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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65

就能取人性命。
  他还提到了“她”。
  王知敬又不蠢,哪能不知对方是指谁。
  怒意在那一瞬化为忌惮。
  他紧握的拳渐渐松开,黝黑的脸上怒意未消,手臂却最终垂了下去。
  阿嫣起身,欲训对方几句。
  司裕怕她见到血,反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阿嫣没再动,只隔着少年秀拔的身影,向王知敬道:“我不知将军是从何处听的谗言。但靖宁县主一代女将,实为闺中之楷模,我素来十分敬重。婚事原是为结两姓之好,我若处心积虑欺压她,于我又有何益?”
  “将军既身在要职,原该多思多虑,遇事多加思量才是,何至于听信一面之词就做出如此莽撞之事。”
  “明日的_0_fa_0_hui既是为谢家先祖,也是为河东麾下诸多将士,满魏州的目光都盯着。将军此等行径,我若喊了外面侍卫进来,虽可按律处置,却难免惹出风波,引人笑话,最终伤及河东军将颜面。”
  “为你一己之私波及众人,这是将军想要的吗?长着耳朵不是为了偏听谎话谗言,脖子上顶着的脑袋更不是摆设,遇事总该三思后行才是。”
  “往后好自为之吧。送客!”
  她敛容说罢,拂袖起身。
  司裕手中匕首微动,不待卢嬷嬷开口赶人,就已逼着王知敬退出屋外,还反手掩上了门扇。
  卢嬷嬷没多想,先去扶起玉露。
  外面王知敬满肩鲜血,碍于司裕不带半点情绪的杀招和威胁,半个字都没多说。怕带着伤越墙跨院会惊动秦念月,只随手擦了一把脸上血迹,沉着张脸从正门出去。
  陈越绕着相连的几处院落巡视了一圈,瞧见这副模样,顿时大惊。
  方才王知敬去探望秦念月时,他听侍卫禀报过,因是往年常有的事,便没放在心上。谁知这会儿王知敬竟会从阿嫣住处走出来,还落得这般惨状?瞧见后面还跟着少年马夫,立时猜到这伤来自何处——西禺山的事,他在就任时就听说了。
  陈越心中惊疑稍定,向司裕道:“王妃如何?”
  司裕没搭理他,飞身上树躺着。
  陈越猜度里面想必无恙,为失职暗惊之余,忙派了侍卫入内问安,而后拦着王知敬,盘问道:“是将军擅闯了王妃住处?”
  ……
  事情很快问清楚了。
  阿嫣不欲波及明日的_0_fa_0_hui,训斥过王知敬后暂且没说要处置。
  陈越知道轻重,先将人放走。
  而后修书请罪递于谢珽。
  隔日谢珽归来,进府后细问了当时的情形,知悉阿嫣无恙,暗怒之下,立时命人将王知敬提到跟前。
  私闯内闱胁迫王妃,不是小罪名。
  阿嫣当时为_0_fa_0_hui考量不去计较,连失职的陈越都没责备半声,那是她宽宏大量,谢珽哪会放任不管?
  更何况,这王知敬曾是父亲谢衮身边的人,虽偶尔莽撞,行事欠些考虑,对谢家的忠心却无半点伪饰。在他跟前也素来令行禁止,从未因资历战功而有半点傲慢。这回明知是重罪还强闯阿嫣住处,事先并未跟他提只字半句,恐怕不止是秦念月颠倒黑白告状,还有人蓄意挑唆,令其心生嫌隙。
  这样的隐患焉能放任?
