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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108

来时,低低的声音都添了些许蛊惑,“告诉我,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谢珽哪会相信,在她耳梢轻轻啄了下,“骗人。”
  那语气,活生生就是倒打一耙。
  阿嫣被他问得窘迫,又不好解释方才的隐晦心思,见谢珽握着手腕不肯撒手,情急之下,拿另只手拍他腿面。
  伤处被牵动,谢珽毫无防备,手上力道稍松。
  阿嫣趁机逃出桎梏,怕他穷追不舍,红着脸抓了干净衣裳丢给他,“自己换衣裳吧,我去瞧司裕。”
  “哎,阿嫣——”谢珽试图阻拦。
  阿嫣却已兔子般跑出去了,只留下个慌乱而窘迫的背影,奔向那个叫司裕的少年。
  剩谢珽坐在原处,懊恼拍了拍脑门。
  玩砸了。
  ……
  司裕就安置在隔壁院中。
  陆恪和陈越挑了伤势轻些的人巡逻,免得外面再有动静,徐曜留在此处安顿受伤的侍卫们,玉露和玉泉在旁帮忙。
  阿嫣过去的时候,司裕还在昏睡。
  少年的脸色有点苍白,大抵是失血的缘故,比起从前随意来去的利落矫健,显得颇为虚弱。半昏的烛光照在脸上,他睡得十分安静,伤口虽已包扎,衣裳却还没换,上头血痕斑斑,裂口极多——显然是被刀剑所伤。
  且遍观院落,只有他在昏睡。
  阿嫣忍不住担忧起来,问道:“他怎么伤成了这样?”
  “司公子的武功路数与旁人不同。”徐曜拱手为礼,解释道:“咱们对战时有攻有守,彼此照应,有事半功倍之效。司公子却是拼命的打法,人少时速战速决,无人能敌,但若被对手困住,防守薄弱时难免受伤。”
  “不过王妃放心,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卑职定会好生照料,不会再令伤势加重。”
  “当真无碍么?”
  “放心!”徐曜知道她为何担忧,却不敢说司裕是被谢珽打晕的,只拍着胸脯道:“明早他若不能活蹦乱跳,王妃尽管找我。”
  这般保证,显然是极有把握。
  阿嫣暗自松了口气,颔首道:“那就有劳徐典军了。”
  说罢,没再打搅司裕歇息,转身出屋。
  凶险袭杀终于消停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半弯的月亮悬在浩瀚苍穹,夜风归于安静时,疲惫终于袭上脑海。
  她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
  周遭仍在忙碌,受伤的侍卫们在里头处理伤口,敷药包扎,阿嫣不便进去,便与玉露和玉泉一道,到驿站的库房和随行的马车里里寻些可用的栉巾、软布、衣裳、药粉等物,拿过来给他们用。
  奔忙之间,也没再回院歇息。
  等谢珽换好衣裳赶过来,阿嫣已然不见踪影,唯有司裕在屋中安静昏睡。
  召来徐曜一问,才知她帮忙去了。
  既是如此,谢珽便由着她,怕周遭埋有未尽的隐患,先提剑将周遭检看了一圈。惊心动魄的袭杀过去,驿站周遭满地狼藉,好在潜伏之人都已斩除,周遭暂且安生。这残局自然会有人来收拾,阿嫣那边有陈越盯着,也可放心,剩下的事情里,最要紧的是擒获的那个匪首。
  院落重重,谢珽与陆恪在中庭相遇。
  “捉到的人呢?”
  血迹擦净,他换上了墨色织金的锦衣,唯有脚底的黑靴如鼓,斑斑血痕令色泽稍深。那张脸轮廓冷硬,已然恢复了惯常的沉厉,提起暗夜偷袭、重伤队伍的刺客时,眉宇间分明藏了怒意。
  陆恪亦沉眉肃目,道:“回禀王爷,找了驿站的一处暗室,朱九已经带了两个兄弟去审。王爷随我来。”
  ……
  暗室里充斥着血腥味。
  朱九名为侍卫,实则是刑讯的一把好手,手段未必有多残忍,却心思缜密,极擅攻心。便是经历过酷烈训练的死士到了他手里,都能寻出弱点深挖硬拽,最终攻克心房撬开嘴巴。峥嵘岭山寨里的贼首落在他手中,更不例外——
  那人是训练刺客的,而非被磨砺的人。
  谢珽进去时,朱九已经问出了些。
  “此人姓刘名照,原是南边饶州的人,早年曾在咱们这里从军,后来沙场上断了腿,先王爷抚恤伤员,他领着银子回家去了。”朱九费神许久,见陆恪递来水袋,仰头灌了一口,续道:“回家后,才知妻儿遭人欺凌,家破人亡。他不甘心,闯进刺史府里,砍了那纨绔。”
  这样听来,倒是条血性的汉子。
  河东麾下投军的各有来路,饶州离河东千里之遥,这刘照在边塞洒热血,家中妻儿却遭人欺辱,报仇也是应当。
  只不过——
  “那他怎会跑去峥嵘岭?”
