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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51

——不就是盯上人家清秀小书生了么,至于拿他来垫背?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暗哂着退开,索性抱臂在侧,观景闲看。
  渐渐的,他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尤其瞧着谢珽温声低语的耐心教导时,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谢琤记得二哥是个铁石心肠。
  对他的严苛不必说,书院和校场的两重任务压过来,每尝他顽劣起来,武氏约束不住,便是谢珽亲自上手来揍。谢琤毕竟比他小几岁,加之天资稍逊几分,每回架不住几招就得落到谢珽手里,而后或揍或罚,从不手软,更无半点多余的耐心。
  哪怕是在谢淑这种闺阁少女,上次帮他遮掩被逮住时也遭了谢珽惩治,铁面无情。
  自打袭爵,谢珽就变成了行走的律典,从不知心软为何物。
  可今日……
  二哥将嫂子圈在怀里,手把手耐心教导不说,连声音都温和无比,像是在哄小孩子。偶尔阿嫣犯了错,他也没半点斥责之意,甚至会闷出两声低笑,仿佛她连犯错都是可爱的。
  谢琤目瞪口呆。
  他抬起胳膊,偷偷碰了碰谢淑,低声道:“有没有觉得二哥今日耐心得过分了。”
  谢淑闻言瞥过去,微微一怔。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徐徐回城的马车里,谢珽将阿嫣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被咬了都不吭一声,还抱紧了阿嫣。
  如今又腻歪起来了。
  她赶紧收回目光,只低声道:“他在堂嫂跟前,脾气就是格外好。”
  声音不高,却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阿嫣原本端平了小弩,正屏息瞄着靶心,不提防听见这两句,不由心头微跳。
  手指轻颤,利箭离弦而出。
  她捏紧练习半天后微微出汗的手,往后瞄了一眼,这才发现谢珽披风垂落,几乎是将她揉在了怀里。两人腹背相贴,男人的手握在她腕上,肌肤微烫。因要瞄准靶心,他躬身时脸颊几乎贴在她耳侧,在箭支射中箭靶的那一瞬,微热的鼻息便落在了她耳畔。
  “准头不错,但分心了。”
  男人声音低醇,与平时的清冷迥异,说话时躬身为她取箭。
  或许连谢珽都未察觉这转变。
  阿嫣心里却毫无来由的轻轻跳了起来。是错觉吗,她竟从中品出了一丝温柔?
  这念头让她心中微惊。
  毕竟,她跟谢珽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夫妻之名不会长久。彼此相安无事,她能得谢珽几分善待,在春波苑的那方小天地里偏安一隅便可,若越了这条线,反而会将清澈的溪水搅浑。
  遂按捺着心跳低头,趁机往前逃开半步,若无其事的擦拭弩身,道:“想是有点累了,歇一歇再练吧。玉露,拿茶水来。”
  几步外侍立的玉露应命而去。
  谢珽取了箭站直身子,怀中已然落空。
  ……
  不远处的山道上,郑吟秋放落了车帘。
  她昨日也在西禺山赏梅,原本不知道王府众人来了这里,是昨晚谢珽命人去借箜篌,她身边仆妇听到动静,特地报过去的。今日探得确切消息,得知谢珽竟也在此处,遂请了母亲,各乘马车,特地过来拜望太妃。
  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马车行驶在山道,她望着满谷梅花,随意赏玩,目光扫见谢珽难得一露的温柔背影,立时就有些挪不开了。
  她看了许久,直到那边夫妻俩分开。
  随行的仆妇知其心意,低声道:“谢姑娘和王妃都在那边,姑娘要先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必,太过刻意了。”
  反正那伙人瞧着已玩了半天,不至于耽搁太久,谢珽既有闲情在此,待会射箭兴尽,总要回到贾家的别苑。届时她在武氏身边等待,瞧着也不突兀。若不然殷勤太过,以谢珽的冷傲性情,怕是反而会看轻了她,损及前路。
  郑吟秋补了妆,姿容端庄。
  到武氏那边恭敬拜见,母女俩入座闲谈,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果然见谢琤他们鲜衣怒马的回来了。
  众人来见武氏,各自兴致勃勃。
  郑吟秋随母亲拜见王妃,等了片刻也没见谢珽露面,不由微诧。旁边郑夫人也有此意,只佯作漫不经心,道:“方才来时,瞧着王爷和随行的徐典军都在射箭场,怎么他倒没回来?”
