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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分卷阅读17

时候会发现自己被绑在旷野里的一棵树边,浑身_0_chi_0_luo,但,绳结不是很紧,他们还给他留了一瓶水。等他回到伊斯坦布尔,再把一切融会贯通,他们早已进了希腊境内,而哈米德也会拿到一笔足以让他发财的报酬,他可以回家,也可以去安卡拉,甚至就留在伊斯坦布尔,毕竟,那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而侯赛尼报警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是啊,至少留了一命。”李竺也绽开一点笑意,这女人笑起来像茉莉花,小小的,一点一点,全然不似他人的明艳张狂,但留心看,也算是有点风姿。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瓶口。“我们有足够的钱给哈米德吗?”
“我们可以留一些现金给他当定金,让他给我们一个帐号,余下的部分,等我们回国再支付。”傅展胸有成竹地说,他看出李竺有些许不安,“拜托,如果我们坐走私艇走,就得靠哈米德给我们找船夫,不留笔尾款,你能放心登上那艘小船吗?”
“……你就不怕他觉得自己再也收不到尾款了,给我们找艘漏水的船?”
“他不会,他会相信我的。”傅展很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
“他怕我。恐惧比贪婪更有力量。”
怕?怕什么?如果哈米德和船夫说好,在大海上溺死他们,拿到的钱他们平分,那他面临的风险无非是这一艘船再没回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太可能赤手空拳地游回岸边,继续找他的麻烦。这计划对他的人身根本毫无威胁,李竺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害怕,她嗤了一声。
傅展不说话,就看着她,沉着脸,一直看到她额际冒出冷汗,眼神开始游移,才移开眼神呵呵笑,“你看,你明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还是怕我——这就是恐惧的力量。”
李竺很想吐槽,看得出来,但她在忍,这女人真的胆小,怂得平庸,不像是他服务的集团总裁乔韵,底牌一对烂三也敢赌博——她根本不在乎输,反而一直在赢。傅展有时也在想如果他是和乔韵一起被困伊斯坦布尔机场又会怎样?
也许根本就不会怎样,她一开始就不会藏在洗手间里,死都要死在贵宾休息室的虚荣。看似愚蠢的决定,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最后反而会化险为夷,而他周全的考虑反而成了惹祸上身的导火索。如果说李竺是怂,那他也只能用衰来形容,因为她的怂,他就更衰,要不是和她在一起,考虑到她的感受,他说不定也不会进那个女厕隔间。
傅展有少少迁怒李竺,她没用得理直气壮,U盘的事,不问就甩给他,回国后全由他处理,她也能少点麻烦。这些小心思都是人之常情,也因此更加庸俗,要像哈米德,一路怂到底也还好,她却总忍不住想问一问,还想反抗一下自己的怂,这反而让人更看不起,乖乖闭嘴就行了,多问什么?反正最后还不是要按他说得做。
“……我怕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怎么样。”
“什么?”
“没什么。”
声音低低的,傅展一开始是真的没听清,她也怂得快,很快欲盖弥彰地大声否认,这很李竺。傅展回味一会才听明白,又不禁哑然失笑。
也不是全然如预料中那么怂,时不时还是能给点惊喜,意外的犀利:他会不会对她怎么样?原来她也不是没猜测,如果在机场,她要拆伙,如果在逃亡中她表现不好——他会对她怎么样?
这句话,说得几乎有点挑衅,即使用低低的音量来含糊,用低垂的肩膀来遮掩,这依然是挑衅,傅展也被激起兴趣,仔细地审视李竺:她哪儿藏着的胆子?
