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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21

用想也知道打的什么歪主意。
  近来卫王去别宅的次数与日俱增,甚至不再光顾平康坊,似乎当真对那外室走了心,然而他却并无半分将她接入王府的打算,还惦记着时缨,妄图鱼与熊掌得兼,享齐人之福。
  简直做梦。
  慕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浮起些许冷笑。
  既如此,他何妨成人之美,让卫王得偿所愿,与那外宅妇双宿双栖。
  卫王仗着年长,站在原地等岐王问安,岂料对方竟纹丝不动,渐渐地,反倒是他自己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
  岐王幼时被放逐灵州,在军中摸爬滚打至今,举止无礼、不懂长幼尊卑就罢了,可自己顾念形象,若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去,给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们看到,岂不是要笑到大牙?
  他心中暗骂,却只得走上前,带着惯有的和煦笑容与对方打招呼。
  又道:“阿弟想必还不曾见过,这位是安国公府的三娘子,你未来的阿嫂。”
  慕濯尚未开口,时缨率先接道:“殿下有所不知,半月前臣女应曲娘子邀请,到英国公府拜会曲夫人,与岐王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她生怕岐王像那天一样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顿了顿,补充道:“岐王殿下与荣昌王世子同行,当是去观看击鞠比赛,臣女与二位问候了几句,便分道扬镳。”
  卫王自然知晓岐王现身英国公府、还亲自上场击鞠之事,只是他一想到逍遥散闹得满城风雨,起因便是那场比赛,顿感郁结,笑容也有些凝固。
  时缨低着头,没有发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面不改色地扯谎,却不由自主思及之后发生的一切,暗自希望岐王不会公然拆她的台。尽管他口说无凭,她坚决否认,他也不能奈她何,但后续向卫王解释,却要颇费些功夫。
  “时娘子所言不假。”慕濯云淡风轻道,时缨刚松了口气,就听他话锋一转,“只可惜,那天的比赛着实精彩,时娘子身在英国公府,却未能亲眼得见。”
  “此之甘露,彼之砒/霜,阿弟自己喜欢便是,何必强求旁人?”卫王在时缨出声之前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岐王意味不明,那句“精彩”暗含讽刺。
  “怪我疏忽了。”慕濯从善如流,当即致歉,“我离京多年,已经忘记兄长被某匹不长眼的马得罪过,从此反感骑射与击鞠,连带未婚妻子也必须顺从您的好恶。”
  卫王:“……”
  刚怀疑他“暗讽”,他就直接“明嘲”。
  他面色一沉,本想以牙还牙,却见谯国公薛仆射携家眷路过,忙不迭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岐王不兴这些讲究,可他还要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此人唇枪舌战,实属自降身份。
  他决计不跟对方一般见识:“我与未婚妻的喜好就不劳阿弟费心了。阿弟若有事求见父亲,不妨尽快,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慕濯却没有挪动半分:“我来此并非求见陛下,而是寻找兄长。你我兄弟二人阔别已久,打从我回京,也一直未有机会好好叙旧,刚巧今日得闲,还望兄长赏光,带我在这宫里四处走走。”
  卫王:“……”
  信他才有鬼。
  他的耐心即将告罄,奈何礼部尚书一家正从旁边经过,只得强忍火气,和颜悦色道:“阿弟想去何处,自行前往便是,你在宫中长大,想必对此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即使没有我作陪,你亮明身份,那些内侍宫人定不敢阻拦。”
  卫王难得委婉地回敬一句,但慕濯置若罔闻,反而顺水推舟道:“实在抱歉,愚弟记性很差,早已将宫中路线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才恳请兄长余出些许时间,帮我仔细回忆一番。”
