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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72


  暗卫见状,忙命人搜毒针。
  少顷,援救的侍卫寻来几根散落的细针,那暗卫毫不迟疑的照着手臂扎上去,大约看了血色性状,便让同伴先行回府,准备一种药粉。他则卷起衣袖,抓住谢珽的伤处用力往外挤了两把,尽量将伤处的毒先清了,又让受伤的众人自行检看。
  众人伤势轻重不一,谢珽与徐曜伤得最重。
  暗卫咬牙,先挤出重伤处的瘀血。
  谢珽死死握住剑柄,指节捏得泛白,额头亦渗出层层冷汗,却愣是咬着牙没吭一声。直到那暗卫觉得差不多了,才命人将谢珽和徐曜抬出围墙,搬上仓促划来的船只,飞速送往府中。
  阿嫣则由侍卫护送,另行乘船回府。
  墙垣倾塌,满地狼藉。
  善后的事自有人去照应,阿嫣微白着脸提裙起身,目光四处打量,欲寻司裕的身影。少年像是知她所想似的,并未靠近跟前,只在她目光所及之处窜了两下,而后一跃上了树梢。看那灵活腾挪的架势,想必并未受令人担忧的伤。
  阿嫣稍稍放心,登船回府。
  而后直奔外书房。
  ……
  外书房里已是灯火通明。
  女眷们自管在摘星楼赏灯猜谜,因谢珽派陈越将玉露送了回来,武氏猜到儿子的打算,便没等小夫妻俩。瞧着众星捧月的灯车喧嚣而过,将近处的景致和灯谜都观玩过,便仍灯车回府,慢慢驶过人流时,也将两旁花灯瞧遍。
  回府后各归住处,风波不惊。
  直到外书房的仆妇匆匆赶到碧风堂。
  武氏听了禀报,吓得脸色骤变,连披风都顾不上拿,穿着单薄的锦衣就跑了过来。进了屋,见谢珽和徐曜都重伤昏迷,一面命郎中诊治,一面让人去安顿其余受伤的护卫随从,一面又问事情的经过。
  待阿嫣赶到时,谢珽伤处的毒尚未拔净。
  火把照得阁楼前亮如白昼,许嬷嬷忙着让人端水送药,平素稳重老成的人,这会儿也有点慌乱,出门时差点跟阿嫣撞个满怀。
  阿嫣悬着颗心,直扑起居的内室。
  成婚这么久,她还是头回踏足谢珽在外书房的寝卧之所,入目只觉空荡清冷。宽敞的床榻旁围满了人,却都有条不紊,迅速的递上凉水、栉巾、药膏、火苗燎过的细针银刀。年逾半白的老郎中坐在旁边,那只手又稳又准,将细_0_zhen_0_ci伤处的皮肉轻轻剜去,再慢慢清理刀剑划伤处。
  谢珽额间青筋暴起,仍是半声不吭。
  武氏站在旁边,原本竭力镇定,瞧见儿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进屋就朝着谢珽奔去,不知怎的就鼻头一酸,将她揽进怀里,“放心,不会出大岔子。”微微颤抖的声音,像是安慰阿嫣,也像是在鼓励自身。
  阿嫣心里咚咚直跳,望向婆母。
  素来刚强的脸在此时笼了焦灼与心疼,哪怕口中这样宽慰着,紧攥的手指也能泄露情绪。
  她心里无端涌起了歉疚,“都怪我……”
  若不是她,谢珽未必会心血来潮去看花灯。
  更不会乘船回府,遭遇偷袭。
  若不是拨出两个得力暗卫守护在她旁边,他应付刺客时就不会那么吃力,伤成这个模样。
  泪水毫无征兆的滚落,令嘴唇轻颤。
  武氏握住她手,摇了摇头,“即便不去赏花灯,对方既费心布了这场刺杀,定也会设法引珽儿过去,横竖都要应对的。倒是你,没吓着吧?上回是在西禺山,这次是在城里,你没见过喊打喊杀的场景,可别吓坏了。”
  “母亲放心,没有吓到。”
  阿嫣攥着手指低声道。
  其实是吓到了的,闺中十五年尽是温软风雅之事,陡然碰到那样血肉横飞的景象,此刻回想起来都如同噩梦。
  但那些事,都不及谢珽身上的伤骇人。
  她终归放心不下,抬头道:“母亲,我看看他吧?”
