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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28

,将心事藏得极深。
  如今还学会了口是心非。
  方才说得冷情寡欲,似全然无意于枕边女色,谁知这会儿就凑过去了,还浑然不自知。
  武氏无奈摇头,唤仆妇端来刚出笼的糕点,又向阿嫣道:“演武的头一日咱们都要盛装出席,你是王妃,也是咱们王府的门面。回头我让嬷嬷把该留意的事细细说给你,这两日你也多歇歇,养好精神。”
  “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全力以赴。”
  阿嫣感激婆母照拂,答得郑重。
  待将手里的几件事儿忙完,回到春波苑用了饭,稍歇片刻后,才腾出空暇来,将卢嬷嬷叫到跟前。
  ……
  夜色初临,华灯欲上。
  春波苑里忙碌而井然有序。
  玉露和玉泉带着人在厢房熏衣裳,玉镜去小厨房安排明日的早饭,外头仆妇们挨个点亮灯盏,将游廊照得通明。
  屋门紧掩,帘帐垂落,只剩两人相对。
  卢嬷嬷瞧见这架势,知道事关重大,不由道:“王妃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咱们嫁来这儿也有段时日了,嬷嬷跟院里原先那些人相处得融洽,不知她们可曾提起过已经辞世的公爹老王爷?尤其是田嬷嬷,她是婆母身边的人,定比旁人更清楚。”
  “倒提过几句,都是夸赞之语。”
  卢嬷嬷将她打探到的关乎谢衮的消息尽数说了,又道:“听她们的话音,老王爷是极英勇善战的,比两位弟弟出众许多。若他还在世,凭他和太妃的手腕,加上咱们殿下的能耐,一家三口合力,这河东军的威势定比如今还煊赫许多。”
  “那她们可曾提过老王爷过身的事?”
  “这……还没人提过。”卢嬷嬷面露意外,低声道:“壮年战死,为国捐躯,提起来总是伤心事,谁敢乱嚼舌根呢。”
  “说得也对。”阿嫣垂眸沉吟。
  卢嬷嬷瞧她神色颇肃,不由道:“王妃莫非听说了什么?若是事关重大,我便设法打听,总能探到信儿的。”
  “不必。”阿嫣忙按住她的手。
  其实她也只是疑惑而已。
  今日在碧风堂里,婆母和谢珽明明在说小夫妻间的事,谢珽却忽然提起了已经过世的老王爷,分明对他的死耿耿于怀。听谢珽后来的话音,对皇家赐婚也极为芥蒂。
  两者若无关联便罢,可若是串起来往深了想,难免让人觉得,当初老王爷的死是跟皇帝有关,才令谢珽如鲠在喉。
  阿嫣当时只顾着前程,并未琢磨。
  方才吃饭时,想起谢珽和他的那些言辞,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着实吓了一跳。
  她固然养在深闺不知外头的事,却也听说过谢珽少年袭爵,力克强敌,将犯境敌军尽数击杀,斩去敌将首级的事。
  当时听着传闻,只觉此人手段强硬心狠手辣,如今想来却不无蹊跷。
  谢家两位叔叔都是军中翘楚,老王爷能统摄河东兵马,且战功累累众人钦敬,想必满腹韬略,极具将才。
  那些犯境之敌能被十五岁的谢珽率兵尽数击杀,连领军之将都斩了,以报杀父之仇,足见并非不可战胜的铁骑雄师。凭老王爷征战沙场多年的的能耐和谢家麾下如云的猛将,哪至于把性命搭进去?
  听说战事结束之后,谢珽母子拔除了不少军中有异心的将领,以正.权.柄,背后未必没有旁的缘故。
  若果真如此,谢珽定对皇家恨之入骨。
  以他手刃敌将的恨意,这些年北梁窥探时半个活口都没放回去,每年又要亲赴旧战场祭告亡父,岂会放任谋害生父的幕后黑手逍遥得意?
