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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分卷阅读33

褰帘进屋,只见那猎户女穿着中衣,外面披着件青布夹袍,赤足趿着布鞋,正坐在妆台前,由高嬷嬷梳发髻。
  屋子里燃了炭盆,但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那炭是粗炭,不比他院子里永的银丝炭,烟气有些重,却莫名有股暖暖的尘世味道。
  高嬷嬷一见他,吃惊不小,手一松,杨木梳子顺着随随的长发滑到地上。
  随随起身行罢礼,捡起梳子。
  高嬷嬷道:“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自己等得不耐烦了。
  高嬷嬷又道:“殿下稍待片刻,老奴给鹿娘子换身衣裳。”
  “不用了。”桓煊道。
  横竖也穿不了多久。
  “你们退下吧。”他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婢女。
  高嬷嬷迟疑道:“可是这屋子……”
  齐王殿下有多挑剔,没人比她更清楚了,鹿随随这屋子虽然也算干净整洁,但以他的标准,恐怕是不能住人的。
  桓煊道:“无妨,在边关时荒野间都住得。”
  这话倒是不假,真的行军在外,他多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
  高嬷嬷一听便鼻酸眼热起来,在心里将那阮三娘又埋怨了一通,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家殿下何至于遭这份罪。
  眼下他不娶正妃,养外宅,成日与这乡野女子厮混,何尝不是阮月微造的业!
  老嬷嬷忿忿地领着几个婢女退到廊下,掩上房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桓煊瞥了一眼随随身上半旧的青布袍子,皱了皱眉:“难看。”
  说着便一把扯落:“缺衣裳穿么?”
  随随摇摇头。
  只是旧衣裳舒服,她也穿惯了,高嬷嬷叫人新裁的那一批,好看是好看,但都是轻罗薄纱,广袖缓带,层层叠叠的甚是累赘,穿着只能闲坐,稍微做点活计便勾住这里绊住那里。
  只剩下中衣便顺眼多了,桓煊也不客气,将她打横一抱便向榻边走去。
  床榻很小,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便嫌挤了,帐幔一放下,便没了腾挪的余地。
  两人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逼仄的箱子里。但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一点动静、一点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
  这里自是没有他房里那种熏香的,帐幔被褥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却像迷香一样点得他心头火起,直往血液里蹿。
  那榻也不似清涵院的紫檀大床,木头轻,卯榫也不够结实,力度稍大些便咯吱咯吱地摇晃起来,听着便叫人脸红心跳。桓煊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照旧大开大合,比平常还狠。
  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不多时,他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抛到了云端。趁着她平复呼吸,他从身后抱住她,撩开她的长发,把脸埋进她颈项间,嗅她的暖香:“今日去西市了?”
  随随微怔,她的声音不像阮月微,所以行这事的时候他不喜她出声,他也从不和她说话,这还是第一回。
  随随听他声音里带些醉意,但语调却是清醒的,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含糊地“唔”了一声。
  他双手掐得更紧:“见了什么人?”
  随随心头一凛,身子一僵,莫非是自己的行踪被察觉了?
  桓煊气息顿时不稳,声音都带了点颤:“放松……”
  随随道:“没见人。”
  “不说实话。”桓煊声音里带了些冷意,长指一碾一牵一提,仿佛在刑讯逼供。
  随随呼吸一窒,紧紧咬住嘴唇。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顿住,双手收紧,用唇找到她肩头的箭伤。
  他将她当作阮月微的替身,平日只要一瞥见那道伤,便难免被拉回现实,心生反感。
  可眼下细细端详,却见那养了半年的伤口仍旧带着微红,乍一看像朵小小的梅花,映衬着新雪般的肌肤,非但不丑陋,还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艳丽。
  他知道这样半新不旧的伤一碰便会痒,故意唇齿轻磨慢蹭,感觉到她瑟缩,忽然重重咬了上去,“酪浆的滋味好么?”
  随随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桓煊见她沉默,将她掀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捏住她下颌,用指腹重重地摩挲她嘴唇:“真把自己当哑巴了?”
  他待她算不上好,行那事时肆无忌惮,却鲜少有这样恶声恶气的时候。
  那猎户女却仍旧温柔地注视着他,眼里水漾漾的,分不清是泪还是别的什么。不管他怎样对待她,哪怕口出恶言,她也不以为意。
  她平静地解释:“民女不识得那公子……”
  话音未落,声音已碎得不成样子。
  “本王不曾提什么公子,”桓煊恶狠狠地折磨她,在她耳畔嘶声道,“你又知道了?”
  他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随不再辩解,只是平静道:“殿下不让民女出门,民女就不出门。”
  横竖不出门她的人也有法子把消息传递进来。
  “本王几时说过不让你出门?”他沉下脸道。
  随随看出他今日就是想找茬,干脆闭上了嘴,不去与他争辩。
  但是她这么一说,桓煊反而清醒了点,他这股无名火实在没什么道理,说到底,他只是要个替身,他来时尽心尽力地伺候便是尽到了本分,他一走,她又与他毫无瓜葛,她去了哪里,见到些什么人,他压根不该关心。
  可方才在东宫,得知桓明珪觊觎她,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憋闷。
  桓煊恶狠狠地盯着她晕红的双颊,因为气促而微微分开的嫣红的嘴唇。
  还是因为这张脸,他心道,他就是看不惯这猎户女顶着这张脸,出去招蜂引蝶——至于桓明珪压根没看到过她的脸这回事,便被他方便地忽略了。
  既然他的怒意师出有名,桓煊便越发理直气壮地折腾她,直折腾了四回,闹得两人都筋疲力尽。
  也不知他那些怪癖哪里来的,心里一别扭便又咬又啃,偏偏还生了两颗特别尖利得虎牙,随随有几处被他啃破了皮,_0_huo_0_la辣地作疼。
  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睁不开眼,看不见那张脸,自然也没什么耐心屈就。
  只盼着他快回自己的清涵院,把床让出来,她好舒舒服服睡一觉。
  可齐王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他等了半晌,不见这猎户女自觉起身伺候他,只得吩咐人送水进来,嫌弃道:“你这里着实不便,沐浴还要绕到屋外。”
  他的清涵院,净房是附建在卧房旁的,里面砌了两丈来方的浴池,有石管将热水直接送入池中,一声吩咐下去,片刻便能洗上热水澡。
  既然不便,为什么不回自己院子,随随心道。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若是把他惹恼了,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桓煊有些洁癖,事后总要沐浴更衣,这回却只是自己去净房草草擦洗了一下,换了身亵衣了事。
  回到房中,却见那猎户女正在榻边擦身,肌肤上到处是他故意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承认,桓明珪的眼光很毒辣。
  这女子的确是生得好,只是一个背影,往这陋室中一站,便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她知道自己惹人觊觎么?
  想来是知道的,便是野里乡民,也能分辨美丑,她一定知道自己生得美。
  可观她神情态度,却似全然不将美貌当回事,仿佛那只是她最无关紧要的一样好处。
  也难怪桓明珪那见惯了美人的登徒子,也对她刮目相看。
  这样的尤物自然不缺觊觎的人。可她只是全心全意地倾慕于他,无论身体还是心,都满满打着他一个人的烙印。
  这女人是他的。
  是他将她从深山老林中救出来,带到这里。
  从身到心,她原原本本,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自心底生出种满足感。
  随随回眸望他,只见他擦洗完了,换了干净衣裳,却不回自己院子就寝,站在这里望着她出神,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桓煊撩起叠好放在榻边的干净中衣,将她裹起来一顿擦揉,然后扔了衣裳,把她抱上床。
  随随身子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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