低的,带了几分笑:“自觉罚站,嗯?”
  燕绥挑眉,跟着他笑:“那你呢,战术包围?”


第六十二章
  立柱的角度刁钻,又离公司正门甚远,四下无人。唯一还会出来溜达巡视的安保也因今晚起势突然的妖风躲回了大厦内。
  她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笑意嫣然,顾盼生辉。
  傅征心念一动,从上到下拉开大衣拉链,上前一步把她整个裹进自己的外套里。他低下头,似无奈似叹息:“嘴是真的贫。”
  燕绥正欲反唇相讥,没等她开口,他吻下来,一声轻到几不可闻的“欠吻”像是融进了尘埃里,又揉碎在风中,掠过她耳畔时,只余回响。
  无法不心动。
  这男人一言一行都在撩拨她,偏偏他又不是刻意的,这种无力抵挡的诱惑才真正叫燕绥着恼。
  手里还握着他递来的热饮,燕绥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左手。起先还克制的只攥住他的衬衣,不料傅征丝毫没有浅尝即止的意图,他越吻越深,从摩挲她有些干燥的嘴唇到轻轻啃咬,唇纹相触,他似更不满足。虚揽在她后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把她压进怀中,重重吮住了她的下唇。
  他的舌尖顶入,含着,吮着,轻咬着。彼此可闻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越来越炙热。
  傅征的强势和主导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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