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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分卷阅读34

去打听打听再投其所好吧?就算这些女织甚至李司制并不知悉信王喜好,可偌大的尚事监难道就无一人察觉任何不对劲?
  温浓不觉得陆涟青有骗她的必要,可一个人的误会可能是误会,一群人的误会则显得这个误会绝不纯粹。就好比现在,李司制经她一问,立刻敏锐地察觉出这番询问所隐露的不寻常:“姑娘莫非另有高见?”
  温浓眨眨眼,略去无比晦气的恶劣笑意:“没有的事,我在心想在座诸位不愧为宫中一品女织,不仅技艺高超造诣非凡,心思活络想法之妙,委实令人敬佩不己。”
  她毫不吝啬夸赞一通,一条丝线一根针都能比过上天入地,官轻务重皆能担当得起。好话人人都爱听,众人见她声色不露,不免对此人多几分掂量。
  这位虽说年纪尚轻,可她既是太后派来的监管,又有信王背后作盾,没有人愿意主动与其不睦,这也是温浓一路走来非议居多但却并未真正遭受任何恶意的原因。
  更何况她还嘴甜,脸皮够厚。
  温浓转完一圈不忘正事,回头随李司制去交接工作。容欢今早就被容从踢去妙观斋,根本没提任何交接的事,况且他素日里顶着监管之名,实质根本不干正事,他连怎么穿针引线都不懂,哪懂得监理什么纺织工作。
  其实温浓自己也不太懂,所以她跟在李司制身边特别规矩,听她说话格外认真仔细。外人不知道的,还当李司制新收了个小徒弟。
  兴许睹人思旧,不由想起那个新死的徒弟,李司制看她的眼神分外幽深与复杂。
  温浓不是毫无所觉,可她与李司制并未熟识到可以安慰对方的程度,再说明面上她与容欢同属太后麾下,容欢正是结下梁子的罪魁祸首,她哪边都不可能去偏颇的。
  双方绝口不提容欢这人,接下来的几天也就都在和平共处中安然度过。
  这日霓虹晚霞覆过天边之际,忙碌一天的温浓准备返回永福宫,李司制忽而叫住她:“你去西院的水染房,把人领走吧。”
  温浓眨眨眼,心中问号一个接一个冒泡。
  “过去之事虽不说已既往不咎,但你如今接替小容公公的要务,我自不欲与你为难。”李司制容色浅淡,声音却隐约透出一丝愁情,别首拂袖徐徐而去。
  温浓目送她渐行渐远,默默记下地点名称,寻路改道去领人。
  大抵是容欢监管时期带来的手下事发之后被扣在李司制手里,如今李司制算是卖她面子,把人还回来了。
  去时温浓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水染房中见到老熟人。
  西院的水染房中,杨眉奄奄一息,倒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3
  杨眉浑浑噩噩醒来之时,感受到屋里有人向她靠近。
  “你醒了?”
  她下意识蜷缩身子,听见这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杨眉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森凉潮湿的水房一角,此刻的她正躺在干爽柔软的床褥中,身上大小伤口像是有人抹药包扎过的,不再疼得那么难受厉害。
  干净的帷幔被人撩开,杨眉顺势抬眼,看清来人的面孔。
  “温姐姐……”一声呼唤从杨眉口中迟缓吐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了。
  温浓眉心轻蹙,旋即抚平,仿佛只是刹那的错觉一般:“喝水?还是起来吃点别的?”
  杨眉抿着干裂的嘴唇:“水……”
  温浓转身去倒水,回来之时,杨眉已经独自撑坐起半身,尽管虚弱地驼着腰背,却也没有再躺下的意思。
  她很温顺,温浓喂水,就小口小口喝到底。好在温浓递来的水不多,她怕杨眉喝到撑也不说,有多少喝多少,多了也不推拒。
  等她喝完了,温浓挨坐榻边的小矮墩陪她:“你这些日子一直待在织染署?”
