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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分卷阅读48

的几位诰命, 转而将容从招至身边:“哀家少有见你这般脸色的。”
  容从看上去颇有些心绪不宁, 顾左右而言他:“您怎么把容欢也带来了?”
  太后以为他是恼的这事, 失笑说起:“午间皇帝同哀家问起容欢,说他好久不曾上永顺宫伴驾, 心里老惦着容欢陪他玩的琐碎。哀家总不好说那小子这会儿还在挨罚,便说午后会把人一并带过来陪他。”
  不过此时皇帝还没到,也不知是怕被容从瞧见又挨骂, 容欢一溜烟跑得没边没影,这会儿也不知钻在了哪席。
  容从凝着脸色:“不能让他乱跑,必须尽快把他找回来。”
  太后就是再宽的心,这时也已经隐约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容从微露迟疑,正欲张口,后方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闻声抬眸,只见纪贤从一侧角楼下来,款款步出檐下阴影,将身形一点一点曝露阳光之下,以及在座每一个人的眼皮底下。
  台上童子踊跃舞戏,台下空气却仿佛在瞬息凝滞。几乎所有目光都聚在这里,无人不知这位纪大总管乃是信王亲信,他的出现所代表的意味究竟是什么,不言而喻。
  容从面色一僵,转瞬沉了下去。他侧开身子让道,未说出口的话便再也没有吐露出来。
  太后一双美目经他身上滑开,然后转到了徐徐而至的纪贤身上:“纪贤来了?你主子呢?”
  “娘娘稍安勿躁,信王殿下楼上有请。”纪贤抿唇淡笑,躬身揖手作了个‘请’。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向了踏春阁楼上,二楼窗边隐约可见一道侧影,那人是谁,呼之欲出。霎时席间众人没了轻松与笑意,无不忐忑回味适才的自己可曾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会否因此落下把柄,害了全家人的命??
  太后容色一淡,抬手示意容从搀扶,在他的陪同之下施然走入踏春阁中。
  远远瞥见这一幕的关若虹紧张挽着母亲的手:“啊、不是说信王不来嘛?”
  郭婉宁颦眉眺望,神思不定,似是紧张,双手攥紧袖袂紧了又紧。
  宣平侯夫人齐氏慌忙捂住女儿的嘴:“当心说话。”
  天晓得这妙观斋里有多少双耳朵,天晓得身遭之外有多少眼线。在座每个人都变得拘谨而小心,都怕一不小心出口成祸。
  齐氏犹豫片晌,状作无意间提及:“适才刚从太后娘娘身边回来,好似听见容总管正在寻你……”
  “小容公公,你不回去瞧一瞧么?”
  四方桌前,那一溜烟从太后身边丢了影的容欢可不正与她们同席?
  “不妨事。”容欢不紧不慢剥瓜子壳。剥好的籽儿置于桌面小圆碟中,眼看就要满了,他往边上一推,笑眯眯对郭婉宁说:“你吃。”
  *
  与此同时,郭常溪扛起温浓一路狂奔,偶有遇见路过宫人讶然侧目也不会搭理。他若老僧淡定如许,温浓却不能如他这般旁若无人:“放开、你快放我下来!”
  郭常溪非但不放,还对挣扎过度影响他跑路速度的温浓表示极度不满:“你别乱动,不然我跑不快。”
  肩上的挣扎不仅没有消停,反还越演越烈:“不是、我要吐了!!!”
  郭常溪一时受惊,匆匆刹住脚步急忙把人放下,果见温浓脸色青白,看上去像是真的难受到了极致:“你没事吧?”