  她是京城来的,未必不会被迁怒几分。
  阿嫣心里咚咚乱跳,只盼她是多疑了。
  见卢嬷嬷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叮嘱她切勿声张,更别刻意打听。往后只消暗自留意着,牢记寄人篱下的处境,行事更谨慎些就好。
  是夜,谢珽深夜回来时阿嫣已睡下了。
  ——连日琐事劳神,早出晚归,实在累得很。她原是想装模作样等等谢珽的,可一旦躺上床榻,眼皮实在是撑不住,打会儿架就息战了。
  此刻满屋烛火昏暗,甜香漫入罗帷。
  迷迷糊糊的,有极轻的脚步声入耳,片刻后,榻边响起衣衫蹭出的动静。
  她费力地睁开条眼缝,看到谢珽已换好了寝衣,长腿修腰,胸膛半敞,屈膝上榻躺进被窝。
  阿嫣嘴巴张了张,含糊跟他说了句话,以为声音是响亮的,其实睡意困顿,如同呓语。
  谢珽躬身靠近,没听清。
  瞧她香肩露在外面,帮着掖了掖被角。
  秋尽冬来,屋里虽早早笼上了火盆,到底时气渐寒,稍有不慎就得染上风寒。他将被角掖得严实,难免添稍许暖意。
  阿嫣更觉舒服,又昏昏入睡。
  睡着之前,脑海里忽然窜出个念头——成婚之初这男人实在生疏冷硬,别说照拂,多余的半个字都不肯说,着实如传闻般冷漠寡情,令人敬惧。她因是替嫁来的,娘家做了错事令她理亏,难免心存忐忑,在他跟前如履薄冰。
  如今朝夕相处,他身上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还知道尊荣养着她,不能让她受委屈。
  那么他俩如今算什么呢?
  从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变成了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的……朋友?
  唔,也许还没那么亲近。
  顶多算相安无事吧?
  阿嫣在梦里笑了笑,睡到后半夜,仍循着身边小火炉般的暖意摸到谢珽怀里,暖乎乎的靠着沉睡。
  谢珽在几回失眠后,渐渐接受了她不安分的投怀送抱,半梦半醒间还不忘盖好锦被。翌日清晨醒来,察觉他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了少女的腰,足足懵了半晌,才趁着阿嫣酣梦未醒,悄悄缩回。
  其后几日,谢珽愈发忙碌,阿嫣抽空歇息。
  转眼之间便到演武之期。
  ……
  演武场建在魏州城外,由军士们除地为场,纵横各有一千二百步,骑兵步兵各据一方,种种弓马兵器俱全。
  场地周遭设有五彩牙旗,高鼓甲仗,当中一方高台,是王爷与太妃、王妃、亲信重将文官和女眷所用,左右座次如翼舒展,拾级而下,供宾客观礼。
  阿嫣已在昨夜沐浴焚香,今晨早早起来,盛装打扮后与谢珽同乘辂车,率众出城。
  到辰时末,众人皆已聚齐。
  立旗的仪式繁复威严,军中诸将盔甲俱全,在谢珽进入辕门时随鼓声整齐跪拜。身兼王府长史和河东行军司马两重职务的贾恂亲自主礼,按仪程击钲鸣鼓,在诸礼俱备后请谢珽亲自立旗。
  而后鼓声大作,几入云霄。
  秋末的日头炽烈高悬,照在谢珽穿的青衣纁裳,上头华虫七章,紫绶重剑,衬得年轻的身姿威仪端严。
  阿嫣与武氏陪在他身后,金妆玉饰。
  万众瞩目之中,徐徐走向高台。
  待肃穆贵重的军旗猎猎招展,震天的鼓声停歇下去,场上便响起了兵将们的齐刷刷的跪拜声,连同铁甲的声响都整齐划一。
  谢珽抬手,按拟好的文辞鼓舞士气。
  有意抬高的声音响彻演武场,他并未长篇大论,每个字却都直戳要害,掷地有声。
  阿嫣嫁进谢家后,每日只在春波苑、碧风堂和照月堂打转,每回见着谢珽也多是晨起夜宿,都是家常夫妻的模样。这还是头一回,他以节度使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姿容峻拔,气度威仪,在河东最出色的精兵强将面前龙骧虎步,俾睨四方。
  这个战功震动朝堂,声名闻于四海的男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既坐在这位子,自该增光添色。
  阿嫣不自觉挺直了腰。
  谢珽讲完了回头,就见她同武氏并肩而立,贵重的钗衣穿在身上,凭添艳丽,珠冠之下她的眉眼娇美而不失肃然,艳艳日光映照,俞见昳丽高华。她的腰肢青竹般微绷,秀致的双肩舒展,在锦绣云肩的装点下姿态挺秀,分明是竭力摆出端庄姿态。
  也是难为她了。
  在府里那样慵懒的性子,没事儿就得寻个软枕靠着,今日顶着沉甸甸的珠冠来撑门面,盈而不弱,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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