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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夫-分卷阅读39

,搭在唇上,微喘着气。
  
  傅闻钦担心他半夜咬伤自己,轻轻给他塞了回去。
  
  “...将军?”陈屑忽然出声,呆呆望着她问了一句。
  
  “嗯?”傅闻钦提声。
  
  “您没事罢?”陈屑脸色有些见鬼,她刚刚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卫将军居然在笑。
  
  她整个神情都变得柔和无比,咬着白布的嘴角正在上扬。
  
  陈屑望了眼被剔下的腐肉,顿时觉得大为震撼。
  
  “无事。”傅闻钦取下白巾,偏头看了眼自己已被包扎完毕的左臂,起身道,“多谢。”
  
  陈屑抿紧了唇,睁眼看着卫将军离去。




38. 缝合 我的心上人在等我


  因为傅闻钦的迟到, 军中并未安排起她的帐篷,方才那场突袭又让许多已经搭好的帐篷倒塌或损坏,迫使许多将士只能睡在外面。

  傅闻钦出了军师营帐,见许多伤员被安排在一起, 有些人只是轻伤, 有些人被大刀砍断了手臂, 呻.吟不止。

  傅闻钦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她看着那些伤重的伤员,一时有些纠结。

  本质上来说, 这些人的生死无关她的事,丝毫无法促进她和赵韫的感情。

  但是赵韫信佛, 他前半生杀了些人,后半生一直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劝傅闻钦一定要向善, 否则以后会下地狱的。

  究竟有没有地狱, 傅闻钦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初赵韫下葬的时候,舒皖对她说逝者穿红衣入棺, 会化为厉鬼。

  但到现在, 她也没等来赵韫的鬼魂, 既无鬼魂,要她何信神明?

  饶是傅闻钦心头堆了千百个不愿的理由,她还是侧过了身, 朝东方遥遥一拜。

  “佛祖在上, 今我傅闻钦与赵韫一体, 希望杀人罪业全报诸于我,救人福源降之于赵韫,感激不尽。”

  说完她便起身, 挽起袖口走向那堆伤病,对随行军医道:“交给我处理吧,这些人若不及时消毒处理,会死。”

  那个军医瘦瘦小小,豆芽菜一般,抬头怯怯地看了眼傅闻钦,忙起身道:“是,将军。”

  她,包括她们,对这个新来的将军都不是很熟悉,除了天生带着的惧意,更多的是有人不屑。

  因为卫将军出身不高,都是和她们一般无二的小卒。

  傅闻钦手艺一向不错,她一个个为伤兵处理伤口,打麻药、擦洗、剜肉、缝合,最后缝出的伤口几乎看不出裂缝,线也很隐秘,看得周围的士兵连连赞叹。

  “将军祖上的行医的吗?”有个伤情不重的士兵,缝合完小臂就坐在傅闻钦旁边同她聊天,顺便打打下手。

  沉吟一声,傅闻钦严谨道:“父亲是,自小跟着学了许多。”

  “啊原来如此!那令尊是干什么的?”

  傅闻钦面无表情道:“卜卦的。”

  “哇!!!”

  好多人惊叹起来,竟无一人觉得这个职业很卑微可鄙。

  她们这些动不动就要远征离家的将士,最信的就是此类玄学,出远门前,打仗前,都会花钱找专业的先生卜算一卦,以测吉凶。

  “如此说来,将军也对卜算略知一二了?”那人惊喜着,眼眸都亮起来,像只小狗似的望着傅闻钦。

  “不能说是略知。”傅闻钦皱了下眉,发挥着她素来的诚实品格,“只能说是精通。”

  这是实话,上回她情急之下给舒眷芳胡诌了一番,私下就狂补了一通占卜算卦,只不过周易、六壬之类的有些难,尚在学习当中,但是塔罗还是略微容易些的。只要她把卡牌上的内容全记住,融会贯通就可以了。

  至于洗牌这件事,本就可以在脑中进行的。

  “噢!”小士兵开心起来,不停眼神示意着周围的人,兴奋道,“那将军都会算些什么?”