  “他说有事,先走了。”
  阿嫣原打算待会跟武氏单独说,此刻听对方提及,也只含糊过去,而后接了新斟的热茶拿来润喉。
  郑吟秋眼底的亮色霎时灰败了下去。
  阿嫣没太留意,只提裙入座。
  经过郑吟秋身边时,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名贵香味。似曾相识的感觉霎时袭入脑海,阿嫣脚步微顿,终于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源于何处——在徐秉均曾寄住的那间客栈里,她曾闻到过这个味道。
  会是郑吟秋留下的吗?
  郑家一直惦记着谢珽的后宅,且与王府有姻亲之好,往来频繁,郑吟秋若想摸清她的行踪,未必有多难。若果真如此,当日秦念月闹出那么莽撞的事,未必不是成了借去杀人的刀。
  一念及此,阿嫣心底暗惊。
  谢珽周围的虎狼,未免也太多了点。
  ……
  州城官道上,谢珽无端打了个喷嚏。
  他这趟行程颇为紧凑,在西禺山脚下等到司马陆恪与他会和后,便踏夜疾驰赶路,直至三更时分才在客栈投宿。歇了半夜,醒来时神采奕奕,他穿好衣裳才出了门,就见陆恪守在门外,恭敬拱手,将一枚小信筒呈上。
  “殿下,刚截获的消息。”
  “乔怀远那边的?”
  “对。他递给京城的消息,属下都让人设法截获,看过之后再原样放回。不过这道有些特殊,特地誊抄了送来,请殿下过目。”
  说话间,谢珽已展开筒中信笺。
  迅速瞧了内容,男人原本冷硬的脸上立时浮起阴沉。
  因上面写的事牵涉内宅。
  不止提到了秦念月被禁足的事,还写了他和阿嫣的近况,详尽之处,若非春波苑伺候的人,绝不可能知晓。
  陆恪忙道:“乔怀远在城里的几处眼线,属下多半已经摸清,牵涉内宅的这却是头一次。府里伺候的都是从前筛过的,虽各有其主,却都有死契在手,不敢乱动。春波苑里,一半是太妃亲自挑的人手,还有一半是王妃从京城带来的。”
  “这些人鱼龙混杂,有楚家陪嫁的仆从,也有礼部添了充数的。属下也派了人留意,除了先前被王妃处置的那个彩月,旁人身上并无破绽。那个叫彩月的,跟乔怀远也无往来。”
  “此人能暗递消息,恐怕有点来头。”
  陆恪低声禀报完,神色渐肃。
  谢珽倚着墨竹拥围的栏杆,将那信笺看了两遍后随手揉成碎末,深如幽潭的眼底堆出冷色。
  京城送嫁的队伍驳杂,礼部和楚家都曾经手,他已命人留意过,春波苑里亦格外留心。
  而今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
  会是谁?


第34章 顿悟 他原来那么在乎她。
  百里之外, 阿嫣尚且不知这些猫腻。
  在西禺山舒舒服服的泡了温泉回到府里,四肢百骸俱觉舒适,先前那些不愉快和提心吊胆的事也都随之消弭。因那日学了射箭, 新鲜劲儿还没过去, 回府之后,她还同谢淑去了几趟外院的习武厅。
  将门中几乎都设了这种地方, 各色兵器和弓箭等物俱全,供男儿们自幼练习, 里头亦有箭靶和小弩。
  谢琤不在, 侄儿又小, 最近都空着。
  阿嫣自管拿了小弩练手, 谢淑在旁边捧了话本闲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或是京城的奇闻轶事, 或是太师门第的书香雅趣,谢淑像是对什么都好奇,连关乎徐元娥的事都追问不休。阿嫣每回练完了回去, 都口干舌燥,感觉几日间快把京城几年的事都说了。
  好在学有所成, 不负辛劳。
  算起来倒颇为充实。
  转眼进了仲冬, 离年底也渐渐近了。
  京城里家书陆续寄来, 说父亲楚元恭原打算告假来魏州看她, 因一直未能得允, 只能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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