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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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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安国公府,时文柏令时维、杨氏及时缨各回住处,点了两个仆妇押着时绮去往正院。
  一进门,他厉声呵斥道:“不肖女,你给我跪下!小小年纪就不知廉耻,我一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来人,传家法!今日我便要好生管教你一番!”
  “阿爹!阿爹饶命!”时绮嗓音沙哑,膝行过去抱着他的腿求饶道,“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我可以亲自向阿姐解释,卫王他确实有对我……阿爹,女儿走进凝霜殿的时候就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我……”
  “你还敢狡辩!”时文柏怒不可遏,一脚踹开她,“卫王殿下何许人,岂是你能凭空污蔑?且不说你冒充阿鸾欺骗他在先,何况你也不想想,他有阿鸾这样的未婚妻,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林氏连忙扶起她:“皎皎,你不要再讲了,诚心向老爷和阿鸾陪个罪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鸾是个宽容大度的,定不会责怪你。”
  时绮被踢在胸口,顿时尝到一抹铁锈味,父亲的言辞锋利如刀,顷刻间摧垮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一直以来积攒的怨怼霎时喷薄而出。
  她咽下嗓子里的腥甜,忽然笑了起来:“确实,女儿永远比不上阿姐,在阿爹阿娘的眼里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今日犯下大错,没有脸面再面对父母兄姐,唯求以死赎罪。但您二位恐怕还不知道,你们心目中完美无瑕、向来对您二位言听计从的时三娘子,究竟是什么阳奉阴违之人!”
  时文柏被前半句气得头昏脑涨,正要冲上去抽她耳光,却在她落下最后一字时倏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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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缨听说父亲传了家法,当机立断,让丹桂去膳房取一碗酪浆。
  事态紧急,她只能借此转移父母的视线,换得父亲暂且饶过妹妹。
  她并非觉得时绮无辜,但卫王那伪君子颠倒黑白,所有过错都叫时绮一人承担,她被父亲打个半死不活,他却撇得一干二净,着实没有道理。
  今日父亲偏信卫王,严惩时绮,以后就能将同样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更遑论,她还在想办法说服父亲,请他出面取消她和卫王的婚事。
  等候间隙,她走到妆镜台前:“青榆,浴佛节那天卫王殿下赠予我的发簪,你没有收起来吗?”
  以往卫王给她东西,她都会放进库房妥善保管,于是根本没想到时绮会拿走这一根。
  青榆悔不当初:“奴婢见您戴着,以为您很喜欢,就搁在妆奁里了。三娘子,都是奴婢的错。”
  “不怪你。”时缨轻声叹息,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这时,丹桂匆忙返回,捧着一只瓷碗,担忧道:“三娘子,您确定要……”
  “去给阿爹报信吧。”时缨不容置疑地打断她,接过东西,却突然听得一阵喧哗从外面传来。
  时文柏大步流星走进门,不等时缨说话,便下令道:“给我搜!”
  “阿爹,出了什么事?”时缨觉出几分不妙,见他独自现身,问道,“阿娘和皎皎呢?”
  时文柏失望地看着她,并未作答。
  很快,仆妇婢女们翻箱倒柜,将可疑之物悉数搬了出来,时文柏逐个检查,目光停留在一只狭长的木匣:“这玩意儿瞧见陌生,不似府上的东西。”
  时缨心跳急促:“是明微给我的画。”
  时文柏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曲家那丫头还会作画?打开!”
  仆妇三下五除二开启匣子,解下绸缎,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月杖。
  时缨深吸口气:“阿爹,我……”
  “折了它!”时文柏命令道,两名力气大的仆妇立刻上前,一人踏住月杖,另一人掰动杖头,霎时,木屑飞溅,月杖应声而断。
  时文柏满意地颔首:“扔去灶房吧,烧干净些,免得脏了安国公府。”


第24章 “我非她不可。”……
  从时文柏下令到仆妇们出手,整个过程毫无拖泥带水,时缨尚未来得及阻止,月杖已在她眼前断成了两截。
  她胸口急剧起伏,强行按捺心绪,维持着声线平稳,一字一句道:“阿爹不知,这是舅父留给女儿的最后一样物品。”
  时文柏听闻月杖的由来,脸色愈发难看:“我还当英国公府的野丫头带坏了你,岂料竟是林将军虽死犹生。阿鸾,我须得提醒你,这里是长安,不是杭州,你从林家学到的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绝无可能存在于安国公府!”
