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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香昏-分卷阅读16
无声的斗争，最终他恼怒般的狠狠甩开我的手，自已又因少了支撑往地上倒去……
我忙把他接住，“你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答我，却仍旧固执的说：“我会的。”
“不会的……”我搂住他。
他靠在我怀里，不行，一定要去医院，我看着地上那一滩血，心里就在发凉，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必须马上去医院。
可是他不配合，我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我把手抚上他的脖子，我没有他那种功力，随便一点就能把人搞晕，所以……我吸了口气，抬手狠狠劈了下去……
--------------------
【十七】
闷油瓶还在病床上昏睡，我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医生已经给他换上了病号服，是那种灰白相间的条纹，很宽松，看不出任何不对，我闭了闭眼，把他的上衣又给掀开……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可看到那雪白鼓起的肚皮，脑子还是“嗡嗡”直响……
我呆呆的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动了动，医生说他会睡很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还带着醉酒的模糊与迷离。
“小哥……”我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深夜这一声叫喊显得有些突兀。
“嗯。”他茫茫然的应了。
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些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吸了口气，尽量用平稳、不带情绪的语气问他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似乎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皱起眉头，伸手指了指他的肚子，他顺着我指的方向垂下目光，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冷凝起来，神情蓦地一凛，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微微握成了拳。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变得非常清明，再没有任何迷茫之色，双眸漆黑明亮，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
他不止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每次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我，但是他不说，全部汇聚在眼神里，可我哪里看得懂。
“小哥，你有什么话就说，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宰了他！”说到最后一句，我要努力控制才能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咬牙切齿。
我实在无法想象，更加无法接受，闷油瓶居然被人……如果那个人在我面前，我肯定我会把他活劈了！
可他就是不说话。
他转开视线，默默的把衣服盖好，拉上被子，一句话都不说。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半跪在床前，离他很近，放柔了声音问他，“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你说话啊……”
他像没有听见一样，或者真的没有听见，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侧着头看向窗外，而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把头埋在他的手臂上，真辛苦，我觉得日子过的真辛苦。
--------------
将尽十五，月亮又大又圆，清冷的月光洒下，天地间满是银辉，我坐在外面的阶梯上，看着温柔明亮的月光，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抽了两颗烟，我开始打电话，这件事情必须压下去，否则传出去闷油瓶就完了，我真是庆幸当年接了三叔的生意，否则我现在哪有这个能力和钱财去平息这件事情。
第二天上午，医生过来询问情况，这是一个挺年轻的医生，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样子，他也算是闷油瓶的主治医生了。
“昨晚情况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刘医生走过去掀开被子在闷油瓶的肚子上按了按，闷油瓶也不反抗也不排斥，但是没有回答。
那医生看了看我，我就道：“应该没有吧。”
刘医生点头，又问：“之前是不是经常腹痛，而且是那种抽筋痛？”
依旧没有回答。
我忙道：“是的，尤其不能受寒。”
医生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看我，然后对我做了一个口型，问我：哑巴？
他娘的你才是哑巴！我没好气道：“不是！”
他撇了下嘴，继续问：“胎儿会不会动？多久会动的？”也许知道问床上那个也是白问，他这次干脆直接问我。
可是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闷油瓶：“小哥，孩……孩子会不会……”
他本是看着天花板发呆，我话没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理也不理。
“不配合是吧？”刘医生冷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拉倒”转身就走。
我看着走出去的那个白色背影，心里也难过，他们虽然拿了钱，和我作了约定，但是那种鄙视还是掩饰不住。
“等你好了，一个个扭断他们的脖子！”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帮他顺着头发，我小时候睡觉就喜欢别人给我顺头发，特舒服一会儿就能睡着，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肯定困了，他的头发很软很柔顺，就像他的人一样沉静安稳……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有点沉，应该是睡着了，我站起来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
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
那一刻我慌了，他去哪里了？他走了吗？肯定走了吧，他心情不好，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他又消失了……
我在走廊里抓住一个护士问：“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呢？”
“咦……刚刚还在呢……”
“不要刚刚，我问你现在他去哪了？医生说他三天内不能下床，你们怎么看的，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被我吼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急，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好吗？拜托了，帮我找找。”
我疯了一样的到处找他，一边找一边心里充满绝望，我觉得我不可能找到他，就像他之前的每一次消失一样，如果他不主动回来，我永远不可能找到他。
---------
【十八】
说实话，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我心里并不舒服，甚至有一些排斥，他在我和闷油瓶本就艰难的道路上又增加了一道障碍，我不知道他是谁的，不知道他娘的闷油瓶是和谁有的！说不介意那绝对是假话。但是此时此刻，我不介意了，一点点都不介意了，不管他是谁的，就是粽子的，就是鸡冠蛇的，我都认了，相较于失去闷油瓶，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闷油瓶，你跑哪里去了？
我在楼梯口坐着，阳光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心里一阵冷过一阵，他走了，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曾经无数次的走开，无数次的消失，我难过甚至伤心，但从来没有如今的绝望，这种绝望让我觉得天地在下一秒崩塌都没有关系，我终于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比我以为的要深刻的多。
我呆呆的坐着，脸色肯定死灰一样，引得从我身旁走过的人们纷纷侧目，但他们也仅限于侧目，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或者放慢脚步，因为这样的表情在医院里太多了，可是还是有一个人例外，他走到我身边，阳光被他挡住，在我身前落下一片阴影。
