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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分卷阅读176

,她必定是心存向往的,只是为了谢珽有意克制而已。
  或许她这辈子都无缘去蜀中。
  他既无处可去,不妨代她去瞧瞧。
  司裕很快打定了主意,因气不过周希逸的纠缠,挑着地方揍了他一顿,不巧和谢珽的人撞见,周希逸又不够打,揍得不够尽兴。之后,他便孤身入剑南,看看那究竟是何等地界。
  自幼活在暗夜杀伐,他前十几年的心思都在生存争杀,几乎没半点闲情看风景。
  直到入蜀后,他回想少女曾在郊外念过的诗词、勾画过的山水,想象阿嫣站在这里时会如何看待眼前风光,才渐而领略出其中滋味。于是四处游走,顺道尝试蜀中美味多滋的食物,不知不觉的就盘桓到了如今。
  时而安静想念,时而云淡风轻,司裕很想去魏州告诉她蜀中究竟是何模样,又怕到了那里又不愿再离去。
  直到昨日,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司裕甚至怀疑是眼花了。
  但事实分明,骑马而过的人就是谢珽和阿嫣,还有影子般跟谢珽片刻不离的徐曜。
  司裕立时觉出不对劲。
  他没敢搅扰,只默默跟着,暂未露面。见这三人皆作不起眼的寻常打扮,谢珽在这座关隘前拧眉发愁,外头又无端派了精兵把守后,猜出了背后可能的缘故。
  遂现身与她相见。
  此刻角落里安静隐蔽,司裕听徐曜简略说了经历,得知谢珽的打算之后,竟自挑了挑眉。
  “这容易。我去捉人。”
  极轻松的语气,仿佛去捉个兔子那么简单。


第99章 强闯 夫妻+司裕联手绝佳场面。……
  稍加打听后, 谢珽盯上了此处的兵曹。
  此人名叫崔承,年岁已近六旬。
  按职级算,兵曹的品级并不算太高。但这处关隘是方圆数百里必经的咽喉要道, 打起仗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哪怕是在整个剑南,都是能排前五的紧要关隘。驻守此处的军将文官, 无论职级高低,几乎都是周守素亲自挑选的。
  这位崔承也不例外。
  他不会骑射, 也从不舞刀弄枪, 但脑子很好使, 自幼饱读兵法史书, 又曾游历各处,见识甚广且有满腹韬略谋算。早年他曾就曾在周守素帐下做谋士, 也立过不小的功劳,颇受赏识。就是脾气倔了些,年轻时还颇收敛, 上了年纪后不争仕途,便成了怪脾气的老头。
  周守素久在高位, 且身边也颇有才俊, 哪能一辈子忍受他的脾气。
  遂将他送来此处当了兵曹。
  既可耳根清净, 也能在这紧要关隘处放一柄利剑。倘若哪天谢珽出人意料从陇右挥兵南下, 横扫交界处的城池, 直逼这处咽喉之处, 也能有个得力干将及时出谋划策, 守牢此处。
  崔承也乐得不受拘束。
  他虽脾气倔,人倒也不坏,对军中兵将颇为体恤, 也肯提点武将,将腹中才学倾囊相授。到这儿待了三年,虽官职仍在兵曹,实则颇受兵将敬重,在这一带很有威望——周守素也是看重他这声望,料定他能在紧要关头说服军将,才放心托付。
  先前谢珽摸河东底细时,也曾听过他的名字。
  如今要就近挟持,这是不二之选。
  遂请司裕出手。
  如今的剑南暂无战事,关隘处除了严加防守、勤于练兵外,这几日只以搜查为要。
  这事儿跟崔承没什么干系。
  他今日闲着无事,便热了壶醇香的酒,挑了几本剑南之外要紧处的地理志,跑到后院的草庐里翻看。琢磨将来局势动荡,周家若挥兵出蜀,当如何攻。若周家按兵不动,别处图谋剑南,又该如何守。
  府邸外兵士列队巡逻,身着盔甲、腰佩宝剑,威风凛凛架势令人不敢近前。但凭他们的眼力,实在难以察觉司裕神出鬼没的行踪。
  少年借着树冠飘然而入,落向草庐。
  手起肘落,仆从倒得无声无息。