  “那么就请阿爹将女儿一并逐出安国公府。”时缨上前一步,挡在门口,堵住了仆妇的去路。
  她原本没想硬碰硬,但父亲先是不由分说地毁了舅父的遗物,又恶语诋毁曲明微、神色轻蔑地提及舅父,让她再也不堪忍受。
  他的言行如同一把火,瞬间引燃了她的逆反。
  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还没有从卫王的负心和时绮的背叛中缓过神来,便要面对父亲的态度强硬的质询,她只觉心底里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蠢蠢欲动,叫嚣着想要冲破压抑多年的牢笼。
  “你……”时文柏始料未及,捕捉到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决绝,愈发光火,高声问在场的仆妇婢女们道,“尔等听她还是听我的?”
  “三娘子,得罪了。”两名仆妇低声说了一句,便一左一右地扯着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从门前拉开,另一人飞快地拿着月杖跑了出去。
  虽说时缨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却无法承受如此粗暴的对待,当即痛得脸色一白,额头沁出冷汗。
  时文柏在桌案边落座,目光在她左臂上打了个转:“我原本还传了大夫来,只怕冤枉你,如今似乎也没有诊治的必要了。阿鸾,你简直令我失望。”
  时缨轻声反问:“阿爹对我的期望是什么?把我照着卫王偏爱的样子雕琢,当做礼物送给他,换得安国公府长盛不衰吗?况且,您怎知卫王就当真喜欢我,而不是与您逢场作戏?”
  “放肆!”时文柏一拍桌面,盛着酪浆的瓷碗跳了跳,洒出些许,他气不打一出来,“京中多少人眼馋卫王妃的位子,想成为未来的太子妃、中宫皇后,唯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什么?”
  他定目细看,顿时反应过来:“你打算喝下此物,转移我和你母亲的注意力,护皎皎逃过一劫?荒谬!你们姐妹二人全都该罚!我真是家门不幸,怎就出了这种不识好歹的女儿?”
  “阿爹要如何罚我?”时缨平静地问道,“禁闭,抄书,还是用家法?”
  时文柏被她的态度激怒,沉声道:“婚礼之前不得踏出这座院子半步,今后不得再跟曲家那野丫头往来,也不得再提及林家半个字,否则就——”
  他看向桌上的酪浆:“喝了这个,我如你所愿,以养病为由送你去城外的庄子里好好反省。”
  “老爷!老爷万万不可!”青榆和丹桂哭着求情,“闹不好三娘子会没命的,都是奴婢们的主意,您要罚就罚奴婢们吧!”
  时文柏不耐烦地使了个眼色,其余仆妇和婢女便用帕子堵住了两人的嘴。
  时缨挣开桎梏,缓缓行至桌边:“阿爹,女儿想请问您最后一件事……是皎皎告诉您的吗?”
  时文柏知道她所指为何,并未否认:“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鸾,是我之前太信任你。”
  她在外面表现得无可挑剔,他从未怀疑过她还有另一副模样。
  以至于被她欺瞒了整整十年。
  时文柏思及时绮所说,想象时缨骑着马,跟一群男子你来我往地击鞠,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岐王接入怀中,心道自己今日必须狠狠给她个教训,将她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好似当年她刚进京的时候,他也是颇费了些功夫,才将她从林家带来的陋习逐一剔除。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很快就会妥协。
  因为与他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她讨不到半分便宜。
  何况,她怎会有胆子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时文柏胜券在握,等着她俯首认输、接受他开出的条件。
  时缨的手指触摸到冰冷而光滑的瓷碗。
  她其实早已猜到真相,但得到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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