  温浓堪堪扶墙干呕两声。在遇见郭常溪之前她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也不知是迷|药的作用还是醒来以后没吃两口,不说浑身无力又难受,刚被反着扛了一路,空腹胃酸翻涌倒腾得厉害,没往他身上吐可谓是很给面子的了。
  见她虚弱无力地靠着墙壁,那张与郭婉宁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孔映在郭常溪眼中,竟是让他心生几缕怜惜之情。
  郭常溪不由自主将声音放轻:“是我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不如我试着换个姿势,或者我抱你过去?”他张开胸怀,试图换一个能够令她感到舒服的姿势,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温浓拍开了。
  郭家小公爷乃是京城首府最为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走在街上多少姑娘抛手帕,各家世家贵女跪在地上等着他扶,却不想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给予主动,却被对方拍开了。
  这令郭常溪有些怔愣,但他并未因为对方的不领情而恼怒,尤其在见到张惨无血色的面孔之后:“你别逞强……”
  “我都说不去了。”温浓将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她的双手还在抖,自从割|人|血|脉以后就不曾歇止过,她恨恨地抹去额前冷汗:“我明明都说不去了,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去!”
  她的嘶吼成为一种崩溃的预警,这时郭常溪才终于穿透妹妹的容颜去看她,发现她的情绪有多不对劲:“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我冷静不了!”温浓的背虚虚靠着冰冷的墙,然后一点一点滑坐在地,她曲起双膝,双手掩脸:“你跟我有多大的仇,我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每次都是。”
  她的声音因为脱力而疲软,最后渐渐变成了无助的哽噎。
  郭常溪怔忡地立在她跟前,低头看她微微蜷缩的娇小身躯,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九衢空绝的那个深夜,偶然的一场车祸之后所遇见的那个背影。
  那天夜晚天色太暗,对方背身蜷在角落,她无心露脸,他亦没有闲空去管顾别人家的姑娘。彼此匆匆一别之后,他并非不曾回想那个夜晚,只是他所担心的却不是对方的安危,而是懊恼自己何等思虑不周,竟将绣有郭家徽记的物件留在外头。
  郭常溪不怕对方发现他的身份继而找到府上加以纠缠,他怕的是对方泄露那夜撞车意外,会将郭婉宁离家出走的事给捅出去。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对方拥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孔,倘若当初没有在街上巧然重遇,他或许很快就会忘记这个人这桩事,就此彻彻底底抛之脑后,自此再不会想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郭常溪不明白温浓为什么会对他这般抗拒。仔细回想就会发现,第一次遇见之时她就刻意没有露脸,第二次见面她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爬上信王的马车,而这一次,她甚至毫不遮掩她内心的厌恶之意。
  郭常溪曲膝蹲了下来,视线与她齐平:“或许我有言语不当之处,我的冲动行为也令你感到有所不适,我向你道歉,但这绝非本意,我无心冒犯于你。”
  温浓的低泣稍稍一轻,她仰起脸:“那你放我走,你自己去妙观斋,立刻马上。”
  郭常溪被她花猫一样的哭脸逗笑了,温浓可没他这份取笑自己的闲暇之心,满腹焦虑:“人命关天,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此时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郭常溪正了正色:“你到底在怕什么?”
  温浓一顿。
  就算她不说,郭常溪也能从她的表现明晃晃地感受到她的讳莫如深与不安:“你怕你身份卑微,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所以你想找个像我这样有身份的人出面,试图以此说服更多的人?”
  温浓眼神闪烁:“没错。”
  “不对。”郭常溪立刻就否决了,因为她答得太快,反令她的答案显得蹊跷。温浓被他的自说自话惹得发恼:“你——”
  “你让别人替你出面,只是为了不将自己曝露在阳光底下,你有不能出面的理由,是什么?”郭常溪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察一切,令温浓隐隐有所忌惮。紧接着就听见他说——
  “其实你是同伙吧?”
  温浓木然:“……”
  “你先别急着否定我。”郭常溪忍不住再次被她抓狂的表情逗笑了,他嗓子一清:“你若不是同伙,至少也是拥有一定身份的知情者。”
  “之前你说宫中混有刺客,你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他们,继而被他们所追杀。”郭常溪缓慢重述温浓说过的话,目光一瞬不瞬定在她的表情,细细端详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我很奇怪,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他们密谋行刺之后而不被杀,反还毫发无损地逃过他们的追杀?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是怎么甩掉那些追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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