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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121


  上次魏州城中匆匆一瞥,着实叫他惦记了许久,至今都记得当时巷口的美人娇音。此刻竟意料之外的在京城相逢,着实令他喜出望外,只觉这一面是上天赐予,机不可失。遂匆忙丢下银钱结了账,欲往对面茶楼去搭个讪,问出她的身份来处。
  还没踏进茶楼门槛,便觉腰间一凉。
  周希逸顿足,看清情势时不由脸色微变——
  茶楼门前人来车往,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清秀少年,穿着打扮皆极为寻常,却在袖中藏了柄短剑,划破衣裳后不轻不重的抵在他腰间。
  兵刃锋锐而寒冷,稳稳抵在要害之处。
  这般情形周希逸不是没遇到过。
  但此刻却令他尤为惊心。
  因周希逸自幼习武,戒心身手都不差,若有人偷袭,多半能够察觉。这少年靠近时却无声无息,如同随风飘来的鬼魅一般,周希逸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直到剑尖抵在腰间才察觉。
  四目相触,少年声音清冷,“别跟踪她。”
  平稳无波的语调,神情亦波纹不起,因短剑藏在袖中并未外露,若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寻常至极的擦肩而过,驻足闲谈。
  周希逸却知道此刻的惊险。
  他毕竟不是色迷心窍、行事莽撞之人,觉出司裕的威胁之后,立时知难而退,道:“好。”而后退了半步,往窗口恋恋看了一眼,转身走远。
  司裕不动声色的收回短剑,走到对面檐下。
  做杀手的人,记性总不会太差。
  周希逸在魏州的巷口露面时,经了化妆伪饰,不算太惹人留意。但他后来以商贾的身份到王府拜会,司裕却曾瞥见过,因彼时觉得那身形有点熟,闲而无事跟过一趟。意识到先前的流浪汉就是此人伪装后,自然对这张脸有了印象。
  司裕从前就常默不作声的帮阿嫣驱蝇赶蚊,此刻见他直奔阿嫣过来,哪会放任?
  二话不说,早早就拦在了外面。
  这些事情阿嫣自然不知道。
  辞别徐元娥之后,她照常回府住在娘家。
  翌日清晨,女郎中如约而来。


第69章 诊脉 “这群杀千刀的王八羔子!”……
  阿嫣请的这位郎中姓曾, 小字媚筠。
  曾家是颇有名气的岐黄世家,族中男儿多有学医的,或是进太医院, 或是去别处开馆坐诊, 因老太爷医德极佳,很受京中赞誉。
  老太爷已是古稀之龄, 身子尚且康健。从太医院里退了之后,他便搬到京郊去养身子, 甚少在外走动。
  饶是如此, 也不肯闲着, 每日里总要抽空半天空暇在他院外的草堂坐诊。碰见穷苦人家, 连药都一道送了,十分受人崇敬。
  曾媚筠是他的_0_you_0_nv, 年纪不到四十。
  她自幼天分极高,触类旁通,自幼便格外得曾老太爷疼爱, 将一生所学尽数传授。寻常女儿家绣花扑蝶,吟诗作画的时候, 她已将医书看遍, 草药都不知亲自采了多少。有几年曾老太爷挂印辞官, 在各处行医游历, 她也跟随在侧, 见识极广。
  兄_0_di_0_zi侄若碰上疑难之症, 也多会向她请教。
  免得去曾老太爷跟前, 自己讨骂。
  这样一手出神入化、救死扶伤的医术,京城里打着灯笼都难找。曾媚筠手上救回的人命数不胜数,到了如今, 寻常毛病已经请不动她了,阿嫣也是仗着先太师跟曾老太爷的交情,才得她几分青睐,帮着调理照料身子。
  今日请她过来,自是奉为贵客的。
  楚老夫人亲自相迎,将她请入厅中,薛氏、吴氏妯娌和儿媳们也都齐聚,摆了府里最好的瓜果糕点,奉茶招待。
  曾媚筠对这些并无多少兴致。
  ——她最爱的是钻研医书,琢磨各类药材。
  茶香袅袅,她随意啜了一口,目光徐徐扫过众人,瞧见阿嫣时神情微微一顿。但她时常出入高门贵户,见多了凶险私密的病症,最会替人保密的,当下未动声色,先给老夫人、薛氏和吴氏诊了脉,又帮着看了少夫人们的,连同楚宸一道瞧了。
