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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91

郎的母亲孙姨娘手里,他们母子近来几乎要横着走。
  下人们心惊胆战,正打算去向老爷求助,时绾制止了他们,上前劝架道:“都是自己人,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阿兄和阿弟不妨卖我几分薄面,我们一同坐在这亭子里喝杯茶可好?”
  时二郎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悻悻作罢,时维却不依不饶:“不过是个庶出的,还妄想骑在我头上?谁跟他是一家人?赶紧滚蛋,莫脏了我的眼!”
  “庶出的?”时二郎怒极反笑,“总好过偷腥被人打断腿的孬种。”
  说罢,他扬长而去,时维被戳中痛处,想冲过去揍他,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拦住。
  “阿兄息怒。”时绾柔声道,待他气喘吁吁地坐下,她屏退一众家仆婢女,“小人得志罢了,阿兄贵为安国公府的嫡长子,跟他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份。”
  时维适才仔细打量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
  她认祖归宗不到一个月,就成为父母新的掌中明珠,他们全都扑在她身上,仿佛已经将自己这个嫡长子遗忘。他对时绾原本存着几分怨气,但见她如此通情达理,反而无话可说。
  明明与时绮长得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她看起来比时绮讨喜得多。
  他叹道:“你叫弯弯吧?而今,整个安国公府也只有你还惦记着我了。”
  时绾一笑:“既是亲兄妹,我自然该惦记着阿兄。日后我出阁,全指望阿爹和阿兄为我撑腰。”
  时维神色复杂:“你可知我再也不能做官,压根无法为你提供仰仗?”
  “那又如何?”时绾不以为意,“你终归是我的嫡亲兄长,比那些庶出的阿弟更值得我信任。阿兄,实不相瞒,我生怕再过一两年,孙姨娘的女儿长大,阿爹会将她也送到卫王殿下身边。”
  “他们想都别想!”时维恨恨道,“阿爹不会这么做,除非想与杭州林氏和荣昌王府为敌!”
  时绾却摇摇头:“阿爹身为中书令,位高权重,哪里还会把林家放在眼里?至于皎皎,你敢肯定她会帮我们吗?倘若荣昌王府选择明哲保身,她八成不会为了你我挺身而出。”
  说着,她眼圈泛红,尽是无言的委屈。
  时维心软不已,听她口口声声说“我们”,更是将她视作了自己人,当即信誓旦旦道:“别怕,只要我还在安国公府一天,绝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庶出玩意儿得逞!”
  “阿兄,你真好。”时绾笑得纯良无害,“我会记着你的。”
  时维被她夸得心花怒放,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悄无声息地爬上脑海。
  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待她做了良娣,将来成为皇妃,便是他后半生的依靠。
  为表诚意,他要拿出足够分量的东西与她交换。
  -
  六月中,孟家的案子尘埃落定。
  孟大郎瞒着祖父和父亲,与家族的某些旁支沆瀣一气,在江南、岭南和剑南等地搜刮民脂民膏、霸占民女,罪证确凿,性质恶劣,判处流放,终生不得回京。
  虽是免除_0_si_0_xing,但人尽皆知,他得罪了太多百姓,只要一出长安,必定命不久矣。
  随后,皇帝开始清算涉事的孟家旁支,孟仆射求情无果,病倒在床,孟侍郎也被迫停职反省。
  经此一遭,孟家元气大伤,若非淑妃和卫王未受牵连,只怕要一蹶不振。
  紧接着,皇帝枉顾朝臣劝阻,册立卫王为太子,为他和邢国公的孙女定下婚期,同时纳了两名良娣,其中之一便是安国公刚找回来的女儿。
  众人目瞪口呆,但先前反对卫王做储君的或被罚薪、或被降职,谁都不敢再有异议。
  皇帝对卫王的偏爱全然写在脸上,让人不禁怀疑,卫王其实并不清白,只是孟大郎做了替死鬼,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罪名,掩护他逃过一劫。
  六月末,孟大郎被流放出京。
  禁军将孟家围得水泄不通,皇帝下令持续三月,所需物资皆由宫中配送,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谨防他们偷偷劫囚。
  孟仆射卧床不起,孟大郎的父母和妻子苦苦哀求,想见他最后一面,却悉数被拒绝。
  与此同时,谯国公府。
  薛仆射悠然自得地吹着茶:“这个时候,应该出城了吧。”
  “是。”属下应道,“老爷,我们要即刻动手吗?”
