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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87

。楚氏虽也出挑,又是朝廷赐婚的王妃,到底年轻,怕是未必撑得起场面。”
  “她自然撑不起!”老太妃沉声。
  每逢春日,京城中素有亲蚕之礼,由皇后率内外命妇前往郊外亲蚕,与帝王的亲耕应和。像谢家这样袭有王爵又掌着一方军政之权的,亦须随之劝课农桑,教化百姓,巡查春耕等事,谋一年的之大计。
  这劝桑礼算是亲蚕大典的延伸,意在传达皇后亲蚕的良苦用心,教化百姓勤于耕织。
  能亲持此礼的,自是比照皇后在宫中的地位,须为王府的女主人。
  从前这事是老太妃亲自去。
  后来武氏进门,因彼时老太妃年富力强,主掌后宅中馈不愿撒手,便以武氏对仪程不熟为由,代为前往。武氏则跟随在后,作为陪衬,以此宣告众人,王府后宅之事谁在定夺。直到武氏诞下谢珽,接了中馈之权彻底站稳脚跟,老太妃才将此事交了出来。
  如今阿嫣进门,原该她来持礼。
  但这劝桑礼却非同寻常。
  譬如上回演武之事,众人目光皆在于谢珽,加之有武氏在旁坐镇,阿嫣即便去了也只是个陪衬摆设,未必有多少意味。这回若让阿嫣持礼,便是万众瞩目,意味着谢家已接纳了那个京城强赐的女人,王府女主人将渐渐从武氏手里交到阿嫣身上。
  这般结果,老太妃难以接受。
  翌日清晨女眷齐聚时,她便提起了此事。
  ……
  仲春时节天气和暖,庭院中百花争发,生机盎然。
  照月堂里的厚重帘帐亦换成了薄软的锦帘,老太妃觉得屋里闷,这两日都在北边的敞厅设座,就着窗外的早樱春光,啜茶闲谈。
  原是颇为惬意,今日气氛却有点微妙。
  劝桑礼的事摆上台面,武氏果然如高氏所料,说要让阿嫣前去。
  老太妃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楚氏这么点年纪,怎么担得起?劝桑之礼是大事,满城女眷和百姓都看着。届时若出了岔子,丢的是王府的颜面。这回还是你去吧,她在后面跟着瞧也行,等过两年,她若撑得起来,再换人也不迟。”
  她瞧着武氏,没打算跟阿嫣商量。
  武氏焉能猜不出她的心思?
  当初她续弦而来,老太妃贪恋风光权位,不肯撒手中馈,才拿这种由头来糊弄。算其居心,自是借此礼告诉满城女眷百姓,新王妃尚且是个附庸,后宅仍以婆母为尊,继而保住手里权位,呼风唤雨。
  直到她站稳脚跟才不得不松手。
  如今故技重施,无非是想打压阿嫣。
  武氏只觉得可笑,端然道:“前几年珽儿尚未娶妻,儿媳代行此礼是迫不得已。如今既娶了楚氏,合该她去。。”
  “你先教两年,再由她去也不迟!”
  “这种事倒也不必临场去教。堂之上帝王亲耕,皇后亲蚕,也没听说太后代为亲蚕的。”武氏驳得不留情面。
  老太妃闻言,脸色骤变。
  傻子都听得出来,武氏末尾那句分明在借机暗讽当年的她。儿孙满堂的老人家,平素被高氏婆媳恭维得云里雾里,昨晚跟高氏商议后,她都想好了该如何拍板,如今碰上武氏这态度,哪里挂得住?
  她戴着薄绸暖帽坐在短榻上,眼底暗自涌起薄怒。
  武氏视若无睹。
  早年婆媳俩交锋过许多回,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若老太妃讲道理,她自然愿意代亡夫尽孝,在意见相左时说几句好话哄哄,求个后宅和美。但若老太妃存了私心胡乱插手,武氏可不会放任。
  厅中忽而陷入安静,气氛有点僵硬。
  一道身影便在此时出现在甬道。
  身姿峻拔,广袖飘飘,是甚少露面的谢珽。
  仆妇恭敬相迎,他大步而来,进屋后先朝两位太妃行礼。
  老太妃没等到儿媳给台阶,见着他,竟自松了口气,道:“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快坐。”
  “长史府中难得清闲,过来瞧瞧祖母。”
  谢珽拱手问候,见坐在阿嫣旁边的谢淑已让出位子,便在她身旁落座。男人身上是处置公事时的服饰,青衣纁裳,蹀躞俨然,春光里端贵俊爽。坐稳后,两道目光不自觉瞥向了阿嫣。
  阿嫣勾出温柔得体的笑,接过仆妇端来的茶放到他跟前,一副夫妻融洽,心有灵犀的模样。
  谢珽目露赞许,将她咬了一半,暂且搁在小碟里的糕点拿过来吃了,随口道:“这是在商量事情?”