  傅闻钦刚起手断线,缝完一个伤员的小腿,回答道:“事业运势,姻缘桃花,还有当下想做的一件事成败与否,都可以。”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忽然拍上傅闻钦的右肩。

  “什么!将军快给末将算算姻缘!求求了!”

  傅闻钦莫名回头,正对上孙犁那张大脸。

  好怪。

  傅闻钦叹了声气,道:“说情况。”

  她手上动作并不停,给一个被砍断双臂的士兵做着治疗,那个士兵眼神绝望无比,了无生气地望着天。

  傅闻钦低声道:“倒也不必如此,好好养伤,过两天给你装个新的胳膊。”

  闻言,那个伤兵眼神一动,愣愣看着傅闻钦。

  傅闻钦抬眸道:“谁过来登记一下?凡是缺胳膊少腿的,在这里登记名姓,等回京我一一测量,安装义肢。”

  “我!我!”方才滔滔不绝的小兵抱着自己被缠好的手臂疯狂举手。

  傅闻钦看了她一眼,皱眉。

  “我叫姚春如!将军不信可以问问,我的字,在军中是最好的!”

  傅闻钦点点头,不再说话。

  孙犁抬着大_0_pi_0_gu一下子挤了过来,口若悬河:“军中人都知道,我喜欢王家的小公子王澄,那是一年前的一个雪夜,我......”

  此处略去成百上千字,反正等孙犁讲完,傅闻钦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员,蹲在地上由别人倒水来净手。

  “唉。”她长叹一声,掠了眼眼巴巴看着她的孙犁,道,“一到十,选两个数字罢。”

  “呃......三!”孙犁抓着脑袋又想了半天,“八!”

  “......”傅闻钦挑了下眉,与孙犁对视了一阵,缓缓道,“王澄,年十七,身长七尺,面雪白,耳后有红斑,是块月牙状的胎记,曾和江家定亲,后因江家女和别人私奔,婚事作罢。”

  孙犁震惊地看着傅闻钦,道:“您真神了!这都算得出来!!”

  她大叫起来,十分夸张,引得围观者又多了几人。

  傅闻钦抬眉,王家嘛,王雪茗的族亲,那她可太知道了。

  “将军将军。”孙犁连忙攀住她的袖子,“那您快说我和他,究竟能不能成?”

  傅闻钦沉吟一声,道:“你二人缘分浅薄,如绵绵细沙,愈紧愈流。”

  “什...什么意思?”孙犁皱着眉纳闷。

  “意思就是,你最好不要上门逼迫王公子,以礼相待,细水长流,方才有望撼动王公子真心,若强取豪夺,怕是要黄。”

  “可......”孙犁抓脑袋,“可我之前已经在王家大堂里大骂过一次了。”

  傅闻钦眯了眯眸子,徐声:“自毁姻缘,愚不可及。”

  “那...那将军我还有救吗?”孙犁哀嚎。

  傅闻钦抿唇,从怀中摸出一瓶神秘蓝色液体,递给她道:“每次去见王公子前,以此物漱口默数三十下,试试。”

  孙犁如获至宝,小心接过。

  傅闻钦立即起身,不愿逗留。

  一番修整,许多将士都入睡了,傅闻钦坐在一个浅坡上望着月亮,心想不知赵韫在干什么。

  今日的月亮这样圆,应是团圆的日子才对。

  入神间,身侧衣袂浮动,是陈屑坐了下来,递给傅闻钦一个酒囊。

  “多谢。”傅闻钦伸手接过,浅尝一口,便知是军中惯饮的烈酒,十分辛辣。

  陈屑看着她略微皱眉的样子,柔笑:“将军喝不惯烈酒吗?”

  “嗯。”傅闻钦如实回答,“我从不饮酒。”

  赵韫说舒眷芳醉酒后十分可怕,总是担心她也会酒后发狂,不让她喝。

  傅闻钦从未喝醉过,但一向深以为然,平日里她清醒着,总是要百般克制才会节制着不把赵韫弄坏,万一饮酒误事,她怕是要痛失一大把的快乐时光。

  “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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