  “去吧。”薛仆射点点头,“出了城,刑部的人会与你们碰面,用牢里的死囚替换他。选个偏僻的地方,做得自然些,让旁人以为他是被百姓打死就好。务必保住孟大郎的命,他还有大用。”
  -
  长安城里风雨如晦,时缨随慕濯走在路上,陆陆续续听到京中传来的消息。
  时绾的养母和养兄露面,孟大郎获罪,孟家遭受重创,卫王入主东宫,迎娶一妻二妾……皆在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皇帝如此急不可耐,顶着诸多反对之声将卫王推上了储位。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让他得意几天也无妨。”时缨想到梦中,慕濯一己之力都能让他沦为废太子,这次加上自己,更不愁将他拉下马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文稿差不多整理完毕,很快就能给他过目了。
  “今晚我们便能抵达灵州,明日七月十五中元节,我可以陪你去城里逛逛。”慕濯问道,“或者说,你有什么其他想去的地方?”
  “城里何时都能逛,不必特地赶在中元节,”时缨思索一番,忽然福至心灵,“我听闻灵州附近有座龙兴寺,殿下带我去瞧瞧吧。”
  “也好。”慕濯料想她是给林将军一家祈福,便答应下来。
  时缨揉了揉眼睛,毫不客气地靠在他肩膀上开始打盹。
  她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倚着他睡觉,还有些难为情,让他下回放她躺在车厢里便是,但他却置若罔闻,她再度醒来,又是将他当做了枕头。一来二去,她索性破罐破摔,主动遂他的意。
  这段时日,两人朝夕相处,夜晚也同床共枕,堪称形影不离。
  虽然除此之外并未更进一步,但却似乎增添了些许不言而喻的亲密。
  她渐渐睡去,忽然,萧将军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娘娘……”
  慕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过他递来的信件,是时绮所写,要交给时缨。
  时缨不觉睁开眼睛,扫到信封上的“皎”字,困倦瞬间一扫而空:“皎皎给我写信了?”
  这么多天,京中的消息全都是慕濯的暗探带回,她知道自己和时绮不能联络得过于频繁,但还是期盼能收到她的传讯。
  她刚直起身,就听慕濯叹息道:“这信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时缨哑然失笑,重新靠在他肩头:“现在能给我看了吧?”
  多大人了,还跟她玩这套。
  她眉眼含笑,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只看了两行,表情便凝固在了脸上。
  慕濯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垂眸望向信纸,也不由得怔住。


第65章 “殿下,我不是什么好人……
  白纸黑字, 写着庶弟时二郎的死讯,并非病逝或意外身亡,而是被时维亲手杀害。
  时缨反复浏览了几遍, 实在无法将时维和“杀人”两个字联系起来。
  时维外强中干,平日里仗着安国公府的权势,没少做耀武扬威、拈花惹草之事, 但若说亲手取人性命,她直觉他没有这个胆子。
  慕濯也感到些许意外。他的暗探始终监视着安国公府的动静,但最新传来的密报中却未提及此事,应是时文柏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对外隐瞒时二郎的死,将消息压了下去。
  就时维杀人的事,他却不像时缨一样难以置信:“时文柏唯利是图,见嫡子失去价值, 立刻转手培养庶子, 时维骤然从云端跌落, 难免心态失衡。父母忽视,妻离子散, 倘若这时候庶弟再来挑衅,他忍无可忍, 积攒许久的怨气爆发,冲动之下行凶倒也说得过去。”
  时缨回过神来, 收敛心绪, 继续阅读信件。
  慕濯移开了目光。
  他本不愿窥伺她的隐私,只是见她神色有异,出于担心才下意识扫了一眼。
  时缨觉出他的心思,飞快地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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