  杨眉身子微动:“我原是住在凌园。”
  温浓面色一凛,不怪乎自入永福宫分开之后温浓就不曾再见过她。凌园是永福宫另辟宫人住的地方,住在那的多是粗使宫奴,连下品都称不上。
  温浓这辈子是沾了陆涟青的光,才进了永福宫被容从另眼相待,与容欢平起平坐,吃住待遇都好上许多。可她上辈子也是粗使宫奴,还不是永福宫这样有大主人坐镇的地方,她心知杨眉这些日子过得有多苦。
  杨眉虽不似她有信王为盾,那也是容从亲自要回来的人,容欢竟是这般对她?
  温浓按住满腹疑虑,又问:“后来呢?”
  杨眉低声喃喃:“半个月前小容公公在凌园挑人,说要带去织染署帮工,挑了我还有其他姐妹,统共六人。”
  六个人,温浓心中默念:“只剩下你了?”
  杨眉嗫嚅,无声点头。
  温浓不知容欢在织染署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但从他对杨眉的态度来看,凌园挑出来的六人约莫都是他不在乎的,或者说是他不要的人。
  “容欢让你们做什么?”
  杨眉身子发颤,既惊又惧地摇头:“他让我们盯着女织,不许她们偷懒、也不许我们偷懒。我们没有偷懒、更不敢偷懒,我们当中有擅画丹青刺绣的还会帮忙刺画,有的还给其他女织收线穿针。这些小容公公都是知道的,他也没说不允。直到那天……”
  “那天?”温浓眉心一抖。
  “那天……”杨眉脸色很难看,“袁姐姐最先丢了,隔两天刘姐姐也不见了,后来一个接一个,她们都没有回来,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温浓越听越不对劲:“人没有回来?到现在都不曾出现?”她心头一突,一股不祥预感在心中慢慢形成:“都死了?”
  杨眉惶恐万状,眼眶溢满泪珠:“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浓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容欢不光在明面上杀了一名女官和一名女织,私底下从永福宫带出来的六名粗使宫奴还死了五个?
  他到底在织染署干了什么?
  杨眉崩溃大哭,哭声缭绕一室,显得凄清而悲楚,她被温浓一把捂住:“不许哭!”
  温浓声音很凶,杨眉被吓得噎声,却还在落泪。
  “我住的地方离容欢不远,你的声音会把他引过来的。”温浓小声警告,她把杨眉带回来的时候天未全黑,容欢当时还在妙观斋没有回来,此时四处点上烛灯,容欢已经回来了。
  杨眉再不敢声张,默声低泣。
  温浓见她配合,这才稍稍放松力道:“容欢被调走了,如今织染署的活由我来接手,这事你知道吗?”
  杨眉茫然摇头。
  看来她被关了几天,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事。温浓放缓语气:“你别怕,你是我从水染房带出来的,我没必要害你。”
  “温姐姐……”杨眉拽着她的衣袂一角,泪水滚落得更加厉害。
  温浓不敢逼急,任她哭了一阵,端来半温的粥让她先喝了再说。吃过粥水,杨眉这才有了心情平复的迹象:“我是被李司制关在水染房的。”
  “嗯。”温浓猜到了,否则就不应该是李司制让她去领人。
  “那天坊室丢了线丝,小容公公非要抓贼,李司制说她手底下的人绝不会行偷鸡摸狗的下作之事,决意不肯配合。当时小容公公很生气,他招来杖刑手_0_da_0_ren,第一个被押的女织打得最狠,当下人就没了。”
  这事温浓也打听过,后死的那名女官便是李司制的嫡徒,容欢分明是故意把人给打死,为的是给李司制行下马威的。
  当日丢的线丝至今也没能找回来,容欢一口气打死两个人,李司制一怒之下状告到尚事监,容从接到消息立马把容欢调去了妙观斋,这才有了温浓去织染署的后续。
  温浓几轮旁敲侧击,想知道容欢在织染署到底做了什么,可杨眉似乎真的一无所知。她在六人当中年纪最小,容欢也最不待见,通常有事只是叫别人,轻易不会主动叫她,所以杨眉才被留到了最后。
  结果容欢惹完事就一走了之,李司制满腔怒恨无处宣泄,这才拿容欢带来的人撒气,让杨眉倒霉撞上枪口。
  杨眉的遭遇令温浓心中五味杂陈。
  在她晕睡之时,温浓悄悄检查过杨眉身上的伤。新旧伤口大小不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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