  谢珽一面提了王知敬过来问罪,一面命人去请阿嫣和秦念月,好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尽数说清。
  嬷嬷应命,连忙赶去内院。
  阿嫣这会儿正在捏泥巴。
  年节头几日密集的宴席过去后,倒是清闲了些许,从家庙回来后,她昨日去了两场小宴,今日倒还算空闲。
  因先前那个泥塑仕女画得不够过瘾,她瞧着揖峰轩里有谢珽精心挑的泥可用,便让人拿了些回来,趁空捏成兔子、老虎、猫狗的形状,打算阴干涂粉之后挨个彩绘上色。
  少女闺中娇憨,小动物也捏得可爱。
  胖乎乎的兔子抱了萝卜,模样跟厢房里养的那只神似,小狗倒是用了细白的卷毛,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懒散又惬意。
  阿嫣觉出其中乐趣,兴致盎然。
  直到嬷嬷禀报说谢珽请她去外书房,才倏然想起来,算算日子,她那位忙碌的夫君好像是该回来了。
  倒是赶上了元夕灯会呢。


第41章 戳破 我做这些,不过是想留在表哥身边……
  阿嫣赶到外书房的时候, 王知敬已经到了。
  他这几日都在军中,是穿着铠甲来的,盔帽遮住了脑袋脖颈, 也就看不出司裕留下的那道重创。看到阿嫣之后, 他仍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拧着腰杆脖子不肯行礼。
  谢珽经过身边, 抬脚踹他腘窝。
  王知敬被踹得猝不及防,绷着的膝盖一弯, 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震得铠甲轻响。
  阿嫣惊而驻足, 诧然垂眸。
  “将军何必行此大礼?”她没瞧见谢珽的小动作, 还以为是王知敬自己给她跪下的,对比那日的蛮横态度, 差点目瞪口呆。
  毕竟以王知敬的军职,拱手为礼即可。
  书房里静了一瞬。
  谢珽不动声色地走到阿嫣身畔,那双冷沉如深潭的眸子居高临下俯视过去, 藏了暗怒,亦不掩威压胁迫。
  王知敬到底不敢悖主。
  他垂首咬了咬牙, 抬臂拱手向阿嫣道:“末将拜见王妃。”
  “免礼。”阿嫣淡声, 约莫猜出了谢珽让她来外书房的用意, 清澈的眸子望向他时, 恰与谢珽的视线碰个正着。
  春光初生, 时气渐暖。
  她身上裹了件霞色绣折枝的披风, 衣裳比深冬时单薄了些许, 加之云鬓高堆,脖颈如玉,一眼望过去倒觉身量又长开了不少。书房的窗扇洞开, 微风徐徐拂槛而入,撩动她鬓边碎发,日渐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腻白的脸颊,只觉柔旖婉转。
  谢珽觉得他已很久没看到她了。
  除了短暂梦中。
  他随手拉了把圈椅过来,让阿嫣坐着,两道目光便刀刃般盯向了王知敬,“初十那日,你曾擅闯内院?”
  “末将确实去过,还出言威胁王妃。”
  王知敬对此供认不讳,却半点没悔改的意思,只拱手道:“今日王爷既问起来,末将也不必隐瞒。秦姑娘是县主的骨肉,自幼失父丧母,身世十分可怜。县主战死时,末将没能救护周全,如今既留着这条狗命苟且偷生,就绝不会任她的骨肉遭人欺辱!”
  “欺辱?”
  “王爷偏听一家之言,屡屡冤枉秦姑娘,甚至将她迁去偏僻之地居住,更不许旁人亲近,这难道不是欺辱!”
  “红芦馆也算偏僻之地?”谢珽反诘。
  王知敬闻言愣住。
  他虽是外人,却也知道红芦馆是靖宁县主从前住的地方,当年随县主征战时,曾听她念叨过好几回。这种院落对秦念月而言,必定有非同寻常的意味。他想起先前听到的偏僻之语,有点诧异,迟疑着道:“王爷是让她搬到了红芦馆?”
  谢珽颔首,召了许嬷嬷进来。
  这位常年在外书房伺候,因是武氏身边拨来的,对王府内外的事都十分清楚。得了谢珽示意后,便朝王知敬屈膝为礼,恭敬道:“秦姑娘是县主留下的孩子,府里一向视为骨肉,放在老太妃跟前教养。但毕竟是孩子,若犯了错,将军觉得该不该管?”
  “自然该教导纠正。”
  “那好,奴婢便说说秦姑娘这半年的所作所为,将军姑且听听。”
  许嬷嬷神色稍肃,将经过尽数道明。
  王知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说得都是差不多的事,但好像与他听说的又有所不同,很多细节都对不上。
  他原就不是有城府的人,非关机密的心事和脾气几乎都写在脸上,此刻听着许嬷嬷细说,神情渐露疑惑不解。到得末尾,不免看向谢珽,两道眉毛几乎拧在一处,“这当中莫不是有误会?”
  “各执一词的事,原就凭各自论断。”
  谢珽已然料到这般反应,朝里间指了指道:“她待会就到,孰真孰假,听过便知。”
  王知敬犹豫了下,却还是应命行事。
  阿嫣跟谢珽换了个眼神,也自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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