  多半都无碍,便是老夫人上了年纪有些小毛病,稍加调理就行。
  三盏茶的功夫诊完众人,她瞧得格外细致。
  末了,将目光落向到了阿嫣身上。
  “王妃出阁的时候我在外头,没能来道贺,转眼竟已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她的唇边噙了笑,拿温柔盖住担忧。
  阿嫣莞尔起身,“姑姑可别这么客气,还是叫我小名吧。”
  “那行,咱们许久没见,边逛边说。”
  曾媚筠说着话,站起了身。
  她算是楚太师当年看着长大的,后来即便嫁人生子,也没囿于内宅琐事,被父亲熏陶浸染了这些年,对楚太师的襟怀才华亦颇敬仰。知道先太师生前最疼的是这个小孙女,待阿嫣自然格外疼爱些,如今久别重逢,说几句体己话也是常事。
  老夫人遂笑道:“说起来,确实许久没见了。阿嫣,你便陪着夫人在园中逛逛,晌午我摆了饭,夫人也尝尝我的手艺。”
  “那先谢过老夫人了。”曾媚筠欠身为礼,携阿嫣出了花厅。
  旁人摸不准她是不是有事跟嫁为王妃的阿嫣说,自然也不好凑过去,只让人远远跟着候命,务必招待周全。
  ……
  花厅外,两人笑语晏晏。
  直待走远一些,曾媚筠牵着阿嫣进了一处凉亭,坐上竹椅时,脸上的笑终于消弭了下去,“你这半年月事如何?”
  “日子倒还算准,只不过……”
  “腹中觉得寒凉难受,时时作痛吧?”
  “姑姑看出来了。”阿嫣抿了抿唇,有点儿苦恼,“许是受了惊吓,魏州地气又潮湿些,正月里时就不大舒服。后来请了郎中调理,苦涩汤药喝了两个月也不大见好转。我瞧着气色跟从前也没差别,不知怎就这样了。”
  曾媚筠戳她脑门,“若连你都能凭气色瞧出不对,那就晚了!”
  说话间拿了手放在膝上,安静把脉。
  这一摸,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且愈拧愈紧,到后来,整张脸都沉了下去,似乎觉得不敢置信,又问阿嫣这一年来月事如何。连同日子、色泽,有几分痛、几日而尽,事无巨细悉数过问,借而印证推测。
  阿嫣自不会对她隐瞒,皆老实说了,连同元夕也受了惊吓,以至月事晚来的事情都尽数摆明。
  ——反正那件事由郑獬背锅,谢珽在御前定论了的,无需避讳。
  曾媚筠听了,沉吟道:“若是受惊过度,确实会累及月事,你这却不是吓出来的。那魏州郎中开的方子,你还记得吗?”
  阿嫣喝了两月的苦汤药,哪能不记得方子?
  不止记得,还倒能背如流。
  曾媚筠听罢药方,气得脸色微变,怒道:“这群杀千刀的王八羔子!”
  她虽随父游历见惯生死,性子别旁的闺中女子洒脱爽利些,却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教养很好。这般开口斥骂,着实让阿嫣意外之极,忙道:“姑姑,有什么不妥吗?”
  “何止不妥,简直是帮凶!”
  这般措辞迥异往常,阿嫣猜出言下之意后,不由神色微紧,“姑姑是说,我如今这病症是有人做了手脚?”
  嫁到王府后遭人暗中谋害,虽说是内宅私事,却因皇家赐婚、王爵军权而牵扯甚多。
  这种话没人敢轻易断言。
  曾媚筠却郑重颔首,没有半点迟疑。
  “你这些年的身体底子如何,我比谁都清楚。凡事过满则溢,我不敢说将你的身体调理得尽善尽美,但也尽力而为了。阿嫣,若说从前你的底子有九分满,如今却只有这么点了——”她伸手比着墙壁高度,又将手掌往下压了许多,低声道:“只有四五分。”
  阿嫣被这譬喻惊得眸色骤紧。
  曾媚筠续道:“照你原先的底子,便是寒冬腊月常吃生冷东西造作,一两年里也不会出病症。如今却虚亏得厉害,脉象比从前差了太多,若非有人用了歹毒的药来损害,断不会虚亏至此。”
  “最可恨的是那郎中!”
  “你这脉象一瞧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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