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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差班生-分卷阅读54

种,暴戾残忍,阴狠无情。他替琅嬛完成灭世的任务,她可以理所当然地以对抗他为目标,不用再在命运与本心间无处抉择,满心凄惶。
  “你不明白,”林琅唇边绽开小小的笑容,“娑罗摩,自混乱和血泊中站起的人们,远比你想得坚强。”
  “……”
  “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想让天道之下的万灵万物按秩序生长收藏,却从不妄想自己能做到这一切。小世界的意志希望我驱逐外敌,带来和平。它比谁都更加战栗地接近末日,却将世界诞生之初由天地感应而来的鸿蒙紫气赠予我。我生来便有无限寿元,除命劫之外,不死不灭,与凡人眼中的真仙无异。”
  “我却觉得他们比我更有力量,”林琅温声道,“我能驭使符咒,历轮回而不灭,抬手间覆灭千万妖魔。却不会耕织渔猎,无法唤醒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而他们可以。今日一战后,忘幽山不复存在,可等来年春日,湘江默默自西向东,奔涌着带来全新的希望与生机,两岸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娑罗摩冷笑道:“只怕你等不到那一日。”
  林琅静默片刻,微微一笑,坦然道:“我虽身死,却能化作精气反哺小世界的生灵。待来年,春风拂过青青的田野。那时,春风是我,稻苗是我,天空舒卷的云,远方变幻的山岚,也是我。”
  她笑容犹带三分文雅安静,殊不知这坦荡的回答反而戳进了娑罗摩的肺管子。他最恨便是她这副舍生忘死、从容端丽的模样。只因她越是从容,便越衬得他们兄弟自作多情。他和银瑄,所作所为,原本只为了她能喜乐安康,畅游人间,而非……牺牲自我,为了那狗屁的人界生灵。
  可他们撞得头破血流,就算倾付所有,身家性命,尽数赔上,也无法在她心湖中留下一丝丝的涟漪。
  娑罗摩惨笑道:“你是仙君,自然以苍生大业为重。我是妖魔,便偏不如你的意。你不惜燃烧神魂驱动清净天,此刻只怕是强弩之末。”
  他仰头大笑,正要放开束缚四只魔物的法力,低头时却猝然一瞥到她眼眸中晶莹的水光。她眨了眨眼睛,眼角的那点泪光就仿佛倒流了回去,转瞬即逝。
  娑罗摩一怔,左手下意识地一松。
  他左下方,一只形似蛇女的怪物率先冲了出去。它原本趴着蜷成一团,竖起盘踞的身子,竟足有三丈之高。黑黢黢的鳞片挂着血污,速度极快地向林琅冲了过去。


第63章 今生
  只闻乍然一声铮鸣,断水剑破开蛇女坚硬的鳞甲,鲜血迸溅,怪物尖叫一声,几欲从中间断成两截。下一剑的白光闪过后,它被鳞甲厚厚覆盖的头部裂开一道口子,瞬间颓然倒地,气息奄奄。
  偌大的殿堂,鸦雀无声。所有生物的目光都集中在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上。残存的三只妖魔嘶嘶叫着后退,它们永远不会忘记,曾在战场上与之拼杀过的那个剑客,即使过去一千年,断水神剑的锋锐,以及他出剑的速度仍然让它们胆颤。
  “为什么……”
  神剑的主人杀了蛇女后停滞在原地,背对林琅,喃喃自语。
  他拿剑的右手微微战栗。
  林琅看不清他的眼眸,无法分辨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徐镜心还是银瑄,可娑罗摩眉头紧锁,看样子应当是银瑄。
  半晌,他克制住了右手的颤抖,才吐气长舒道:“无论是徐镜心,还是银瑄,都不值得你信任。所以你造出仍在彤州的假象,宁愿孤身上山,不惜以神魂驱动清净天,也不想让我帮你。”
  “我听你的话,回了趟巴山。可若方才我来迟一步,你又要用什么代价杀死这头怪物?”