真看不出来,就像是看不出她会武术,身手居然还可以。李竺看着就是人们俗称的白莲花绿茶婊的样子,细眉细眼,瘦瘦小小,长相清秀,说不上多惊艳却很有气质,细看不能说不美丽——她很会装模作样,本质的庸俗被掩饰得很好,光看外表,还是有点卖相。
楼下有人在走动,是哈米德,老板拿着橡胶水管从外头走回来,隔着窗户同他聊天。这是间典型的土耳其民间建筑,土黄色的二层小楼,花砖窗,墙体很厚,隔热保温,屋里悬着挂毯,村里的宣礼塔在放睡前礼拜的唱经声,不过哈米德和老板都没什么反应。旅馆老板和城里人往往不那么虔诚。
土耳其的夜空真的很美,这一整条路都没有光污染,夜车开在路上,除了车灯以外能看见的是满天的星光,还有路两旁烟草地摇曳的影子。在悠悠的唱经声里,听着哈米德和老板大声的谈笑,闻着廊下飘来的水烟味儿,月光混杂着星光不由分说地闷头砸下,这场景能醉死文青,任何一个人的美貌都会在这浪漫的氛围里得到加成,傅展的审视味道渐渐淡了,他斜着眼看李竺,李竺也看着他,两人心里都动了一下,但又不约而同地露出哂笑:算了吧,和他/她?
“……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气氛有点松动,李竺就又有胆子说话了,照旧是低低的,不敢看他。
“谁?”
“哈米德。”
当然他们并不能立刻兑现诺言,这是个问题,但傅展感觉李竺说得并不只是这些,她对哈米德的现状抱有歉疚,对他充满热情地投入到这场冒险中的绝望,以及他蕴含着巨大风险的未来。——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热情的向导,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融入到团体中,全心全意地为他们考虑,这段旅途没他会少很多便利,而庸俗的人的确很容易被这种虚假的温情打动。
“斯德哥尔摩患者指望的就是这种怜悯。”他说,没有和李竺争吵的意思,“你对他的现状感到愧疚,为什么?你希望看到什么,像是哈米德这样的青年未来摆着无限的可能性,他可以做服务员,进工厂,上夜校,做水电工,社会上永远有无数个职位招贤似渴,没学历也不要紧,只要他肯出苦力又足够聪明,赚得不会比小白领少?你觉得社会就应该这样子,所有的年轻人都该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他没有拥有这样的好条件,所以作为精英,你有些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愧疚,像是你没尽到你的义务,他的世界才会这样灰暗?”
傅展从不宽容,只有对_0_sha_0_bi的怜悯,他知道这不讨喜(尤其对傻子们来说),平时也隐藏得很小心,但李竺不同于乔韵,他在她面前要更放松些,也许是土耳其的星月,也许是他们身后步步紧逼的明天,他比平时说得更多了点。“你知不知道土耳其民众为什么这么讨厌中国?因为大突厥思想,破灭了的帝国梦?他们对奥斯曼帝国从未实际统治过的领土有情怀?”
“你知不知道土耳其主要的经济支柱是什么?他们在国际上主要在卖什么?土耳其的经济支柱,纺织业、旅游业,你猜纺织业的主要竞争者是谁?你猜他们想不想做制造业?你猜,他们为什么做不起来?”
李竺被问得无话可说,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她只是——大多数人都一样——从未这么想过。
傅展点燃一支劣质香烟,放在桌边,取代逐渐熄灭的香料来驱蚊子,“从1882年到现在,世界对华人的看法从没变过,就是黄祸。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挺精准的。”
这群黄祸浩浩荡荡,从每个角落蜂拥而至,他们干最多的活,满足于最少的报酬,让当地人无活可干。充分竞争的市场就是如此,丑化华人的漫画不是从1949年以后开始画,现在文明了,没了排华法案,但歧视仍继续,反感仍在。“现在我们有14亿人,年轻一代中几乎没有文盲,就是这14亿人让哈米德无路可走,关闭了他在这社会的上升通道。除了旅游业,找不到别的经济增长点,土耳其人也做彩电,你听说过吗?中国人瞄准什么行业,就是这行业的灭顶之灾,除了高精尖工业,我们有什么做不出来?什么产品内部消化不掉?山寨,在国内市场上发育成熟,然后冲出去打垮整个稳定的价格体系,这就是全世界的工业体系正在发生的事——你猜这些被冲击的人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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