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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退退退下!-分卷阅读45

,辗转到天亮。
  次日清晨下榻,萧长宁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养了几日病,脸色倒红润了不少,精致的眉眼间灵气颇足。她特地换了身簇新的冬衣,熏了淡淡的香,兔毛领子裹着一截修长白皙的颈项,更衬得她不施粉黛的面容清丽明艳,很是自我陶醉了一番。
  她妆扮好赶到前厅,厅中已布好了早膳,却并未见到沈玹的身影。
  询问之下,布菜的吴有福笑眯眯答道:“回长公主,提督五更天才睡下,刚躺了不到两个时辰,少不得要到巳时才起呢。”
  萧长宁闻言有些失落,仿佛满桌佳肴都失了味道。未细思这股失落从何而来,她问道:“沈玹这几日在忙什么?如此夜不归宿,黑白颠倒的。”
  昨夜听夏绿说他从徐州坐记归来,东厂管稽查地方官员叫做‘坐记’……话说,徐州不是霍骘的地盘么?能让沈玹亲自出马赶往徐州,看来朝堂局势又要伤筋动骨了。
  吴有福依旧好脾气地笑着:“这个,就不是属下能妄自议论的了。”
  东厂上下一向谨慎团结,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萧长宁也没多大失望,只吩咐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用完早膳,沈玹仍未醒来。萧长宁便回了房间,坐在西窗案几边练字,从端庄秀丽的簪花小楷练到行书,再变成狷狂恣意的草书,最后干脆拍了笔,仰面躺在柔软厚实的波斯毛毯上,心浮气躁地滚了两圈。
  隔夜的雨水从瓦砾间滴落,在阶前激起穿石清音。斑斓的玳瑁猫从窗台跃下,悠闲路过,萧长宁一把捞住它,揣入怀中百无聊赖地揉搓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院之隔的对面隐隐传来了声响,萧长宁这才放过被揉得喵喵直叫的猫儿,倏地坐起,待到侧耳细听之时,隔壁又归于平静了。
  醒来了?要去见他么?
  可是,就这么干巴巴地去见他,约莫会很尴尬罢。
  萧长宁犹豫了许久,起身开门唤道:“冬穗,你早晨做的酒酿圆子汤和梅花糕还有么?”
  冬穗从隔壁偏房中伸出一颗脑袋来,手里还提着鸡毛掸子,回道:“还有呢。”
  “热一份过来,快。”
  “哎。”
  甜汤和糕点很快热好了,萧长宁亲自送去了沈玹的寝房。
  迈上台阶,她深深呼出一口白气,定了定神,这才下定决心似的抬手,轻轻叩了叩虚掩的房门。
  “进来。”沈玹的声音依旧沉稳,无一丝长途奔波后的疲惫。
  萧长宁推门进去,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
  沈玹半散着长发,正坐在窗边的案几旁拭刀,而他身侧的炭盆旁,威风凛凛的大黑犬正竖着耳尖,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长宁。
  萧长宁也望着它,脑中不住回想起那‘宝贝’被这蠢狗吞掉的惨事,莫名心虚不敢看沈玹。
  见萧长宁端着食盘站在门口,沈玹嘴角一勾,放下擦得雪白锃亮的细刀,开口打破沉静:“它受了伤,有些畏寒,便赖在暖炉旁不肯走。”说着,沈玹拍了拍黑犬的狗头,用不容反抗的口吻道:“出去呆着。”
  黑犬委屈的‘嗷呜’一声,垂头丧气地出门去了。
  萧长宁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端着食案进门来,默默的将甜汤和糕点摆在案几上。
  沈玹回刀入鞘,问道:“怎么还咳?”
  萧长宁跪坐一旁,将食盘搁在小案上,小声说:“没有,多亏吴役长日夜煎药,本宫已大好了。”
  沈玹淡然地摆弄刀具,对糕点视若不见。眼瞅着点心就要凉了,萧长宁有些心急,悄悄伸手将汤碗和糕点挪过去了一点,见他不动,又再挪过去一点。
  沈玹从刀鞘后抬起一双深邃凌寒的眼来,似是终于明白她的来意了。
  他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糕点,又缓缓将视线移到萧长宁故作淡然的面容上,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萧长宁养的那只玳瑁猫。那日,他将困在屋脊上的玳瑁猫顺手救了下来,第二日便听到有小爪子挠门的声音,开门一看,那猫蹲坐在门槛外,面前摆着一条死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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