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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105

名的人,又是为何要读书?”
  “为了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时缨的语气带了几分笑,“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我已经被生身父母逐出家门,但我离了他们,并非一无是处,我能教你们知识,还能写字画画拿去集市贩卖,即便将来岐王殿下也把我赶出王府,我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慕濯站在窗外:“……”
  她能不能换一个例子?
  散学后,待孩子们悉数离开,他在门前堵住她:“我几时说过要将你赶出王府了?”
  “我只是假设……”时缨对上他危险的目光,忙不迭改口,压低声音,“我原想说,我有安身立命的本领,才能得你的赏识,与你成就一段姻缘,但都是些孩子,我怎能对他们讲这种浑话?而且外面人多眼杂,我表现出十分喜欢你的模样,到时候怎么在刺史府和婚礼上演戏?”
  慕濯适才饶过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不远处打算送一送时缨的夫子:“……”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
  当晚,前线传来密报,阴山北坡发现行军的痕迹,比起南坡故意留下的破绽,显得更为隐蔽。
  果不其然,北夏国师决计埋伏在北坡,袭击途经此地的和亲队伍。
  慕濯衣服都没换,便要调头回军营,时缨心中担忧,本想一同跟去,但军务不是儿戏,她一个王妃强行凑热闹,怕是会给人留下不分轻重的印象。
  最终她决定还是留在王府等他,只拉住他道:“殿下,我就占用你一点时间,把舅父和英国公曾经教给我的兵法说给你听。”
  阴山北坡与江南丘陵地带有相似之处,但愿能给他和将士们提供些许参考。
  却不料他当机立断:“你和我一起去,亲自说给他们。”
  时缨怔了怔,迟疑道:“我……合适吗?”
  “有何不妥?”慕濯已牵着她朝门外走去,“你尽管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无需害怕出错导致延误军情。大家都是身经百战,通晓兵法之人,可以判断你所言是否有用。”
  时缨稍许放松了些:“我以什么身份与你们共同议事?林将军的……”
  “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慕濯轻轻打断她,“你是岐王妃,我的妻子。”
  “无论何时,你都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第74章 她生出不祥的预感。……
  因时间仓促, 时缨来不及更衣,只能与慕濯共乘一骑。
  所幸他的马匹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即使多载一人, 也不会影响速度。
  夜色从天而降,一行人离开王府,飞驰去往营地。
  疾风如刀, 在耳畔猎猎作响,时缨眺望远处绵延不绝的群山,脑海中回忆着舅父和英国公传授的兵法,却没由来地想起一件陈年旧事。
  那时候, 舅父经常用沙盘模拟地形,为表兄和表姐讲山林间伏击的技巧,她虽然年幼,但也在旁听得津津有味, 偶尔还能凭借孩童的直觉语出惊人, 让舅父大为赞赏。
  某次舅父考校表兄与表姐, 堆了一座山,画出敌军的行进路线, 问两人该如何埋伏。
  表兄和表姐选择了不同的位置,舅父还未评判, 她率先开口道:“表兄,你要输了。”
  表兄一愣, 颇为不服道:“阿鸢此话怎讲?阿月那条路循规蹈矩, 太容易被对方猜透,我另辟蹊径,如若真在战场上,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阿月”是表姐小字, 她叫做“山月”,表兄则为“思归”,两人出生时都赶上舅父在外征战,他便以归心似箭的情绪和抬头望见的一轮明月作为儿女的名字。
  她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从“山头”浇下,表兄的旗帜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表姐那边却幸免于难。
  “怎么样,我可有说错?”她振振有词道,“表兄,你只想着赢,压根没把天气考虑在内,倘若是暴雨天,你便要不战而败。”
  “这……”表兄哑口无言,半晌,才底气不足地辩解道,“你说的情况未必会发生,首先就算下雨,也不一定有山洪,其次如果艳阳高照,我早就……”
  “山中气候变化万千,你应当考虑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舅父打断他,语重心长道,“如今推演沙盘,你眼中只有输赢胜负也罢,但上了战场,不知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决策而送命。”
  表兄涨红了脸,颇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舅父温声道:“虽说‘慈不掌兵’,却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否则便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将星,只能沦落至一个不择手段的凶神。”
  “阿爹所言极是,儿子受教。”表兄诚恳应下,对舅父拱了拱手。
  舅父面露欣慰之色,重新整理沙盘,教他们怎样在兼顾气候与地形的同时做到声东击西。
  表姐从始至终没有插话,只咯咯笑着,她的用兵风格与表兄截然不同,每次演练,表兄都有层不出穷的奇招,她却是稳扎稳打,从不涉险冒进。
  舅父时常感叹,如果两人能互相中和一下就好了。
  复而抱起她:“阿鸢小小年纪,却已懂得审时度势、随机应变,你快些长大,跟他们一同出征,你做军师,看着他们两个,我才能放下心来。”
  她自是满口答应,四人在夕阳中笑作一团。
  回忆淡去,时缨有些出神。
  不知为什么,这桩小事留给她的印象格外深刻,十年过去,仍历历在目。
  这时,黑暗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营地已近在眼前。
  快马长驱直入,刹那间撕裂了夤夜的寂静。
  -
  走进帐中,将士们纷纷起身相迎,看到时缨,皆惊诧不已。
  慕濯三言两语说明缘由:“若由王妃告知我,我再转述给你们,一来二去会耽搁不少时间,还难免会有错漏,不妨让她直接与诸位交谈,也好共同商议。”
  近些天,众人已听闻王妃散尽私财、到学堂讲课的事,知她的眼界与见识远胜寻常闺阁女子,便没有反对,看着她与岐王并肩站在地图与沙盘前。
  夜幕低垂,营帐内灯火通明,时缨穿着白天去学堂时的衣裙,在一群披坚执锐的将士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她神色冷静,言辞条理清晰,一开口就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到最后,他们无不心悦诚服。
  一个时辰后,作战计划大致敲定。
  前线已经在排兵布阵,护送和亲队伍度过阴山绰绰有余,但慕濯的意思是调兵支援,若能将那国师擒获,将极大地削减北夏的战斗力。
  而且他既然铁了心要挑起争端,一次失败定不会作罢,之后指不定要故技重施,再次对和亲队伍下手,届时,灵州守军鞭长莫及,宣华公主和随行人员只怕凶多吉少。
  众人纷纷附和,思及那作恶多端的国师,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
  末了,时缨拿起一枚小旗,插在当日表兄选择的位置:“诸位皆称北夏国师用兵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或许他会在这种地方设伏,还望诸位多加提防,以免落入他的圈套。”
  她有些心神不宁,说不清自己为何会生出不祥的预感,离开之际,她拉住慕濯,轻声道:“殿下,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梦里那场惨烈的战事盘亘在她心头,虽然如今还不到九月,地点也对不上号,但因“她”初到灵州时闭目塞听,也拒绝跟慕濯交流,她不记得宣华公主和亲是否同样遇袭。
  她只能安慰自己,梦中他一直安然无恙,应是没有发生意外。
  慕濯见她脸色苍白,摸了摸她的头发:“有王妃娘娘相助,我们定能得胜而归。”
  他语气轻松、话音揶揄,让她的紧张略微缓和,她不顾他穿着冷硬的铁甲,轻轻环住他的腰身,脑袋贴在他胸前,字句清晰道:“我在营地等你。”
  旋即,她退开半步,目送他走出营帐。
  夜半时分,一支精兵策马离开大营,如利箭般直奔而去。
  时缨不能再跟着,便向顾珏借了身衣服,随后勤队伍前往。
  虽是后勤部队,行军速度也非寻常车马可及,好在她骑术出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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