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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退退退下-分卷阅读8

功,萧长宁饿了一夜。
  第二日早起,主仆四人皆是一脸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萧长宁一声长叹:“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宫既损了沈玹的颜面,去服个软便是了……”
  于是,萧长宁腹中唱着‘空城计’,掬一把伤心泪,哀哀戚戚地洗漱完毕,慢慢吞吞地穿戴整齐,终于深吸一口气,脚踩棉花似的朝沈玹用膳的大厅挪去……
  不为五斗米折腰?
  那是圣人才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宁:向东厂势力低头!


第7章 同食
  萧长宁赶到前厅的时候,沈玹正坐在上席,支棱起右腿,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姿态威严而狂妄。见萧长宁扶着门扇踟蹰,沈玹眼也未抬,只沉声道:“东厂辰时准时用早膳,现已辰时一刻。”
  这是在提醒她来晚了。
  沈玹的面色看不出喜怒,萧长宁慢吞吞地挪进屋,再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并没有多余的食案供她使用。
  总不至于让她站着用膳罢?莫非这是要借一场‘鸿门宴’,杀杀自己的骄纵之气?
  萧长宁脑中乱如麻,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沈玹抬起锐利深邃的眸子,轻轻拍了拍身侧的软垫,说,“过来,你我共食一案。”
  羊入虎口!萧长宁打心眼里拒绝这个提议。
  可沈玹目光沉沉,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威严。萧长宁挣扎了片刻,终是战战兢兢地坐在了沈玹身侧的软垫上,与他相隔不到半臂的距离。
  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强烈了,如潮叠涌,如丝缠缚。
  沈玹并未质问她昨日避不见人的失礼,只微抬下颌,吩咐道:“进膳。”
  随侍的小太监很快将早膳呈了上来,两人的食案上皆配三菜一粥,无非是驴肉火烧、切片酱肉、上汤白菜和鸡茸粥之类,家常得很,远不及御膳房做的精致。
  只不过,萧长宁的案几上多了一份金丝糕配红豆汤。
  萧长宁暗中抬眼观察,发现沈玹案上并未有这份甜汤,独她一份。
  沈玹这是在甜食里暗藏了什么玄机?
  金丝糕……警告?
  萧长宁活生生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吃不惯粗粮,没有动驴肉火烧,只用玉勺搅动粥碗,小口啜饮,眼神不住地往沈玹身上瞟,有些看不透这位提督太监的想法。
  喝完了粥,她小心翼翼地用细柄的小银勺切开金丝糕,并未发现中间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看了,没毒。”沈玹突如其来地出声。
  被看穿心事的萧长宁勺子一抖,糕点险些洒了出去。她微红着脸,眼神因尴尬而游移,掩饰似的送了一勺糕点进嘴。金丝糕入口即化,齿颊留香,她忍不住又多吃了两口,心情舒畅了不少。
  沈玹侧首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斜飞入鬓的浓眉微微上挑,声音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长公主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萧长宁放下碗勺,红唇轻抿,有些难堪地扭过头,“昨日……是本宫的不对。”
  沈玹不疾不徐道,“哦?长公主不对在何处?”
  明知故问!
  萧长宁最不喜沈玹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蹙了蹙眉,细声软语地回击,“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不该使小性子与沈提督分居,未尽妻子本分。”
  闻言,沈玹极低极低地笑了声。
  随即,他道: “长公主不必避我如蛇蝎,说实话,本督也不指望你能与我同寝共眠。”
  萧长宁眼睛一亮,纤长的睫毛因不可置信而扑闪,“真的?你同意分床而居?那你昨夜为何生气,连晚膳都不愿给我们吃?”
  听着她一连串地发问,沈玹气定神闲道,“我没有强迫女人的嗜好,分房而睡可以,但膳食出行,须与我作伴,不可避着我。记住,在外人眼中,你终究是本督的妻,新婚第二日便拒不同食,未免闹得太过,落人口舌。”
  堂堂东厂提督,早已恶名远扬,还怕夫妻关系不和落人口舌?
