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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降落-分卷阅读22

那就好,改天我也去看看他,顺便去瀛台看看我爸。去吃饭吗?不早了。”
  ……
  温淩在公司楼下站了会儿,感觉脑袋有些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着凉了。
  她抱了抱资料,高跟鞋磨得脚后跟生疼。
  “淩淩?”有一块儿来谈合作的同事从大楼里出来,从后面搭了搭她的肩膀,“回去吗?一块儿,我开车来的。”
  这人是项目部的,叫刘希,温淩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关系可以,忙道谢着应承下来。
  刘希开的是辆甲壳虫,停在旁边的地面停车场。这种地段,车位紧张,她们到时,旁边的通行道上都多了两辆车。
  小甲壳虫挤在中间,倒了很久才出来。温淩正待舒口气,就听得“砰”一声,车子一个急刹停下。
  刘希已经慌慌张张地下去了。
  温淩下去一看,车子和侧边过来的一辆红色大众擦了。
  对方是两个男人,一下来就嚷嚷起来了:“你怎么开车的?!眼睛瞎了啊?!”
  刘希本来还挺还不好意的,听了这话,瞬间跟炮筒似的炸了:“怎么说话的呢你!没后视镜啊?!我开出去还巴巴往这儿倒?!你丫碰瓷吧!”
  “这么说,你们是不想赔钱了?!”
  “呦,果然是讹诈来了?!赔钱?要赔也是你赔我啊!”
  温淩一个头两个大,见对方两个大男人,又怕刘希吃亏,挡在她面前跟那两人道:“叫事故处理吧,你们这样吵也没有个结果不是?”
  谁知对方一虎脸,嗓门瞬间拔高:“你们这什么态度?!不承认撞了是不?”
  温淩赔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要赔偿,撞成什么样,事故认定什么也要有个准则是吧?”
  她说话在理,对面两人的表情却不自在起来,稍矮一点那个拉拉身边的,眼神劝告。
  那高个却一把甩开他,不依不饶:“就不想赔钱是吧?!”
  “大呼小叫的干嘛?!讹诈呢?明明是你撞我!”刘希受够了,冲上去跟对方理论。
  推搡中,温淩被扫到地上,脚跟更是崴了一下,疼得钻心。
  周围渐渐聚了些看热闹的人。
  “闹什么闹?!”人群外有人喝道,周边静了静,人流如摩西分海般让开了一条道。
  温淩抬眼,看到了大步迈来的傅南期。
  他脸上的表情很冷,目光扫过众人,如利箭般径直投射到对面两人身上。
  他气势太强,那两人哑了片刻,对视一眼,高个的转回来,色厉内荏道:“撞了车,不该赔钱吗?”
  两辆车这会儿还擦在一起,傅南期只扫一眼,冷笑:“事故认定不走程序走什么?这么胡搅蛮缠,我看你不是想解决问题。提醒你一句,你倒车撞到别人,搁哪儿都是全责,不是在这里嚷两句就能扯平的。”
  对方表情心虚,他气势汹汹的,无非是想占得先机把这事儿抹平,不赔钱,见是两个小姑娘才想着反讹一笔,没成想被对方一语击破。
  他不甘心,气势却已输了大半:“你少唬我!事故是双方责任……”
  傅南期睨他,手往旁边一指:“要不要调高清录像看看?再不走,一会儿警察来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灰溜溜离开了。
  傅南期回头看温淩:“没事儿吧?遇到事情为什么不先报警?”
  温淩还没缓过劲儿,过了会儿才道:“没来得及。”
  “这种人,没必要跟他们理论,他们的目的就是纠缠。你跟他吵,你就输了。”
  “嗯。”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更多责备的话收了回去,转头给傅平递了个眼色。
  ……
  董事长办公室。
  傅南期给她上完药,回头把药瓶放回药箱里,道:“这两天不要沾水。”
  温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保持着弓着腰身的动作,一只手还按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就这么看着她。像是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温淩抬头,被他眼里暗藏的火焰刺到,一时愣怔。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过,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他好像是要拥抱她一样,而且,他也没有要收回手臂的意思。
  温淩茫然而又忐忑地望着他。
  他的脸上却只有酷寒,问她:“魂不守舍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温淩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毫不掩饰的逼视,怔了一下。
  四目相对,她神色躲闪,很快就垂下了头,病恹恹的样子看得他来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种模样,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尤其是,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他在其中,多少起到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深吸口气,直起身:“别想那么多,好好工作,什么都会过去的。”
  温淩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安慰她:“……谢谢。”


第17章 怜惜
  温淩接到主治医师的电话时,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她疯了一般上网查,但是买不到票,最迟一班都是晚上8点了, 还是无座。
  心里像是有火油在煎, 恨不得立马飞往上海。
  她茫然地站在路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 有辆劳斯莱斯在她身边停下,按了按喇叭。
  温淩抬头, 车窗已经降下。
  傅平在副驾座问她, 语气关切:“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温淩呆站了片刻, 不知道从何说起。
  后座车窗也落下, 傅南期在后座道:“先上来吧,外边冷。”
  上车后, 温淩才闻到后座一股浓郁的女士香水味。不刺鼻,挺成熟的,一闻就是高档香水的味道。只是, 这股味道配合她此刻的心境,让她更为焦虑。
  难得见她这么焦躁无措的样子, 傅南期道:“出什么事情了?”
  “傅总……”温淩慢慢镇定了一下, 抽一下鼻子, 磕磕绊绊地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时就那么毫不设防地告诉了他。好像, 潜意识里觉得他是能帮助她的。
  在那时的温淩眼中, 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女孩的眼睛像是有力量, 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望着他。好似如果他此刻说“不”,她就会万念俱灰。
  傅南期被触动,安静了片刻。后来他到底是不忍, 帮了她的忙。
  温淩当时太混乱了,不大记得他是怎么帮的忙,也无暇去想他为什么简单一个电话就能帮她订到已经卖完的票。不过,他只打了个电话,确实帮她定到了下午2点的机票,还把她送到了机场,并叮嘱她“路上小心”。
  温淩站在机场大门口,望着那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远去。
  不知为何,鼻子忽然一酸,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腔里流淌,好似要漫溢出来。
  ……
  温淩到底是没有见到温柏杨最后一面。
  独自一人料理完哥哥的丧事后,她在火化场站了很久,看得张妈心惊肉跳:“……小姐。”
  温淩摇摇头:“我没事。”
  张妈望着她漠然的面孔,心里反而更加担忧。
  温淩的母亲温葶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家道中落,底蕴还是在的,在老城区有幢洋楼,放现在折合成现金恐怕也要几千万。
  不过,她遇人不淑,结婚不到两年就被扫地出门,回老家后虽然改了嫁,仍是郁郁寡欢,还染上了陋习,成天酗酒赌博,那点儿积蓄早被挥霍殆尽。
  温柏杨和温淩其实没有血缘关系,是她继父带来的孩子,不过,从小到大的情分,两人比亲兄妹还亲。
  人总是忍不住下意识抓住自己所剩不多的温暖,可抓得越紧,失去得就越快,就像指缝中流泻的沙。
  回到北京后,温淩连着几日都格外沉默。
  有几次去跟傅南期汇报时,还会走神。好在傅南期什么都没说,只是多看她一眼,或者叩一下桌面。
  温淩自然也明白过来他是提点,不过应是顾念她刚刚失去至亲,没有多加苛责,温淩由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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