  顿了顿:“之前也无意冒犯兄长,是我当真没想起来兄长儿时曾经坠过马,愿兄长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
  卫王:“……”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_0_wu_0_chi之人。
  在他印象中,岐王小时候并不是这样,看来“橘生淮北则为枳”所言非虚,纵然是皇室血脉,一旦去往边疆不毛之地,与目不识丁的士兵混迹数年,照样会变得与他们同流合污。
  想到昨晚母亲的告诫,他心中稍安,投向慕濯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些许居高临下的怜悯:“好吧,既然阿弟盛情相邀,我这做兄长的却之不恭。阿鸾,抱歉失陪,回头我再和你详谈。”
  阿鸾。
  慕濯听到这个称呼,顷刻间就想到了对应的字。
  定是安国公老匹夫的手笔。
  本该在辽阔天地间自由翱翔的飞鹰,被强行剪去羽翼,束缚在笼中,化作供人赏玩的金丝雀。
  他眼眸一暗,望向时缨之际,却又不觉柔和几分。
  时缨觉察到他的目光,佯作不知,无端觉得岐王今日话格外多。
  先前几次相见,他分明不似那种爱逞口舌之快的人……罢了,她管他做什么?看眼前这架势,他没有吃到半点亏,还将卫王逼得节节败退、有苦难言。
  她倒是有心替卫王帮腔,但卫王向来不喜欢她在外冒头,更遑论赶上他吃瘪的时候,若被她扳回一城,愈发显得他颜面尽失。
  卫王既已发话,她不好再多言,便告退离开。
  慕濯原本只想破坏卫王与时缨独处的机会,但此时见卫王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却还要假装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不禁好笑。
  他目送时缨的背影绕过转角,收回视线,对卫王道:“兄长,请吧。”
  卫王咬牙切齿,计划着将他引去偏僻的地方,再狠狠挖苦一顿。
  放眼京中,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他遇见了都得三思而后行,但却唯独无需顾忌岐王。自己众望所归,就算对他恶语相向,他也诉求无门,因为没有人相信他,只会当他故意栽赃陷害。
  更何况,但凡识相点的,都不可能为了岐王与他作对。
  卫王打定主意,正待移驾,突然,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卫王殿下,岐王殿下。”
  他一愣,荣昌王世子快步走近,笑着道:“远远就看见您二位站在这里,不知有何趣事分享?待我见过陛下,不妨一同聊聊,两位堂兄不会嫌我这个堂弟碍事吧?”
  卫王:“……”
  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既有自知之明,怎么还大言不惭地凑热闹?
  却不得不回以笑容:“堂弟何出此言,都是自家人,岂有‘碍事’之说。你去吧,我和阿弟在这里等你,我们堂兄弟三人多年未曾相聚,是该抽空叙叙旧。”
  荣昌王世子也不跟他客气:“多谢堂兄,我很快就来。”
  说罢,他转身走向大殿,徒留卫王一口气梗在心头,差点没把自己憋成内伤。
  慕濯不着痕迹地垂眸,敛去了眼底的的笑意。
  -
  时缨返回席中,各家贵女也陆续赶到,纷纷过来与她互相见礼。
  时绮安静地跟在她身旁,但接连不断有人搭话,时缨始终找不到机会向她询问婚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卫王与岐王姗姗来迟,时缨见荣昌王世子相随在侧,悄然松了口气。
  卫王文质彬彬,从未有过急赤白脸的时候,遇上视礼仪与规矩于无物的岐王,必定占不到好处,有荣昌王世子这个和事佬打圆场,岐王应当也不会再对他步步紧逼。
  临近午时,皇帝驾临,正式宣布开宴。
  众人起身叩拜,山呼万岁,声音如浪潮般迭起,扩散至殿外。
  皇帝并不贪图享受,以往生辰都是邀请皇室亲眷及近臣举办私宴,但今年赶上四十岁整数,又有北夏派使臣前来和谈,便令礼部依照大寿的规制操办了一场,君臣同乐之余,也借机彰显国威。
  乐声四起,飘荡在大殿的每个角落,宫婢鱼贯而入,将热气腾腾的菜肴摆放在宾客的桌案上。
  一名宫人行至时缨身畔,低声道:“时娘子,这些是淑妃娘娘嘱咐过尚食局,特地为您准备的酒菜,您可放心用。”
  淑妃和卫王知晓她那罕见症状,每次都格外谨慎,时缨谢过,喝了一口清甜甘醇的饮子。
  与此同时,卫王率先出列,向皇帝献上自己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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