  虽心中万般疑惑,萧长宁还是悄悄松了口气,点头道:“只要提督以礼待我,什么都好说。你且放心,一日三餐,出行走动,本宫都应承你。”
  见沈玹盯着自己,萧长宁又有些发汗,“你总看着我作甚?不吃饭……”
  而后一惊:沈玹面前的盘子早已干干净净,连一粒米也不曾剩下,盘子光可照人。
  可离上菜到现在,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
  他究竟是如何在半刻钟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风卷残云的?
  沈玹拿起案几一旁盛放的湿帕子,慢斯条理地擦了擦手,道:“东厂之人久经训练,行动迅速,吃饭亦是如此。”
  萧长宁‘哦’了一声,鼓足勇气试着同沈玹拉拢关系,找了个话题,“你们东厂的厨子是谁?菜肴虽然简朴,但胜在味美,回味无穷。”
  沈玹将湿帕子整齐叠好,放在一旁,漫不经心道:“长公主的膳食,皆是白虎役役长吴有福亲力操办。”
  萧长宁纳闷道:“你们东厂,厨子也能位列四大役长之一?”
  沈玹笑了声,极尽张狂, “我们这位吴役长虽然精通庖厨,但真正让他位列四大役长之一的,可是另一项绝活。”
  萧长宁不明所以,“是何绝技?”
  沈玹接过话茬,慢斯条理地吐出两个字:“炼毒。”
  “……”
  萧长宁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面前空空的粥碗,扯了扯嘴角艰涩道,“本宫……吃饱了。”
  沈玹似乎找到了乐趣,好整以暇地看她,“你且放心,毒、药和香料,他还是分得清的。下次若长公主赏脸,本督将四名役长引荐给你认识。”
  萧长宁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自己奉太后之名下嫁沈玹,沈玹应该多加防备才是,怎会如此毫无芥蒂地将自己的心腹引荐给自己?若是自己摸清了东厂的部署,就不怕自己出卖他?
  萧长宁虽然表面柔弱呆傻,实则敏感伶俐,尽管如此,她依旧看不透沈玹的想法……这个男人,远比精于算计的梁太后要可怕得多。
  思忖片刻,她只好含糊其辞道,“听提督安排。本宫吃饱了,先回房歇息。”
  “慢着。”沈玹叫住了她。
  萧长宁只好又重新坐下,微微侧首望他,水灵的眼睛亮汪汪,像是某种柔弱的食草动物。
  沈玹不自觉放缓了声调,“长公主乃帝姬之尊,睡在下人的偏间终究不妥,传出去恐叫人弹劾东厂小气怠慢。本督已命人收拾了南阁的屋子,你今日便可搬进去,少了什么东西,尽管告知本督。”
  南阁?那不是就在沈玹寝房的对面,只隔着半个庭院?
  近虽近了些,但好歹不用陪太监睡觉了!萧长宁心中暗喜。
  又听见沈玹道,“你的猫,本督已命小林子送还你房中。”
  这个惊喜非同小可!即便对面是恶名远扬的沈提督,萧长宁也忍不住展露了笑颜,欣喜道:“你抓到琥珀了?”
  提到那只猫,沈玹微微不耐,“昨夜在我房中叫了一夜,烦得很。”
  虽是不耐,但并没有恶意。萧长宁总算没那么怕沈玹了,忙道:“本宫会好好教养琥珀,以后不会打扰你的。”
  说着,她迫不及待地起身,想回去看看琥珀是否受伤。可才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踟蹰,欲言又止。
  沈玹知道她有话要说,也不催,只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果然,萧长宁试探道:“今日归宁,本宫需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沈玹抬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色。
  片刻,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山伫立,一抹斜光打在他微勾的嘴角上,明明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说,“本督有公务缠身,便不陪长公主同去了,还请长公主替我向太后问好。”
  萧长宁知道他向来与梁太后不对付,想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得到回宫归宁的允许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朝沈玹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出了门去。
  待萧长宁窈窕的身姿消失在庭院中,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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