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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73

恩断义绝,仅剩时绮和弯弯两个妹妹。
  可现在,倒像是荣昌王以长辈的身份承认了她,完成本该有的一项仪式。
  忽然,慕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如羽毛般拂过:“‘子清’是祖父生前为我取的表字,如今只有堂叔会叫了。”
  时缨隐约觉得他意有所指,但未及多想,就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走来。
  卫王。
  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应是近日流言缠身、愁得焦头烂额所致。
  果不其然,他出于礼节,无法躲掉荣昌王世子的婚礼。
  安国公府和他仍在同一条船上,只怕他还以为时绮与荣昌王世子联姻是为他做嫁衣,打算借此机会拉近与荣昌王父子的关系。
  此前,除去表面礼节,荣昌王世子与他并无私交,至于荣昌王,更是……
  “你是何人?”荣昌王瞬间收敛了笑容,“护卫,护卫在何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了?”
  “堂叔……”卫王尴尬地行礼道,“我是您的堂侄,我……”
  “滚出去。”荣昌王充耳不闻,横眉倒竖,“我堂侄在这坐着呢,你又是哪来的赝品,竟妄想冒充子清?”
  “我……”卫王颜面尽失,恨得直咬牙。岐王还没回京的时候,荣昌王虽然也认不出他,但还从未公然称他为“赝品”,被当做岐王的冒牌货,对他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要不是看在时四娘与慕潇结亲,荣昌王府早晚会听命于他,他才不想受这老东西的窝囊气!
  荣昌王见他愣怔,嫌他动作太慢,扬声道:“来人,快来人!我不想看见他,把他给我拖走!”
  卫王不再自讨没趣,行了个礼,匆匆退出门外。
  时缨抿着嘴角,压下笑意。
  突然觉得“堂叔”亲切了许多。
  看来荣昌王是完全不记得她了,但还记得慕濯,因她是慕濯的妻子,才对她格外优待。
  只是不知为何,他之前没这么讨厌卫王,顶多是不理,今天却让他在人前出尽了丑。
  但正好。
  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就差她添一把东风了。
  慕濯在桌案下握住了她的手,倾身凑近几分,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看见没,跟着我就能坐在屋里,换做他,只能被扫地出门。”
  时缨:“……”
  这是什么值得比较的事吗?
  她啼笑皆非,配合道:“殿下所言极是,我倍感荣幸。”
  慕濯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却依旧攥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
  不多时,迎亲的队伍回到王府。
  婚宴正式开始。


第53章 唇瓣贴上了他的嘴角。……
  得荣昌王应允, 时缨和慕濯可以留下观礼。
  除了两人是亲属之外,其余皆为荣昌王早年的友人,他已经分不清他们各自的身份, 但却仿佛被残存的记忆驱使,对他们表现出莫大的亲近,默许他们待在室内。
  时缨没有见过荣昌王患病前的模样, 只听说他当年性情潇洒、容貌俊秀,是京城无数贵女理想的夫婿,但他唯独钟情发妻,她芳龄早逝后, 他也心病难医,逐渐神志不清。
  就像不愿面对现实般,自欺欺人地闭目塞听,直到弄假成真, 再也不会醒来。
  荣昌王妃与先皇后同年去世, 皇帝自诩深情, 为皇后栽种满园白梅,同时左右拥抱, 六宫美人不绝,荣昌王从未标榜什么, 却是默默地选择用一生凭吊亡妻。
  时缨对后者消极避世的态度不敢苟同,可与皇帝比较, 实属高下立判。
  荣昌王父子皆是重情义之人, 慕潇与时绮的婚姻虽是各取所需,但他娶了她,至少会以礼相待。
  出神间,时绮已走进室内。
  时缨收敛思绪,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完成每项程式。
  荣昌王不认识她,但听说她就是即将过门的世子妃,也没有加以刁难。
  一切顺利完成,时绮被婢女们簇拥着离开。
  时缨对慕濯略一点头,跟随她去往后院。
  到得新房,时绮卸下沉重的发冠,褪去礼服,绷了一路的表情无以为继,整个人立时松懈。