  “商量劝桑礼的事。”老太妃赶在武氏之前,将方才的意思重说了一遍。
  谢珽眸色微动。
  他今日过来其实就是为此。
  昨夜阿嫣小心翼翼的坦白心事,他才明白小姑娘在府里受的种种委屈。那些委屈半数来自他的冷硬,半数则来自祖母的偏见和有些人因她皇家替嫁而生的揣测。
  唯有扫除这些成见,方可断了委屈之源。
  而劝桑之礼便是不错的契机。
  原打算趁问安提起,却未料这头已然争论起来了。谢珽搁下茶杯,望向老太妃,“萧规曹随而已,没什么可教的。”
  “你是想让楚氏去?这怎么行!”
  “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我的枕边人,怎么不行?”谢珽反诘。
  此言一出,众人皆暗自讶然。
  毕竟阿嫣嫁入王府后,谢珽虽不时去留宿,却甚少在人前流露恩爱之态。这会儿一个枕边人说出来,加上方才拿了阿嫣吃剩的糕点,着实与平素迥异。而他素来行事决断,既然说出了这句话,显然早有此意。
  老太妃一时哑然。
  原本争执不下的事情,在谢珽表态后顿成母子同心之势。她心中不豫,伸手揉了揉鬓角,道:“我还是觉得不够妥帖。罢了,总归还有数日,我再好生想想。难得珽儿有空,我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们先回吧。”
  这便是要散的意思。
  高氏瞥向武氏,见那位竟颇听话的起身,便也笑着起身辞行,欲与儿媳和谢淑出门。
  阿嫣自然也要走的。
  才刚起身行礼,指尖便被谢珽牵住了。
  她只好稍稍驻足,道:“夫君晚上来用饭吗?今早有新鲜的羊肉送进来,我已吩咐小厨房好生准备了。”
  “那我过去尝尝。”
  谢珽勾了勾唇,声音颇为温柔。
  不止老太妃,就连武氏听了都觉得意外,诧然瞧过来。见了谢珽牵着娇妻指尖恋恋不舍的模样,顿觉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必定是夫妻好事已成,床帏承欢后愈发缱绻了。
  挺好的。
  武氏笑容愈深,瞧着满目春光,心绪大好。
  ……
  敞厅里,老太妃可就没那么好的兴致了。
  她对阿嫣的偏见根深蒂固。
  不论是皇室突兀赐婚,将她的算盘尽数拨乱,令郑吟秋不得不委屈退步谋取孺人的出路,还是秦念月在阿嫣入府后屡屡犯错,以至两度受惩。在老太妃心中,这些事都跟荒唐的赐婚、替嫁有关。
  更何况,年节里又出了刺杀的事。
  虽说兄弟阋墙是恶仆挑唆,积怨甚久使然,但目睹谢瑁吞毒而亡后,这事就成了老太妃的一块心病。有时候深夜想起来琢磨始末,她甚至觉得,若非谢珽突然起意,一反常态地陪阿嫣去赏灯,又独自乘船回府,那些刺客未必有机可趁。
  若谢珽避过那夜,在刺客出手之前就察觉异常,将其揪出,刺杀的罪名就不会坐实。
  届时,背后的谢瑁仍会被翻出。
  不同的是,图谋行凶和行凶失手的罪名天差地别,谢瑁不至于落得太重的罪名,更不会因后路尽断,在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服毒自尽。到时候,误会皆可澄清,哪怕谢瑁未必立时相信,也可慢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自然,祖孙四代也能好好的共享天伦。
  若不是那夜谢珽赏灯,一切未必没有挽回的机会。
  但木已成舟了。
  老太妃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难受之极。
  此刻单独留下谢珽,她说的也是这些。
  跟强塞的孙媳不睦已久,她也没掩藏这些心思,徐徐说完后,叹了口气道:“我先前就说过,成婚前祭告了天地神明,也祭告过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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