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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分卷阅读38

远公你愿将盐价持稳,百姓少受了些苦,若非你那两州护着盐价,世家早将盐价顶到了天上去。”说完,他又吃了一块鸡肉。

碟中最后一块肉,就是茶酒与铁了。

说起铁之前,伍显文先冷笑了一声。

“国公大人,四年前废王叛乱,你可知他们造反所用从何而出?就是他们身后世家私贩茶酒,私开铁矿。”

他吃最后一块鸡肉的时候,宛若痛嚼那些世家血肉。

在他身旁,归德郎将卫行歌为他斟满了杯中的酒,他一饮而尽,这是他今日喝的第二十杯了。

定远公家的酒也好喝。

席间一时安静,卫蔷叹了一口气说:“如此局面,也是为难了管钱之人,我初到北疆之时无人相助,每日都想着如何能多弄一点钱粮,军饷、武器、马匹,这些是看得见的钱,其余粮食耗损、营房修缮……盐也好,医药也好,皆是看不见的钱,悄悄就让账上走了个干干净净。”

“国公说得极是!”在伍显文眼中,这能让世家掏钱,还知道管钱不易的定远公已然成了知己至交。

他吃了一口“金翠烙”,说道:

“去岁辅国将军说要攻下江陵,让户部划拨军费,从复州到江陵,区区三百里,他要户部多拨四十万贯,四十万贯,去岁整个大梁才不过收了二百万贯,他一万兵马走三百里,就要四十万贯!”

说话间,他捂了一下胸口,仿佛那钱是要从他心上剜去一般。

“定远公,天下可有何法,能如你那‘标信法’一般让那些世家将钱掏出来?”

酒菜下肚,伍显文先红起来的是眼。

虽然出了名的狂悖无礼不会说话,可他脑子也确实极其的好用,他抱着算盘每日坐在户部,算来算去算不出钱,算不出钱赈灾,算不出钱养兵,算不出钱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更算不出那些世家什么时候能交出钱来。

陈重远如坐针毡,头几乎要埋在盘中,耳朵却还仔细听着。

秦绪手中扇子摇啊摇,眼睛从卫蔷的脸上飞到了卫行歌的脸上,看来看去,比他吃饭还勤些。

外面雨声不断,堂中酒菜气味相混便有些闷,卫蔷站起身,自己去开了窗,窗外雨青松绿柏淡粉海棠都被雨水冲了个干净。

湿气笼着风吹进堂内,人也清醒了很多。

伍显文抬起头,就听见站在窗前的女子问他:

“伍侍郎,若有那讨钱之法,只需你去北疆呆上三年便可学之,您愿去否?”

伍显文道:“若是真有此法,我自然愿意去,只要你定远公莫要骗我……不,我去不得,我得先将妹妹嫁了,才能去北疆。”

卫蔷让人查过,伍显文今年四十二,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成婚,家中还有个三十四五岁的妹妹,乃是孀居在家,早年家贫,为了让伍显文科举,他妹妹十七岁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官,几年后伍显文考上了明经科,那武官死在了淮水,武官家人是世家旁支,压着伍显文妹妹给亡夫守寡,直到伍显文当了户部侍郎,才将她妹妹接了出来。

没想到他还致力于让妹妹再嫁出去。

卫蔷觉得这人实在是很有意思。

“伍侍郎想将妹妹嫁给何等人家?若有适意人选,我可帮你保媒。”

伍显文一双小眼看向了在座三个少年郎。

秦绪手中扇子晃了一下,他总觉得以自家阿姊这挖人的无所不用其极,若是能让他们中有人娶了伍显文的妹妹换了伍显文去往北疆,她定会立时将人绑了,一个时辰内走完三书六礼,今晚便拜堂。

这么一想,看看左右,陈五郎出身世家,伍显文定然不喜,卫小将军相貌堂堂,身材绝佳,伍显文他未必有那慧眼,只有他,只有他这风流倜傥秦小少爷,实在是危险。

他却没想到,看他们的时候伍显文心中只有羡慕,看看人家,这美妾成群,且这“美妾”里,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秦绪。

看了一圈,伍显文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子嫁人何其难也?我身为户部侍郎,天下逢迎我者数不胜数,我妹妹才华天赋皆胜于我,只因为是女子,只因为嫁过人,想找个能视她如我者,便遍寻不得。”

卫蔷的手指在窗楹上轻敲了一下:“视她如你?不知伍侍郎是何意?”

