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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差班生-分卷阅读51

林琅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我已想到法子了!”
  施兰昭却气力不继,纵然靠着迎枕也渐渐滑了下去。她年老体衰,听闻人间仙城被破的噩耗又惊又急,缠绵病榻不能起身。可她不让旁人为这等小事打扰仙君。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住在白鱼塔里,今生年纪其实只有二十五岁的少年仙君,肩上担负着多么沉重的责任。而她本人,也将将被这担子压垮了。
  施兰昭实在不忍再让她伤心、焦虑。
  林琅见施兰昭的精神更加萎靡,那双总是慈爱看着她的眼睛虚虚合上,忍不住地哽咽道:“为何不能再等一等?”
  听到她的泣音,施兰昭强撑着睁开眼睛,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无力地拍了拍。
  “九州灵气不稳,皆因天地乾坤混乱,清气不升,浊气不降,所以妖魔频现,”林琅抓着施兰昭的手,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去,竹筒倒豆子一样快速地说,“我便是小世界最庞大最精纯的一股清气,如果能找到那丝契机,就能重整世间阴阳,正道乾坤!一旦小世界的生机复苏,域外妖魔海自然退避三舍!你相信我,我当年就是以符篆之道入的太清境,这次也一定能找到方法!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林琅喘着粗气,施兰昭却听不见她说的这一长串了。她眼神空洞,手也从林琅的肩上滑了下来,唯独嘴唇翕张,好像在喃喃些什么。
  林琅强忍悲意凑近,听见她用极低弱的声音在唱:“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芙蓉,生,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
  怨未开。
  施兰昭一生都不曾放下过那段发生在仙君与魔种之间的畸恋。她不解,她遗憾,明明见过杏树开花时那满枝的白蕊,清新美丽,淡雅宜人。为什么结局总是那样惨烈?
  林琅将眼泪生生吞了回去。
  这世上或许是唯一一个理解她,心疼她的人,也离开了。


第59章 呆鹅
  施兰昭的葬礼结束得匆匆。
  七尺坟茔,埋葬一个意外活了千年的女人。仙君亲手为她刻的碑,寥寥所写,除了姓名之外,不过“挚友泣立”四字。
  最后一个亲眼见证过那段苦涩往事的人,于昨日酉时,斜阳西下,安静地倒在林琅怀中。
  侍奉的女官们在见到这一幕的刹那,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有人发出低低的啜泣。
  “别哭了,”她们忽然听到那体态瘦削的仙君开口,声音干涩,“省着点儿眼泪,将来哭的时候长着呢。”
  她轻飘飘地说完,在场之人立即收声,有那止不住的还咬住了袖子,生怕漏出半点抽噎。更有胆大之人悄悄抬眼,却见让他们不要流泪的仙君自己,双目紧闭,一滴清泪自颊边流下。她的手仍然紧紧攥着已逝之人,这滴眼泪便敲在她手背上。
  仙君仿佛被瞬间烫到,松开了手。
  等消息传到施家,小辈们来收敛装裹时,仙君踉跄一步,穿过面前乌压压跪着的人群,不知往何处去了。
  *
  他醒了。
  睁开眼,只有一片漆黑不见底的水面。空气异常冰冷湿润,他动了动手脚,黑暗中传来链条牵动的声音。
  他被人锁在了河面中央。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却并非因为那扣住了手腕、脚踝,重达九千九百斤的金精锁链。另一种澎湃激烈却又如烈火灼烧的情感在胸膛里恣意妄为,任是这冰冷的河水也无法降低一丝温度。
  是爱?是恨?
  徐镜心分不清。他甚至无法分清自己是不是徐镜心?
  但此刻的确是他最清醒的时候了。关在水牢里的日子混沌昏沉,他的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陌生的景象,有时是万寿宇澜宫外晴朗的蓝天,院子里栽的生机勃勃的杏树;有时是流淌不尽的鲜血,粘稠色黑。蛮荒之地皆是断肢残骸,他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机械地挥舞兵刃,却浑浑噩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他是银瑄,是千年前的仙廷第一战将?是玷污仙君的魔种,是反噬主人的器灵?