  里面的崔承毫无察觉。
  直到少年飘到身后,出手击晕时,崔承仍在琢磨若与时下兵力最强的河东交战,当如何应对。
  这于司裕而言省了不少事,瞧着干瘦老头儿并无太重的分量,当即背起来,按着进来时探明的路线悄然离开。
  府邸外隐蔽处,谢珽的暗卫已然寻好了马车,穿了身女子的衣衫躲在里面,待司裕将崔承背过来,便即驱车启程。
  ……
  马车辘辘驶向城门,谢珽与阿嫣静候时机。
  日头高悬,徐徐挪过中天。
  因搜查极为严格,加之城楼外常有兵将出没,这两日附近颇有点人心惶惶,若无极要紧的事,甚少有人过关。这会儿城门口排的队伍也不长,很快就轮到了司裕。
  按着规矩,兵士先验看了司裕的身份,又问车中是何人。司裕报上了崔承的名号,立即引得兵士恭敬行礼。不过即便如此,搜查仍一丝不苟,有人去查车厢底下可能_0_cang_0_ren的地方,有人道了叨扰,欲确认里面是不是真的崔承。
  掀开车帘后,就见崔承双眼紧闭,身上盖了薄毯似在昏睡。他的旁边坐了个劲装的年轻男子,身后也没紧贴厢壁,反倒像是……
  兵士一眼就瞧见了没遮住的女子衣衫。
  他心神骤紧,觉得崔承那软趴趴的样子像是被打晕的,旁边的男子虽还没报身份,瞧着也不像善类。
  他当即拿剑柄去挑衣衫,里面的人似乎着慌,赶紧往里偷拽衣裙。
  这分明是藏了人!
  而在这节骨眼,打着崔承的旗号藏了女子试图混出去,很难不让人想到周希远下令要缉拿的女人。
  兵士当即高声喝道:“找到了,拦住他!”
  司裕袖中的短箭便在那时甩出。
  拦在车前的两名兵士应声倒地,另外三个试图来拦的兵士亦被射中要害,惨嚎而退。骏马长嘶声里,马车剧烈颠簸着往外驰出,站在车辕的兵士来不及躲开,外面守着的精兵立时张弓,欲将这马车射成刺猬。
  兵士大骇,赶紧高声喊道:“别放箭,里面有崔兵曹,崔承!大家快追!”
  话音未落便被司裕一脚踹下马车。
  但这声高喊也极奏效。
  领兵的都尉是奉了周希远的命令,在此设伏支应,若碰见贼寇,自然要乱箭射杀。但如今剑南当家的是周守素,膝下几个儿子各有建树,周希远也只是年龄居长而已。崔承原就颇受敬重,又是周守素亲自选派来的,他哪敢为了周希远派的搜捕之事射杀同僚?
  放箭的命令憋回了喉咙,都尉未料崔承竟会被挟持,从兵士简短混乱的言语中推测出了缘故,也在司裕眨眼间重伤数人的身手里看出了对方来势极凶。
  这般阵仗,马车里藏了何人,可想而知。
  他振臂一挥,高声道:“追!射那车夫!”
  利箭如雨射来,兜头罩下。
  司裕暂且蹂身退入车厢,弯刀过处,扫尽射到跟前的箭支。
  马车跑得飞快,那些兵将原就忌惮着崔承,没敢射得太狠,司裕前有利刃开路,后有车厢遮挡,除了手臂被箭簇蹭出斑斑血迹之外,并未负伤。而这间隙里,骏马已跑出百来步。
  道旁列阵的兵士执抢仗剑,试图拦住去路砍断马腿,留下这辆马车。
  队形尚未合拢,车厢里弩.箭却已疾射而出。
  谢珽的暗卫皆精挑细选,骑射功夫亦是绝佳,两柄劲弩.箭如珠发,将迎面拦来的人除去,割裂第一道防线。
  司裕更无半分迟缓。
  骏马疾驰间,他反手摸向藏好的箭筒,短箭挟劲风扑向前面,身形随之腾挪,袖中弯刀划过,将试图扑上马车的兵士除去。冬日的寒风冷冽扑面,那匹马被司裕扎了长针,发疯似的往前冲,将马车颠得几乎散架,而车上两人攻势凶猛,只是片刻之间,便令道旁血肉横飞。
  路人惊慌四散,兵士几生惧意。
  第二波箭雨袭来,守在两侧斜坡的士兵试图再堵成人墙。
  车中两名暗卫弩.箭齐发,悍然开路。
  有人被射伤,有人被骏马撞翻,马车被颠得几乎腾空而起,落地时发出近乎碎裂的声响,好在没有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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