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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分卷阅读61

的样儿,全部破功了,就想把他从马上拖下来一顿揍。

“寒霄是他叫的!谁跟他那么熟!不要脸!”薛嘉言被拦着窜不出去,气得只是碎念。

方寒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的,他从前跟岑永春真的不熟,几乎陌路。

所以,要不是有徐望月这一出,他都不会确定他对他有这么大怨念。

京中子弟无数,分门第分文武分才能,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从前方寒霄领头的这个小圈子,跟岑永春是没有交集的。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双方就是合不来,他们相同的只有出身,志趣都不相投,自然而然渐行渐远——这是曾经的方寒霄以为的。

他那个时候,太年少太飞扬也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对于岑永春来说不是这样。

岑永春曾经努力接近过他们的圈子,但是没有成功,被排斥了。

那个时候,方寒霄自己是平江伯世子,将来要接方老伯爷的要职;薛鸿兴没有子嗣,薛嘉言过继给他是早晚的事,薛鸿兴掌握的都督府虽然捞钱比不上漕运总兵官,但是是中枢要职,位高权重;而岑永春呢,那个时候他的父亲隆昌侯身上只有一个闲职,于是他这个侯府世子,其实还比不上薛嘉言这个二房长子值钱——

外面看着差不多的子弟们,里面扒一扒,其实是差挺多的。

所以,对岑永春来说,他不觉得方寒霄他们不带他玩只是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他认为自己是被人瞧不起。

这些都是方寒霄到了外面,因故要查隆昌侯府的时候才顺带着查出来的,他为此有一些惊讶,惊讶过后,就没什么了,只是把它作为一桩事备案着,暂时并没想到要怎么用,又能不能用。

但世事吧,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料到他孤身返京没几天,岑永春就自己挥舞着把柄扑到他面前来了。

现在,方寒霄在众目睽睽中,微笑着看着岑永春跳下马来,昂首挺胸地走过来,忽然变得很熟络地跟他打招呼:“寒霄,你能来,我真高兴,以后咱们做了连襟,就是亲兄弟一般的交情了,一会我单敬你三杯,你可不许早走,我不放人的!”

方寒霄笑着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仍是当初那样耀眼,站在人群里仍如鹤立鸡群,所以岑永春还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一眼把他认出来,岑永春心中为此有一点堵滞,但旋即又舒服起来——他怎么可能不郁怒,不肯示弱在面上露出来罢了,表面上装得越好,心里肯定越呕!

岑永春的目光还往薛嘉言面上去转了一圈,看见薛嘉言瞪眼看他,心中更抖擞了——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一个二房的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他伯父自己得了亲生子,他一个侄儿,屁也不是了,想一想都痛快死人。

方寒霄心有别事,忍得下这口气,薛嘉言可忍不了,拳头当时就捏起来了:“看什么看,没看过爷?!”

他一直是这个脾气,对不喜欢的人不肯敷衍的,岑永春从前就吃过他两回排头,那时心中深为不忿,但眼下却觉得很心平气和:“嘉言,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冲动?我听说你如今有差事了,这是件好事,恭喜你,不过你得改改脾气,不然难道在殿前当值时也这么鲁莽吗?”

薛嘉言才听他说了个开头,白眼已经要翻上天了——所以他们从前就不乐意跟岑永春玩!仗着大他们两三岁,想挤进他们的圈子也罢了,偏偏还想争着做老大,一说话就教训人,好好的,谁愿意多这么个爹管着,凭什么呀他。

“我怎么当差,用不着你管,你捡别人的——哎呦!”

是方寒霄用力掐了他一把。

薛嘉言也知道自己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太难听了,他性子粗,但其实不怎么会出口伤人,悻悻地住了口。

岑永春脸色难看了一瞬,但很快把自己说服住了,他不是捡,他是抢!

硬生生从方寒霄手里抢过来的,还反手塞了个庶女给他。

方寒霄迫于无奈,只有凑合着把庶女认下了——没有比这更能解他当年那份不得志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已经放得告一段落,有人过来陪笑催他:“新郎官,该射箭踢轿门,请新娘子出来了。”

岑永春随口道:“知道了。”

然后不再理会薛嘉言,继续去跟方寒霄道:“寒霄,三天后我们要回门去,听说之前你娶妻时,弟妹不慎撞着头受了伤,没能回去?正好,这回我们一起回去,你可不要不到啊——就算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也不能一辈子就不跟岳家来往了不是?想开点,嗯?”

他不着急去迎望月出轿,只是等着,看见方寒霄听见他的邀请后,眼神似乎变了一变,眼底压抑住了一点什么,他更舍不得转开眼了,恨不得就驻足在这里欣赏。

娶徐望月,值,太值了。

方寒霄跟他对视了片刻,快要压抑不住眼底的情绪似的,微微别过脸去,很草率地点了下头,好像无法面对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打发走。

岑永春真是志得意满,来催他的人把弓箭都递过来给他,他接了,道:“那我们说好了啊,你要不去,我叫人到你府上请你去。”

这才走了,背影都是扬眉吐气。

薛嘉言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又听说,听说来听说去的,他听说的真不少,跟那三姑六婆似的。”

方寒霄悠悠负了手,眼底抑住的情绪终于倾泻了一点出来——根本不是怒气,而是笑意。

果然,岑永春娶了徐望月,是不会舍得不向他炫耀的,不过,他得意的程度仍然有一点超乎了他的预料,简直如受不了锦衣夜行的暴发户一样。

他连鱼饵都不用放,他就上赶着浮上来咬钩了。

而这不过是个开始,他们成了连襟,以后肯定会更多地进行亲近,当然,都是岑永春主动,落在别人眼里——比如说隆昌侯眼里,他只是被迫,隆昌侯和方伯爷之间的龌龊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他就是清清白白,毫无问题。

“好!”

“好箭法!”

喝彩声响起来,是岑永春向轿门边上射了一箭,同时爆竹声喜乐声又大作起来。

岑永春向前掀开了轿帘,方寒霄没有兴趣看了,扯一把薛嘉言,薛嘉言哼一声:“便宜他了,不行,等会我一定要灌他,寒霄,你可不要再拦我了,我灌不死他。”

方寒霄在这上面确实没必要阻拦,做口型:一起。

不让岑永春觉出他的“失意不忿”,他怎么会有动力进一步来贴着他呢。

薛嘉言努力辨认了一下,高兴了:“好!”

跟着他往里走去。

方寒霄不是虚言,等过小半个时辰之后,岑永春那边拜堂等礼仪完成了,过来敬酒,他伙同薛嘉言,是真把岑永春灌了个足。

有人来劝,他就乜斜着眼,要笑不笑,神色间乃至有点江湖气,摆明了他就是要找茬,岑永春见了,反而得意,他府里替他挡酒的堂兄弟们要代替他喝,他都不要,把人搡开,这是他至今为止喝得最香的酒,每一杯都是他少年黯淡时光的补偿,怎么可以由别人代替!

他就陪着方寒霄喝,喝得飘飘然,说话都大了舌头。

方寒霄不会说话,他大不大舌头是看不出来,不过他身上一层重过一层的酒气是明摆着的,看上去离醉也不远了。

他们这一桌,几乎是最后散的——还是岑永春已经醉晕了头,他的兄弟们看他模样不像,怕出丑,硬把他抬走了才了的局。

这时间里,莹月一直在另一边等着,越等越冷清,等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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