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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天天想孝敬我-分卷阅读15

就是她十指在发间的轻柔触感,玳瑁梳轻轻刮过头皮的酥麻。
  还有人潮如织的街面上,她粲然的笑。却不是对着他笑。
  “到时候为你铸一把世上最好的刀。”
  他迷失在她的温柔陷阱里。
  他以为这几日,他的讨好有了效果,现在却突然分不清究竟是谁入了网,谁是撒网的人。
  刻意流露出来的冲动、幼稚、乖巧,都无法激起她一点波澜。
  她只在乎两件事。不要惹事,会带来麻烦;不要弄坏东西,打坏人,要赔钱。
  他小心地试探,又不敢越过她的底线。
  他心里乱的很,非常不高兴。
  三更的梆子敲过,子时整,里间的人已经睡得很熟,谢风遥睁开眼睛,换衣裳。
  他作男装打扮,长发随意束了个马尾,穿上靴子,无声推开窗户,猫儿般灵敏从客栈二楼跳下去,轻得连尘埃都未激起。
  他身形隐匿在墙根的阴影下,忽然启唇喵地叫了一声。
  很快,不远的地方传来回应:“喵呜——”
  一只胖橘猫从墙头上跳下来,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他。
  谢风遥:“喵呜——”
  胖橘猫:“喵呜——”
  谢风遥:“喵呜喵呜——”
  胖橘猫:“喵呜,喵呜——”
  一人一猫不知道说了什么,谢风遥跟着它走了。
  很快,此起彼伏猫叫响起,白的、黑的、花的猫儿们聚在一起,小声的咕噜咕噜,商量起来。
  最后,一只三花跳到他脚边。谢风遥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又挠挠它的下巴,三花在他脚步撒了一会儿娇,终于站起来往前走。
  他紧随其后,身形比猫更灵活,跟着它在窄窄的墙头轻灵跳跃,如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小巷中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宅邸后院的围墙内。
  三花猫立在墙头,喵呜一声,转身走了。
  草木掩映的深宅中,有人还未歇下,屋内烛火昏黄,不时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哼吟和男子的低声咒骂。
  “滚!”男子怒呵伴随瓷器的碎裂声远远传过来。
  女人小声安抚,只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斥骂。
  谢风遥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女人轻轻掩上房门出来,抬袖抹了抹泪,一转头,看见院子里一个黑乎乎的人形,登时骇得一_0_pi_0_gu坐在地上,托盘里的碎瓷器又稀里哗啦洒出来。
  “滚啊!”屋里的男人很不耐烦。
  谢风遥低头看她,她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收拾起地上的瓷器和托盘茫然地起身离开。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躺在里间的男子再次扬声骂道:“叫你滚,耳朵聋了?”
  男子躺在床上,搭在床沿的左手整个小臂连同手掌都是鼓起的密密麻麻的水泡,像被滚油烫过。
  脚步声渐近,男子转头看过去,却不是他那糟心的发妻,不知打哪闯进来的黑衣男人,面上笼罩着一团黑雾,看不见脸。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男子直起身子,防备地看着他,撑着身体下意识往后躲。
  他两只手都布满了红色的大水泡,动一下就疼,可那黑衣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实在是阴冷至极,让他顾不得手臂上的伤痛。
  那黑衣男子靠近他,声音也像从水下传来,沉重、沙哑,又诡异带着只属于少年人的俏皮。
  “究竟是哪只啊?”他很困惑。
  男人扬声大喊:“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来人啊!来人!”
