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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病秧大佬-分卷阅读10

回道:“不过殿下另有懿旨给您。”
  沈昭眼皮微撩,毫不忌讳朝元令道:“那婆婆妈妈的又有什么废话?”
  “殿下吩咐镇国公世子沈昭仔细着自己的小命。”
  “千万别让人试了药。”
  沈昭嗤笑:“还用他提醒?”
  元令埋低下头,又道:“殿下还有口谕‘这几月养不好手伤,不准沈昭贸然行事,否则……’”
  沈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否则什么?”
  “否则就别再见他,更不准属下给您说出写方人的大名。”
  沈昭满眼揶揄地嗤笑出声:“告诉我是哪一个写的药方。”
  “你只管回去禀告那个啰嗦包,我不动刀,手伤不好,绝不再动刀。”
  元令这才迟疑着起身朝沈昭靠近,伏在他鬓边低语出一个人名。
  言罢,元令朝沈昭拱拱手,便自行告退离开。
  沈昭借着晃晃悠悠的烛光又瞟一眼手里的药方,骤然伸手引灯把纸燃了。
  整张药方顿时化作灰烬,他看着眼前逐渐消逝的赤焰,薄唇里汇出个无声的人名。
  “陈方金。”


第8章 清汤鸡豆花
  秋斓吃不准沈昭什么时间会醒,所以吃食补品自然是时时候着。
  她早晨专程准备了清汤鸡豆花。可直到端着准备好的热食走到沈昭屋外,才被宏毅告知沈昭自昨夜眠了后便再无转醒迹象。
  秋斓顿时皱起眉:“昨日就吃了那么一点东西,这可怎么能行?”
  “世子的身子哪受得住?”
  宏毅苦笑:“这两年多来都是如此,睡得多醒的少,几乎下不得床,手伤也反反复复,爷不大听劝了。”
  “也就国公府里还常常送些药来,说是名医大家的方子,让爷捱着罢了。”
  秋斓越发疑惑:“就是再温补的方子也伤身,就光靠药吊着?”
  宏毅从善如流应声:“夫人明鉴,宏毅从前在军中,也是个粗手粗脚的,别庄连账也全数是国公府里管着。”
  “贴身伺候的事除过熬药,其他的是确实不会。”
  秋斓又问:“那日常用度花销又怎么计?”
  宏毅又答:“都由国公府里差人送。”
  秋斓默然。
  虽说这别庄上的吃穿用度向来不短,可只昨天上了一次灶,她就已经发觉食材算不得什么上好的。
  沈昭病着,自该常备温补食物。可昨日她寻来找去,满共也就一只鸡还用得上,凑过完昨天的粥,今早也只能再用鸡肉做道鸡豆花。
  总不能就这么吃下去。
  有些父母终究不是亲生的,看来小关氏对沈昭,跟秋泰曾对她一模一样。
  下人们都是审时度势的,看清了这状况,便也敢对沈昭轻视起来。
  也就只剩个宏毅看着还肯踏踏实实地伺候。
  秋斓忍不住耷拉着眉毛叹下一口气,才把托盘往宏毅手里一搁:“那这些你留着趁热尝尝。”
  “你照料得辛苦,我昨天还误会你,心里多少是过不去。”
  宏毅便也笑道:“夫人客气了。”
  “我自军中便跟着爷,如今爷收留我在此,照料也是该的。”
  秋斓轻声道:“我也不想看世子像你说的那样自暴自弃,只想力所能及地帮些忙。”
  宏毅愣了愣,碗已经被满庆儿塞在他手上。
  “趁热吃。”
  宏毅便顺手舀一勺豆花尝,只觉得这豆花嫩得出奇,味道也不似寻常豆花带着豆腥气,反倒是种让人流连的鲜咸。
  他这才道:“夫人手艺果真好,豆花味道也与众不同。”
  秋斓轻笑,满庆儿解释说:“傻了吧,这是鸡豆花。”
  “别看白生生一碗不见半点荤腥,用的可全是鸡芽子肉和蛋清,捻蓉废了些时间,都用昨天的鸡汤吊上了,你才吃不着半点豆腥味。”
  “所谓吃荤不见荤。”
  秋斓浅声说:“送来别庄的食材有限,鸡肉翻来覆去地用,做不出什么别的好东西来,吃的惯就好。”
  “只不过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世子在病中,吃食都要仔细准备才好。”
  她轻叹口气,转而看向宏毅:“还得再想想办法。”
  “明日我得先带满庆儿归宁去,你留在别庄照顾好世子。”
  宏毅目光一敛,满声应了。