  还是徐镜心,是万妙山庄最优秀的_0_di_0_zi?是幼年丧父、带着患病的母亲跋山涉水,心智坚韧的剑修?
  “啊……”他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喘息。
  潮湿阴暗的洞窟里传来柔和的脚步声。有一束光照了进来,他闭上眼睛,却无法阻挡那股轻淡的芬芳气息逐渐扩散开来。
  胸膛里挣扎不休的野兽又开始嚎叫,徐镜心用上了全部意志,才没有被疯狂和仇恨夺去心神。可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变得燥热,他喉咙干渴,气息喘促,意识仿佛又渐入混沌。
  林琅在岸边停住了脚步。
  漆黑阴晦的水牢里,只有她手上一盏灯笼发出暖融火光。黑水河自忘川流淌而来,吞噬了所有的哭嚎惨叫,被关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可眼前的这个人……
  拽动链条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正在疯狂地挣扎,凶狠的眼神瞪视着她,浑然不顾自己被金精割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林琅毫不怀疑,只要她敢放开禁制,他就会立即冲上来,扑倒撕咬自己。
  用犬齿狠狠地扎进她的脖颈,咬住也不撒口,紧紧抱着她,用的力道像是要把人勒死。
  ……她一直都明白。
  眼前这个人最大的罪过,就是被利用。这罪孽,就是她自己造成的。
  林琅一步步往前走,任冰凉的河水逐渐蔓延过小腿,直到腰部,直到徐镜心的面前。他见此更为激动,灼热的吐息几乎都喷洒到她的眼睛上。激烈的挣扎在水下涌起波澜,冲击着她柔腻的身躯。
  纯白的裙摆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朵在黑暗中静静绽放温柔的花。
  突然,她伸手,轻而又轻地触碰他湿漉漉的发顶。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仿佛在承托一片单薄的雪花,又如同在挽留穿过指尖的风。
  他被囚禁在水牢中,多日不曾梳洗,早就没有万妙山庄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天才_0_di_0_zi的模样。披头散发,蓬首垢面,眼神迷乱而疯狂。
  可林琅的动作那么轻柔怜爱,仿佛在对待万分珍惜的宝物,而非被她亲口下令,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中,备受折磨的囚徒。
  徐镜心因这温柔安静了一瞬,勉强找回神智,嘶吼着说:“你要,做什么?”
  ——他还是分不清自己是谁。
  林琅见他眼白全是血丝,漆黑的瞳仁中只倒映自己一人的身影,便明白了这一点。她分得清“琅嬛”与“林琅”,他却始终迷失在前世与今生的纠葛中。
  “阿昭死了,我突然很想看你。”她的手摸上了他腰侧的一小块肌肤,幽暗的河水泛着波光,形似尾羽的图案透出一丝丝深邃的蓝。
  八宝赠与的羽状法器,就封印在此处。
  徐镜心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艰难地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你走!”她越靠越近,几乎快贴到他身上。温热的柔荑还摩挲着他的腰间,他只觉那股偾张的血脉越发强烈,如受烈焰灼身之刑。
  晦暗的洞窟里,两人靠在一起。彼此之间,呼吸相闻。
  他身上的锦袍被河水侵蚀得破破烂烂,湿润的长发黏腻邋遢,束发的玉冠早不知丢到何处。而她穿的是月华纱织就的长裙,影影绰绰,风姿动人。
  一个是宁静悠远的白月,一个是沟渠里的污泥。
  不管什么时候,都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徐镜心不知为何反而清醒了很多,在他这样告诉自己以后,魔种那妄动的执念便停滞了一瞬。
  他终于能口齿清楚地说话:“走吧,我知你担忧什么。只要徐镜心一日不死,这副躯壳就会乖乖地留在这里。”
  女郎的脸庞即便在幽暗的黑水河上也仿佛莹白生光。她粲然一笑,仿若新月生辉,他日夜受烈火焚烧的心间便也安宁了许多。
  他难得柔和了眉眼。平素总冷冰冰对着她的人,突然显露出温柔。在这阴暗的洞窟里,在冰冷刺骨的黑水河上,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下。
  他说:“去做该做的事,不必为我烦忧。”
  林琅原本不想哭的。她的心自施兰昭死后就空空荡荡的,悬在半空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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