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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分卷阅读25

在土壤上,仿佛里面正在孕育着冬笋。
  蒋逊在一棵竹子边上站定,说:“过来。”
  贺川顿了一会儿:“嗯?”
  蒋逊声音淡淡的:“过来,站到我前面。”
  贺川停了两秒,慢慢朝她走去。
  他和她隔了十几步的距离,现在她让他过去,这十几步距离渐渐消失。
  竹林里静悄悄的,他站在了她面前,只剩下两步远。
  蒋逊说:“站好了。”
  贺川笑着:“嗯。”
  蒋逊打开了手里拿着的东西,“哗”一下,她的头顶多了一把小小的伞。
  她右手扶住竹子,使劲晃了一下,听见风划过的声音。
  又晃了一下,“哗哗”,风更响了,伞面被什么敲打了几下,叮咚叮咚,像是雨滴敲在上面的声音。
  雨滴落在了贺川的头顶,凉凉的。
  蒋逊仰着头,肩膀上搭着伞柄,问:“看见了吗?”
  贺川没答。
  蒋逊问:“竹叶上的露珠,是你要看的。”
  贺川说:“嗯,我要看的。”
  清晨6点,天空只有微光,隐约只能看见竹子轮廓的竹林里,他看见蒋逊站在一把小伞下,幸灾乐祸地对着他笑。
  她的眼,像天上那抹微光。
  蒋逊又用力地晃了一下竹子,前面的人突然上前了一步,握住她拿伞的手。
  伞被高高举起,蒋逊仰着头,被迫伸长了胳膊,贺川的脸伏了下来,她看见他的眼睛望着她的,快要贴上的一瞬间——
  叮咚叮咚叮咚——
  竹叶上的露珠,欢快地敲打着小小的伞面,天上那抹光,扒开了云层。
  天亮了。
  阿崇拖着两只行李箱出来时,贺川和蒋逊已经坐在了车上,一个前一个后,挡风玻璃前面放着一把雨伞。
  阿崇喊:“我错了我错了,睡过头了,也还好,我才晚了十几分钟!”
  贺川说:“赶紧上车,啰嗦什么!”
  阿崇马上把行李堆上去,老老实实坐到了最后排。
  来的时候,车里人挤人,去的时候,车里空荡荡。
  下山的路上,云雾缭绕。
  起风了,6点26分,山顶日出,云海成了耀眼的金色,一憧憧的云的影子,树的影子,山头的影子,爬上了坡。
  你要是喜欢眼睛,我带你去看竹叶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晕,看雾,看山的影子,看日出。
  车子开在盘山公路上,它的身上是山的影子。
  蒋逊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她只需要把他们送去县城的总车站,那里有火车,有客车,有机场大巴,去哪里都方便。
  马路上都是早点摊,贺川说:“停车。”
  蒋逊减速,问:“有事?”
  “买早饭。”
  蒋逊把车停下来,贺川拉开车门下去,阿崇也跟着跑了下去。
  一辆车跟他们擦肩而过。
  徐泾松坐在车里,头上缠着纱布,披着厚厚的外套,脸色苍白,说:“爸,我真没事,不用转院,这小县城的医院跟那边镇上的有什么差别!我先收拾了那女的,咱们马上飞回去!”
  徐德没应,问前面开车的人:“你刚才有没有看见贺川?”
  前面的人说:“看见了,我以为我眼花。”
  徐泾松问:“什么贺川?”
  徐德过了会儿才说:“死对头!”
  “死对头?什么人?”
  “跟咱们过不去的人!”徐德眯起眼,望了眼刚刚过来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贺川和阿崇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两人买了两大袋子早饭,阿崇边吃边说:“我有多少年没这么早吃早饭了?”
  车上没人理他。
  贺川吃着一个味道不怎么地道的肉夹馍,喝了一口豆腐脑,随口道:“早饭吃了?”
  蒋逊说:“吃了。”
  “几点吃的?”
  “出门前吃的。”
  “吃了什么?”
  “肉包子。”
  贺川“哧”了一声,往前面扔去一个袋子,正落在仪表台上。
  蒋逊看了一眼,是两只小包子。
  贺川说:“肉的。”
  他边上还有几只袋子,里面有葱油饼、鸡蛋饼、肉夹馍。
  肉夹馍不好吃。
  蒋逊说:“这么破费啊。”
  贺川笑了声,三两口把肉夹馍解决了。
  到了总车站,已经快要10点,阿崇拖着两只行李箱先下,贺川坐在后面,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车站周围有人摆摊,全是卖花卖气球的,贺川突然问:“今天几号?”
  蒋逊说:“14。”
  贺川“哦”了一声,下车了,后排留着一带垃圾,是他吃剩的早饭。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今天2月14日。
  他走进了车站,她掉头,返回明霞山。
  晚上,蒋逊洗完澡,给石林打了一个电话,又去花园里和饭店员工吃了一顿宵夜,回到房间,才刚刚11点。
  她盘腿坐在床上,抽出笔记本开始记账,边记边数钱,手指上全是纸币的味道。
  王潇表姐打来电话,跟她约定明天出发的时间,蒋逊问了下包车费,王潇表姐报得价格很公道。
  她又在笔记本上加了一笔,算算这段时间的入账,赚头真不错。
  王潇表姐说:“我们家在江苏一个县城,早上早点出发,下午肯定能到,你晚上可以住我家。”
  蒋逊说:“行。”
  挂断电话,她把账本放到了床头柜,关灯躺了一会儿,没睡着,又摸黑坐了起来。
  月光很淡,朦朦胧胧的一层光落在床头,蒋逊摸到了一根香烟。
  几厘米长,金色的烟嘴上写着1916。
  原来她还没扔。
  蒋逊拉开抽屉,拿出一只打火机,含住了这支烟。
  火光摇曳,烟头亮了一下。
  房间又暗了。
  她吐出一口烟圈,看不见它的颜色,只闻到浓郁的气味,这味道熟悉又陌生,她从来没抽过1916,今天早晨,天未亮,她在伞下闻到了。
  就是这个味。
  她又吸了一口,心头燎起了一把火。
  雪天挖笋,她带去一包1916,他说晚点给钱。
  你大爷的……
  没给!
  贺川赖了她100!