我疑惑的抬头，他逆光站着，面容有些模糊，可我还是立刻就看清楚了他，一瞬间喜悦和愤怒一起涌上心头。我好想紧紧把他抱住或者狠狠骂他一顿，但是他是那么的瘦弱，那么的苍白，他这么虚弱的站在我面前，我就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我站起来，非常轻的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跑哪里去了？你不说一声就出去我要担心死了……真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不说话。
“你从昨晚到现在就没说过话，我说什么你都不理……你是要折磨死我吗……”
他不说话。
算了，我也不强迫他了，我拉着他往病房走去，医生说他三天内不能下床，也不知道这下了床会怎么样。他本来走的就非常慢，走到一半他竟然慢慢的就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他说：“我想离开。”
“啊？你不想待在医院？”我知道那些医
我忙把他接住，“你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答我，却仍旧固执的说：“我会的。”
“不会的……”我搂住他。
他靠在我怀里，不行，一定要去医院，我看着地上那一滩血，心里就在发凉，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必须马上去医院。
可是他不配合，我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我把手抚上他的脖子，我没有他那种功力，随便一点就能把人搞晕，所以……我吸了口气，抬手狠狠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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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还在病床上昏睡，我走过去把被子掀开，医生已经给他换上了病号服，是那种灰白相间的条纹，很宽松，看不出任何不对，我闭了闭眼，把他的上衣又给掀开……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可看到那雪白鼓起的肚皮，脑子还是“嗡嗡”直响……
我呆呆的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动了动，医生说他会睡很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还带着醉酒的模糊与迷离。
“小哥……”我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深夜这一声叫喊显得有些突兀。
“嗯。”他茫茫然的应了。
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些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吸了口气，尽量用平稳、不带情绪的语气问他道：“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似乎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皱起眉头，伸手指了指他的肚子，他顺着我指的方向垂下目光，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冷凝起来，神情蓦地一凛，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微微握成了拳。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变得非常清明，再没有任何迷茫之色，双眸漆黑明亮，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
他不止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每次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有千言万语要告诉我，但是他不说，全部汇聚在眼神里，可我哪里看得懂。
“小哥，你有什么话就说，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宰了他！”说到最后一句，我要努力控制才能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咬牙切齿。
我实在无法想象，更加无法接受，闷油瓶居然被人……如果那个人在我面前，我肯定我会把他活劈了！
可他就是不说话。
他转开视线，默默的把衣服盖好，拉上被子，一句话都不说。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半跪在床前，离他很近，放柔了声音问他，“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你说话啊……”
他像没有听见一样，或者真的没有听见，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侧着头看向窗外，而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把头埋在他的手臂上，真辛苦，我觉得日子过的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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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医生过来询问情况，这是一个挺年轻的医生，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样子，他也算是闷油瓶的主治医生了。
“昨晚情况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刘医生走过去掀开被子在闷油瓶的肚子上按了按，闷油瓶也不反抗也不排斥，但是没有回答。
那医生看了看我，我就道：“应该没有吧。”
刘医生点头，又问：“之前是不是经常腹痛，而且是那种抽筋痛？”
依旧没有回答。
我忙道：“是的，尤其不能受寒。”
医生看了看闷油瓶又看了看我，然后对我做了一个口型，问我：哑巴？
他娘的你才是哑巴！我没好气道：“不是！”
他撇了下嘴，继续问：“胎儿会不会动？多久会动的？”也许知道问床上那个也是白问，他这次干脆直接问我。
可是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闷油瓶：“小哥，孩……孩子会不会……”
他本是看着天花板发呆，我话没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理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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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帮他顺着头发，我小时候睡觉就喜欢别人给我顺头发，特舒服一会儿就能睡着，他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肯定困了，他的头发很软很柔顺，就像他的人一样沉静安稳……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有点沉，应该是睡着了，我站起来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
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
那一刻我慌了，他去哪里了？他走了吗？肯定走了吧，他心情不好，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他又消失了……
我在走廊里抓住一个护士问：“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呢？”
“咦……刚刚还在呢……”
“不要刚刚，我问你现在他去哪了？医生说他三天内不能下床，你们怎么看的，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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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闷油瓶，你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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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
“你从昨晚到现在就没说过话，我说什么你都不理……你是要折磨死我吗……”
他不说话。
算了，我也不强迫他了，我拉着他往病房走去，医生说他三天内不能下床，也不知道这下了床会怎么样。他本来走的就非常慢，走到一半他竟然慢慢的就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他说：“我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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