  “怪就怪在这里。”朱九回头,见刘照似又打起了歪主意,一脚将插在脚背的匕首踩下去,疼得那位冷汗直冒,续道:“他原想来河东,投靠昔日的袍泽,却被原先的上锋带去了峥嵘岭,接管那座山寨。之后,那人就没了踪影。”说罢,将两人先前所在的折冲府说了,那上锋竟还是个参军,彼时才刚卸甲。
  不过河东麾下兵马极盛,这参军并不起眼,朱九已经让人递信去查,暂且不知对方去处。
  谢珽却已皱起了眉。
  军中纲纪严明,选任将官时会查人品家世,卸甲前也会筛查。像参军这种品级的,按理会有折冲都尉亲自查其近况,上报无误后,会寻个官职安排去处。那人暗中勾结匪类,却能安稳无事的退出军伍,背后怕是有人帮着遮掩。
  那人在河东军中定有些手腕。
  这座山寨藏在梁勋的地盘,寨子却离河东边界不远,能那样轻易的跟谢瑁牵上线,背后金主想必不会眼生。
  谢珽沉目,缓缓蹲在刘照跟前。
  刘照原就是寨子被连根拔起后怀恨在心,今夜被谢珽重伤,捉了活口,此刻瞧见谢珽,立时勾起旧恨,目眦欲裂。
  谢珽扯了扯嘴角,牙齿森白。
  “不服啊?”他摸出随身的匕首,唇边仍挂着森寒的笑,随手扎下去,痛得刘照几乎痉挛。他的脸上却仍沉静,只是眸底寒色愈浓,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养人总要用钱,哪来的?”
  刘照满头冷汗,惊惧之下咬了咬牙。
  谢珽回头,摊开了手。
  朱九立时会意,从小瓶中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放在谢珽掌心。而后拿了剑鞘,抵住刘照的下颚,逼他张嘴。
  谢珽弹指,将药丸投入口中。
  暗室里片刻安静,谢珽好整以暇的等着,片刻之后,刘照大约是感觉到了药丸之效,神情间忽而露出惊恐,挣扎似要往后躲。
  “百金一粒的药,这是王爷抬举你。”
  朱九歇够了,趁着刘照在剧烈的痛楚与惊恐下意志稍弱,接着往后追问。没多久,便击溃刘照最后一点心防,将这几年的银钱来处尽数交代清楚,连同种种细节都悉数吐露。
  谢珽听罢,却是脸色微变——
  因那些训养刺客的银钱,八成来自河东。
  ……
  阿嫣睡醒时,外面晨光初照。
  她忙到很晚才回来睡,因谢珽不在身边,只有玉泉和玉露作伴,睡得并不太踏实。这会儿趴在旁边的短榻上,呼呼睡得正香,玉露却已经起了身,备好热水栉巾,端了一盘早点进来。
  见阿嫣睁眼,她便笑了笑,“王妃可巧醒了,倒省得奴婢再叫。这是刚出来的早饭,王妃起身梳洗,早点用吧。”
  说着话,将漆盘搁在桌上,过来叫玉泉起床。
  阿嫣睡眼惺忪,拢着头发下榻穿鞋。
  “外头怎么样了?”
  “昨晚后半夜官差们才赶来,不过是马后炮,帮着清理东西罢了。好在官驿的后厨无恙,放才王爷和侍卫们用早饭,让奴婢端来这些,王妃可放心吃。”
  “他没回来睡?”
  “王爷中间回来了一阵,没歇太久就走了,那会儿王妃睡得正熟呢。”玉露向来勤快,推醒了旁边陪夜的玉泉,又倒水递巾,伺候阿嫣梳洗后,三人一道用饭。
  待吃饱了出门,外面晨光洒遍。
  打斗的痕迹都在昨晚留宿的客院周遭,这附近倒不至于太乱,初秋的晨光暖烘烘笼过来,鸟雀啾啾之间,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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