  武氏的视线落向她泛白的小脸,看到眉眼间的清晰的惊惧,也看到眼底浓浓的担忧。
  她点了点头,让阿嫣过去。
  床榻已被军汉们搬到屋子正中,方便众人围着照看。
  郎中这边忙碌而有条不紊,对面倒是有空地儿,阿嫣走过去,轻轻蹲在榻边。
  谢珽趴在榻上,腰身往上的衣裳尽皆剥去,崩裂的旧伤撕开后依然被止住了血,细针煨毒的伤处多被处理过,只剩那两处被刀剑重伤染毒的地方。比起在河边瞧见事诡异而骇人的淤青,这会儿颜色倒淡了些许,只是血肉外翻,瞧着都疼得厉害。
  她咬了咬唇,泪水不期然掉落。
  谢珽鬓边青筋暴起,睁开眼瞧向她时,却强笑般扯了扯嘴角,“哭什么,死不了。”
  “可是很疼啊。”
  阿嫣瞧他拳头紧握,忍不住捧在掌心里。
  柔弱无骨的一双小手,带着汗湿后软乎乎的暖意,像是一汪温水浸来,勾起不久前牵手而行的回忆。他忍不住稍松手指,反手将她握住,想开口时,恰逢郎中拿针尖挑了药膏涂在伤处,疼得轻嘶了声,忙又忍住。
  十余年马背杀伐,这不算最疼的。
  从前直捣敌营,面对成千上万的兵马,杀得筋疲力竭时,别说皮外伤,伤筋断骨的时候都不少。这回若单论伤势,其实并不算太重,只是对方兵刃煨毒,那成片的淤青蔓延开时,不止瞧着骇人,亦迅速抽走他的体力,瞧着才格外凶险罢了。
  好在当时暗卫下狠手挤出不少毒,这会儿又经郎中妙手,性命应该无碍。
  这点疼他也熬得住。
  只不过此刻美人垂泪,满面担忧,他瞧着小姑娘雾蒙蒙的眼睛,怕她真哭坏了,便迎着她视线,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开口。
  “你亲一下,或许就不疼了。”


第45章 反杀 司裕名为车夫,实是万云谷的杀手……
  满屋烛火明亮, 照出谢珽额头上憋出的一层薄汗,显然是疼痛之极。
  阿嫣未料他还有心思调侃,差点呆住。
  郎中和侍卫都不聋, 闻言俱觉诧然, 忙里抽空偷瞥了一眼。须知谢珽素来行事端稳,人前或狠厉或冷沉, 极少与人戏谑,众目睽睽下调戏女人这种事更是从未有过。郎中惊得一个分神, 手底下就颤了颤, 蹭过皮肉的银刀力道微偏。
  谢珽嘶的吸了口凉气。
  因是自讨苦吃,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嫣见状, 轻咬了咬唇。
  她自然不会当着旁人的面去亲谢珽,不过这男人既有如此闲心, 想来伤势没她预想的那么严重。遂抬袖擦了眼泪,竭力平复着情绪,任由谢珽攥住她那只纤软的手, 不时帮着递上栉巾等物,拿细软的锦帕帮他拭汗。
  小半个时辰后, 伤口处的淤青才渐渐褪了。
  郎中躬身劳累了半天, 起身时腰酸背痛, 抻了个懒腰, 又朝武氏和阿嫣恭敬行礼, “殿下伤口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 暂且无碍, 好在没拖太晚,不至于伤了根底。这阵子在府里安静养伤便可,今晚只管歇息, 卑职明早再过来换药。”
  “有劳周老。”武氏待他颇为客气。
  周郎中只笑而拱手,又向谢珽道:“殿下身强体健,龙马精神,自然不惧这点外伤。不过毒未除尽,还需慢慢调养一阵,这几日万不可劳累。”说罢,自管拿了药箱告退。
  旁边帮手的侍卫亦各自行礼退出。
  转瞬之间,屋中只剩婆媳俩和许嬷嬷、孙嬷嬷照看。
  谢珽身上敷着的药膏尚未干涸,这会儿不便拿被褥遮盖,就那么赤着后背趴在榻上。暗红的膏药与尚未凝涸的血迹混在一处,瞧着虽骇人,却因郎中说了无碍,不至于那么触目惊心。
  屋门掩上,屋里彻底陷入安静。
  谢珽试图翻身,被武氏匆忙按住了。
  “周老虽没明说,不过我瞧他最初的凝重神情,想必这毒极厉害。你刚回来时也昏迷着,气息都弱了。”她侧身坐在榻上,不忍看儿子满身的伤痕,只肃容道:“听暗卫说,偷袭的能有百余人。这么多刺客混进城里,能暗里引路还不让人察觉的,两只手数得过来。”
  其中对谢珽怀有恶意的,更是稀少。
  谢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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