伍显文哈哈一笑:“定远公,我这话与旁人说,旁人总觉得我是个痴人,不知你可明白?我是男子,可成家立业,可为官做宰,世人眼里女子却不行,从小我读算经,解一题要两刻,我妹妹只要一刻,我背书,须要两遍,她只要一遍,可只因她是女子,家中无钱供我长安求学,就让她嫁了个只要她操持家务的莽夫!那莽夫死了,他们还要我妹妹寡居在家,这是何道理?我偏不信这算不清的理,孟子说‘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就要为我妹妹找一知心之人,可世上能视我妹如一有心之人者,寥寥。”

说完,他又饮一杯酒。

雨水打在屋檐,又淋漓落下,碎开的水珠扑在一只有长疤的手上。

第24节

卫蔷低着头,缓缓露出了一个笑,这笑却不是与人看的。

“伍侍郎所说我自然明白,我初至麟州之时虽因卫家旧事只能用卫二郎之名,可军中同伴皆知我是女子,大家同袍一场,无人说我什么,待后来我送先皇归东都,便遇到有人明知我乃主将,却非要与我手下相谈,要我避出堂外,甚至要我交出军权,他们自可带着我的兵,用的我的刀,骑着我的马,领着我的功,也因我是女子。”

“定远公,果然懂我,我敬你一杯!”伍显文端起酒独自饮下,脸上已经酒气醺醺。

“说来,北疆有一女子,与你妹妹颇像,也是少年嫁人,后又死了丈夫,今年已近四十,不过她有个刚过而立的丈夫,还是我定远军的校尉,两人感情甚好,又生了两个孩子,我军中那校尉每次回家都要给妻儿带些东西,珠花玩器之类,去岁那女子生辰,因她喜欢桃花,她丈夫亲手给她雕了一枚桃花簪,又因她喜文章,她那莽汉似的丈夫原本大字不识一斗,现今每日背一首诗与她。”

伴着雨声,卫蔷声音略低,说出的话让伍显文把脖子都抻了起来。

定远公所说,着实令他心向往之。

“敢、敢问定远公,这女子有何殊异之处?”

卫蔷走到他身侧,细思之后说道:“她容色平平,身量也不高,唯有一处与人不同。”

“何处?”

卫蔷垂眸一笑:“她身居檀州刺史之位。”

伍显文的眼睛瞪得像个荔枝核儿。

卫蔷又说:“伍侍郎,你要世人懂令妹之心,自然要让令妹走到众人之前,众人听其言,观其行,方能知其心。”

“定远公说得有理!”

午后雨密如织,伍晴娘刚得了定远公在明堂剃了尚书令胡子的消息,便怎么也坐不住了。

既怕定远公迁怒于自家大兄,又怕大兄知道了此事再在定远公府上闹了起来,左右不得安稳,家里只有两个家丁,听了要去国公府接人先软了脚,无法,她便让家丁备了车马,春雨微寒,她在车上又放了两床被褥。

通济坊邻水而建,在东都西角,到旌善坊颇有些路程,车夫穿着斗笠,赶着车在雨里前行,看着帘外一角那路缓缓而过,她心中越发焦躁起来。

“我等是户部伍侍郎家人,见下了雨,来接伍侍郎回府。”

听说来接人的是个女子,卫蔷连忙让卫清歌去将人请来正堂小坐。

伍晴娘坐在车里,还在担心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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