  ————————
  归宁那日又是起得大早。
  秋斓跟满庆儿先是随着别庄的下人们进城回秋府,中规中矩见了秋泰曾夫妇一面,因着没有沈昭,礼节自然从简,秋府便也就行个表面过场草草结束。
  秋斓这才对车夫托辞说想在城里转一转,甩开人带着满庆儿调头直奔南城而去。
  两个人一路上都是步履匆匆的,行到南城的巷里串行一阵,却又忽然停步子。
  秋斓的视线定定落在巷尾的小铺上。
  只见秋德良正站在铺前叫几个人围着,似是在吵架,可姐姐德良病得久,中气不足,一脸颦颦之像。
  秋斓见姐姐叫人欺负,忙抓巷头耍玩的小小子,借来沙包一把朝那伙围着秋德良的人丢过去。
  有人被砸了个正着,骂骂咧咧回过头,见是秋斓回来,顿时一愣。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秋斓吗?嫁了富贵人家,还没忘了你的穷爹娘,来衣锦还乡接爹娘享福去?”
  “人家可是国公府的人,不能同日而语。”
  “你怎么一个人?是不是那个世子没看上你,被赶回来了?”
  满庆儿在铺子里帮活帮得久,自然也早就见惯了这些长舌的三姑六婆,养了个泼性子。听着这些人置喙,连忙骂道:“我呸,你们才是些忘了爹娘的坏种。”
  “镇国公府里疼我们家姑娘着呢。”
  德良也迎声望来,脸上顿时露出些喜色:“阿斓!”
  秋斓连忙走过去牵住德良的手,朝滋事的几个人说:“街里相亲都知道我姐姐身子不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哪有你们这样欺负她一个人的?”
  “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你们家德良先挡在我们摊子上不叫我们卖,我们才懒得来找。”
  德良嘴角轻瘪:“分明是你们把我家种来做馅的茉莉花全都踩坏糟蹋了想抢生意,抢了巷头的铺面,如今怎么好倒打一耙?”
  “铺面自然是谁给的钱多租给谁,凭什么有叫我们让着的理儿?”
  “再说了,谁说那花是我们踏坏的?秋德良你可不要随便乱说,我看你就是口业造多了,病才一直好不了。”
  “天上神明可看着呢,你们家这么缺德,活该你老爹十几年连个举子都中不得。”
  秋斓眉头一皱:“既知道口业不能乱造,你们还在这满嘴呲着胡叫?”
  “有本身编排我阿爹阿姊,没本事拿点看家本事出来做生意?”
  满庆儿也帮腔说:“没听见?还不快从我家铺子前面滚开?”
  “等下若是又惹病我家德良小姐,我们告到顺天府去呢,看你们这群腌臜泼皮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人一看人数多了吵不过,这才骂骂咧咧走掉。
  秋斓连忙好好抓住德良的手打量姐姐一番。
  “姐姐气色好了不少。”
  “也能下床了,真好。”
  秋德良强忍着眼泪摸摸秋斓的脸:“阿娘等着人帮衬,我怎么能不好?”
  “我还等着阿斓回来呢。”
  话还没说两句,被熟人从秋家叫回来的秋母也快步赶来。
  母女三人加一个满庆儿相顾无言,还是秋母张罗着关了店,引秋斓和秋德良回家。
  一路上秋母也忍不住偷偷擦泪:“好孩子,你阿爹和德良都好多了,叫你担心了。”
  “今儿是归宁日子你怎么回来的?要是让你大伯看到,为难你可怎么是好?”
  秋斓摇头:“我自有托辞,大伯无暇管我。”
  秋母将女儿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生怕错过一根头发丝,而后才又问:“你嫁去可好?”
  “受没受委屈?”
  满庆儿早憋了一肚子委屈,见着秋母问起,顿时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口:“夫人你不知道,小姐根本不在镇……”
  秋斓瞟了满庆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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