  “分不出来,那就两只一起捏碎吧。”
  他站在床边,未见任何动作,那男子却惨声大叫,他举起胳膊,两截小臂软趴趴垂挂在肘部,竟是连骨头都碎掉了。


第13章 她竟拿我当小狗
  回去的路上,谢风遥心情松快多了。
  他翻窗回屋,准备脱了靴子上床睡觉,身子忽然一顿,回过头,转入里屋。
  窗户半敞着,月光映得满室清亮,床上的人睡得很熟,长发如水流泻满榻,薄被搭在腰间,美人春睡如海棠。
  他轻手轻脚靠近,跪在脚踏上倾身看她,睡得松散的领口下玉峰随呼吸幽幽起伏,薄衫内若隐若现的深谷透露一种难以言说的诱美。
  到底还是年纪小,见识少了,谢风遥虽然知道那时被她剥光,四肢大敞被束缚在床头是羞.耻的,但对男女一事上却始终是雾里看花,半知半解。
  是以这时候他好奇更多,自己那两个小木碗,跟师尊的相比,到底是差在哪里呢。
  但礼义廉耻他到底还是懂,红着耳朵尖悄悄将她的被子往上拽,心里头跟自己说——莫要让师尊着凉了。
  也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心里太慌,拽着被子往上拉的时候,一截指背不小心擦过,他登时飞快缩回了手。
  耳边似有惊雷炸开,他身体一下在脚踏上躺平,绷得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
  四下静得出奇,心跳声却像打鼓一样响亮,少年脸颊贴在冰凉的木脚踏上,稍微舒缓了一点热度。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动静,他才大着胆子爬起来,探头看她。
  师尊还是原来的样子,像一朵夜昙在月光下静静绽放着美丽,那双素白的小手就搁在枕边。
  少年翻了个身,躺在脚踏上,两根手指在床边爬呀爬,爬呀爬,爬上了床榻,凭借着记忆中的位置,缓慢的向着师尊的小手前进。
  终于,他寻到了那微凉丝滑的触感,不敢用力怕惊扰了她,轻轻地握住。
  他心里还十分得意,师尊不给他牵,现在还不是偷偷牵到了。
  真好牵呀,软软的。
  他的手指比她粗大很多,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挤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别扭,准备翻个身,换个姿势牵的时候,那只手却像鱼儿般从他的掌心溜走了。
  他急急去寻,一下有些慌了,爬起来,正对上她困倦迷蒙的一双眼。
  啊!
  他吓得一下跌倒,“师,师尊。”何时醒来了!
  她揉着眼睛,“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抬手,一截白生生的手腕从眼前晃过,纱帐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帐子里传来她的声音:“去睡吧阿遥。”
  谢风遥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小床。他斜斜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没换下来的黑衣。
  师尊看到了吗?她肯定看到了吧?
  她知道自己出去过了吗?她肯定知道的,她是师尊呀。
  可是她为什么不问,只是让自己回来睡觉。
  她还把他隔在帐子外面,不想看自己,不想被自己看。
  敏感的少年心中泛起酸楚,他偷偷替她教训了那个登徒子,可是她根本不在乎,那人已经被她惩治过,两手都是大水泡。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下山之后,师尊一直没有过问他的去处,只是顺从地跟随。他深夜外出,她也未表现出丝毫的关心。哪怕是训斥。
  她根本不在乎他。
  他翻了个身,胡乱蹬掉靴子,在床上蜷成一团,被莫名的忧伤笼罩。
  许许多多个这样的夜,他也曾觉得忧伤。
  许许多多个这样的夜,他也曾这样蜷缩在木板床上。
  他闭上眼睛,眼角有清泪滑落。最疼爱他的陈伯离开了,这世上再也没有疼爱他的人了。
  ……
  次日一早,天将将破晓,少年便自动睁开了眼睛。
  他照例打坐吐纳一个时辰,站在盆架前洗脸的时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睁大眼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少年恢复力惊人,经过一夜的休息,天亮以后,忧愁已散尽。
  他抓起盆架上搭着的长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忽然愣住,低头看着这块质地并不怎么柔顺的、客栈里通用的布巾,心情又徒然变得明快。
  昨夜师尊就是用这块布巾给他擦头发的,她还帮他梳头了,还要为他铸一把世上最好的刀。
  谁说谢风遥没人疼啊?胡说八道!胡思乱想!
  他将那块布巾卷把卷把,塞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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