  哪知一抬头对上时缨的目光,又忙不迭正襟危坐。
  时缨忍俊不禁,轻咳一声,对婢女们道:“我和世子妃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领命,时缨在榻边落座,拿起梳子替时绮理了理鬓边的长发。
  时绮接连数日没有见她,想到她很快就会离开京城,往后聚少离多,不知何时才会重逢,不禁有些鼻子发酸:“阿姐……”
  以前与姐姐朝夕相对,她不懂得珍惜,而今醒悟,却为时已晚。
  “哭什么?”时缨笑了笑,用帕子拭去她眼角泪光,“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三日后荣昌王寿辰,我和弯弯都会前来赴宴。”
  听到弯弯的名字,时绮一怔,旋即叹了口气,犹疑道:“她当真考虑清楚了?我觉得她只是……”
  念及对方是自己胞妹,她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时缨却接上:“只是贪图荣华富贵?但那又如何?皎皎,人各有志,你我将安国公夫妇和卫王的真面目如实相告,她依旧决定如此,我们也无权干涉她的选择。再说,你怎能保证对她而言,远走高飞就胜过做千金贵女?要知道在旁人眼中,我离开安国公府也是愚不可及。”
  时绮默然。
  的确,她和姐姐想方设法摆脱的安国公府,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窝。
  她问道:“阿姐,到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时缨点点头,压低声音对她交代一番。
  末了,她望着时绮,目光不觉柔和:“你在安国公府无甚根基,陪嫁的婢女大都是安国公夫人指派,随时会给她传信,往后你当着她们的面,要学会逢场作戏。另外一些原本是我院中的人,有的可以收为己用,有的还需再做观察,我将她们的名字告知于你,你记好了……”
  时绮牢记她所言,心中百味陈杂。
  在安国公府的时候,她从未考虑过这些事,都是时缨将精挑细选的婢女送至她身边,伺候她的起居。偏偏她还不领情,总以为姐姐想借此监视她。
  曾经的她怨天尤人,只觉全世界都亏欠自己,殊不知在她没有觉察到的地方,有人悄悄为她撑起一片屏障,将风雨隔绝在外。
  时缨犹在叮嘱,事无巨细,唯恐有所遗漏。
  “你须得逐步培植自己的力量,但切莫操之过急,安国公府那边要继续保持往来,以免他们、尤其是老奸巨猾的安国公怀疑你有了异心。安国公对你说什么,你假意言听计从便是,对上安国公夫人,可以多打感情牌,她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一旦看到你比安国公可靠、能为她提供仰仗,她就会立刻倒向你,且比起安国公,她更容易欺骗,关键时刻或许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她语气郑重,提及安国公夫妇,话音里不掺半分情绪。
  或许有过那么一瞬,她想起林氏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柔声哄她入睡,以及时文柏将四处搜罗到的卷轴交给她、询问还缺什么,但支离破碎的画面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只剩两人的心狠手辣。
  他们骗了她十多年。
  让她被浮于浅表的温情假象蒙蔽,迟迟无法抽身,直到利益相冲、性命攸关的时刻到来。
  既然彼此间原本就只有算计,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陪他们玩一场。
  “今日你我相见,想必很快就会传入安国公夫人耳中,她发现我仍记挂着你,多半会撺掇你跟我联络,重新将我拉拢回来,为她……没错,是为她,而非安国公府做事。”时缨思维飞转,认真分析道,“如此刚好为我们的通信提供方便,再者她出于信任,多少会对你放松警惕,一来二去,指不定会说漏嘴,为你透露些安国公府的事,这些都是有用的情报。”
  时维身体残缺,再无法做官,如果杨九娘态度坚决,他唯一的儿子要不回来,时文柏只能从庶子中挑选一人,过继到林氏名下,以承袭安国公府的家业。
  林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极度缺乏安全感,比起相信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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