  ☆、第 20 章

  白通镇很大,一条古运河穿镇而过,河的一边是现代化的小区高楼,另一边是白墙黑瓦的古旧房屋。
  上午11点,积雪未化,沈大爷正坐在自家门前喂小孙子吃饭。小孙子好玩,总是跑来跑去,踩着一地的水坑“啊啊”叫着让爷爷看。
  沈大爷挖了一勺饭哄他吃,小孙子刚张开嘴,圆溜溜的眼珠子突然盯着前面不动了,小胖手指着那里:“嗯,嗯,嗯嗯!”
  沈大爷回头看了眼,只见青石板路上站着两个男人,个子都很高,一人瘦些,长相周正,穿着件棕色羽绒衣。另一人硬朗些,穿着件黑色大衣,短寸头,耳朵上还不伦不类地戴着一枚耳钉。
  瘦些的那人笑着上前,问道:“大爷,这里是西大街吧?”
  沈大爷回过神,说:“是啊,这里是西大街!”
  那人又问:“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您知不知道这街上住着一户姓王的人家?有一个叫王云山的,今年70多,快80了。”
  沈大爷说:“姓王的倒是不少,你说这个叫……”
  “王云山,白云的云,一座山的山。”
  沈大爷摇摇头:“没这人吧,没什么印象。”
  戴着耳钉的那人走了过来,蹲下递了根烟,说:“大爷,您再仔细想想,我们要找的那人,他爹当年是个富商,叫王镛,娶了五个,王云山是五姨太生的。王家应该是这里的大户人家。”
  沈大爷听他说完,“啊”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是那家人啊,听说当年我们这半条街的铺子都是他们家的。”
  “那您知道这家人现在在哪儿吗?”
  沈大爷说:“不知道啊,我小的时候王家就落魄了,那家没剩几个人……”他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那边有间屋就是王家的,几年前王家来人,把那屋卖了,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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