  他话尾微颤,挺拔的背脊也弯了弯。
  “你虽不在意,却也有人不舍你受伤……为什么你……”
  “总是这样……”
  他喟然叹息一声,默默转身。那双黑色的眼眸里不再回荡着疯狂的杀意,但林琅还是难以判断他是谁,只因那嘴角的苦涩,和她千年前那不成器的徒儿实在太像。
  “也罢,”他凝视着她,目光透出沉沉的悲凉,“你从不与我解释,我原也不配。”说完便不再看林琅,转而将剑尖指向娑罗摩,语气也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冷硬。
  “承蒙仙君教导之恩,如今宣愿为仙君除去此獠。此为最后一次替仙君荡平妖魔,今日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再无亏欠。”
  他与娑罗摩同为魔种,两人之间的实力只能说不相伯仲。明明不久前还被她用圣人之物封印,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中,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勉强挤出的笑容难看无比。
  “我以前总是会问你讨要奖励,想必让仙君十分为难。这次……”他不知为何眼眶微红,“……就算了吧。谢谢你给我取的名字。终我此生,也只能得到这个名字。”
  *
  十日前,彤州水牢。
  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有多狠心。
  银瑄紧闭双眼,引颈就戮。
  然而,那双柔白的右手贴近了他的腰侧,没有一鼓作气捣毁他的丹田,反而在皮肤上绘了一圈又一圈繁复奥妙的符文。
  随着她动作结束,一枚墨蓝色尾羽从银瑄腰间拔出,凌空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压制了他许久的圣人之物,一离身,银瑄便觉浑身松快不少。
  “你叫了我一千年的老师,”白裙在河面上迤逦绽放,犹如开在黑暗中一朵文静幽深的花,“即便沉眠忘川,都能听见冥冥中,有人固执地一声一声呼喊,难得安宁。”
  银瑄因她解开封印而火热的心霎时又凉了下去。
  林琅安静地望着他。她的眼神不能说无情,银瑄极力分辨,却还是无法确定,那是否就是他心心念念,百死不悔也想得到的回应。
  浑浑噩噩中,只听她问:“你还听我的话吗?”
  “我……”他眼眶渐酸,两次转世的点点滴滴再度涌上心头,咬牙切齿般止住喉头的悲鸣,“自然是听的。”
  “去巴山吧。”
  “……”
  “镜心的童年在那里度过。他幼时丧父,与病弱的母亲相依为命,渴望拜入仙门,却被巴山十六观一一拒绝。去那里找他生活的轨迹,你会明白镜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银瑄产生一个荒谬的猜想,这猜想彻底打碎他的心防,心痛之下眼前顿时一黑。
  “我等你千年,留恋不舍,去而复返,你却,”他喃喃道,“爱上徐镜心?”
  “你们……甚至相识不到一年……”
  银瑄嘴里尝到了腥味,那是紧咬牙关不知不觉咬破了舌头。
  林琅惊讶地看他。
  疼痛都唤不起他的神智,可过了一会儿,银瑄却觉有人轻轻擦掉了他嘴角的血迹。抬眸,看她竟是微微浅笑的神情,从袖中取出那盏情灯。
  一只小巧的玲珑宫灯,泛着暖暖黄光,盛在她的掌心。
  “相传宿霓灯有通神秘法,可检验相爱的双方是否情真,”林琅低低叹息,“可人的情,经不住检验。如果连自己都不明白是否情真,求诸法宝,又有什么意思。”
  情灯亮起,便是无情;情灯黯淡,便是有情。
  ——世上百转千回,何曾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银瑄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那明明是亮着的情灯在林琅手中,随她心意,竟然倏忽黯了下去!
  阴暗的黑水河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可林琅的脸庞,在他的视线中,却还是那么清晰。
  她说:“诗里写‘得成比目何辞死’,然而,唯独你我不能言道有情。”
  “我若只是林琅……”她突然缄默,片刻后展颜一笑,“我想你去巴山,只是希望你能更加了解自己。毕竟银瑄是你,镜心也是你。银瑄有不得不承担的负累,可镜心是自由的。”
  银瑄仍沉浸在震撼中无法回神,只晓得痴望着那盏黯淡的宿霓灯,林琅所说的话飘过他耳边,随着涌荡的河水渐渐远了。
  林琅见他这副呆样,忍俊不禁,索性拉过他的手,将那情灯放在了他的掌心。
  “我要多谢你,”林琅凝注他的眼睛,“沉眠忘川千年,我道心损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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