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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分卷阅读830


  亏得寝宫的门板结实,才没有被永王爷踹开。
  永王爷又骂:“你当年骂我不思进取,装病逃课业,整日里不学好,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有脸骂我吗?”
  毕竟是一母同胞、自幼一块长大的兄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旁人不知道,永王爷全清楚。
  他们兄弟平素争执,几乎都是在御书房里,韩公公把小内侍一打发,再关上大门,也没人知道他们吵了些什么。
  今儿倒好,圣上闭门不出,永王爷当众大骂,把那些事儿全宣扬了出来。
  孙宣搭着孙祈的肩膀乐不可支。
  孙祈无奈地把人推开,孙宣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可他不是,他已经惹了父皇不满了,敢在这儿乱笑,被父皇知道了,秋后算账,他有的头痛了。
  孙宣失了孙祈的支撑,险险笑得没有站住,他也不在意,又去拦孙淼。
  孙淼硬着头皮,道:“五弟,不是笑的时候……”
  正说着,寝宫的门开了。
  韩公公从里头出来,一把拦住要往里冲的永王爷,道:“王爷、王爷!圣上饮了药睡下了,您再急,他也听不见呐。您缓口气、缓口气,圣上需要静养。”
  永王爷气笑了:“行,他要睡就让他在这儿睡!我和王妃回京去,我母后在京中,我王儿在京中,我宝贝孙女也在京中!他怕死,他留着,我什么都不怕!”
  韩公公道:“您知道的,圣上不走,您如何能走呀?您别为难奴才。”
  也就是几句话的工夫,原本守着寝宫的内侍,迅速换成了御林军。
  若只是一堆内侍守着,永王爷气头上大抵就冲进去了,可眼下都是御林军,永王爷自知不敌,只能气得冲里头又骂了两句,甩着袖子回了。
  所有人在寝宫外前前后后站了半个多时辰,愣是谁也没有见着圣上的面。
  直到人都散了,韩公公才按了按酸胀的眉心,转身进去。
  圣上正盘腿坐在龙床上,披头散发,很是随意。
  他在看画轴,见韩公公回来,抬头问道:“都走了?”
  “走了,”韩公公上前,道,“圣上,可谁都不信呀?”
  “君无戏言!”圣上哼道,“朕说朕病了,谁敢说朕没病?他们不信,也不能强拉着朕回京!再过些时日,等朕康复了,北方就下雪了。道路难行,要朕回京,等明年春天吧。”
  至于等到了春天,又有什么状况,就到时候再议。
  韩公公点头应下。
  江南这里把圣上病倒的消息送回了京城,同时送回来的,还有成国公等人“告状”的书信。
  圣上哪里是真病,就是装的!
  三公捧着一封封告状的信,久久说不上话来。
  冯太傅眼冒金星,没抗住,在衙门里厥过去了,这是真被气病了。
  此时,离京城解围已然过了一个月了,京中百姓却迟迟没有等来圣上启程的消息,渐渐的,流言四起。
  迁都、装病这些细节,大伙儿最初是不知道的,但架不住人多。
  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个诸葛亮,何况这满城百姓,东猜西猜的,竟然真猜到了圣上压根不想回来上头。
  哪有圣上长久离京的?
  离得久了,这京城哪里还是京城呐?
  这等于是圣上彻底抛弃京城了。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京城人士,没想到一场大战之后,竟然要改了身份了?
  这算什么事情!
  渐渐的,圣上为了迁都、宁愿装病的流言也出来了。
  施幺坐在素香楼大堂里,一言不发看着大伙儿议论纷纷。
  末了,他转到了宁国公府,寻了听风打听:“外头消息是真是假?”
  听风拍了拍施幺的肩膀。
  真的是百姓东拼西凑、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听风很怀疑,顾云锦和蒋仕煜也为此讨论过一回,更倾向于孙睿留在京中的人手在煽动消息。
  偌大的京城,你一言我一语的,消息传开了,根本不可能弄明白是从哪里传出了第一句话。
  这种手段,蒋慕渊以前没少用,孙睿又如何用不得?
  孙睿此举就是为了煽动民心,让京城百姓对圣上不满。
  很快,又有了另一样消息。
  听说,小王爷孙恪早在庞登打过来之前就回京了,这些时日一直陪伴着皇太后,寸步不离。
  相比起战事了结后都迟迟不愿意回来的圣上,这些年大半工夫都在素香楼吃瓜子喝茶的孙恪显然更亲切。
  “把我们扔下的皇帝谁稀罕?还不如小王爷呢!”
  有人带头拍了桌子,短短一下午,附和之人无数。
  孙恪在慈心宫憋得厉害,难得背着皇太后偷溜出来闲逛。
  怕叫人认出来,他乔装打扮一番,也避开了经常露面的东街,转而去了富丰街。
  哪晓得他刚迈进茶楼,就听了一众激愤之语,吓得他险些就瘸了脚。
  孙恪哪里还敢吃茶,忙不迭逃回了慈心宫,抱着孙曦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定了心。
  “这是逼我也去蹲地窖!”孙恪压着声与符佩清道。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换汤不换药

  符佩清闻言,弯了弯唇角,浅浅笑了。
  孙恪瞅了她一眼,见妻子在笑,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再瞅一眼,结果符佩清笑容不改。
  虽然这个时候还笑,确实有那么点不厚道,但符佩清没有掩饰,也无需掩饰。
  果不其然,孙恪自己紧绷着的情绪就那么一点点散了,那一瞅一瞅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
  “你就笑吧!”孙恪道,“我若是去蹲地窖了,你们娘俩都得陪着。”
  符佩清应了声。
  孙恪这下子是彻底没脾气了。
  先前的那些急躁、焦虑、紧张,就在符佩清的一笑一应里,四两拨千斤一般,全消失了。
  余下的,是踏实。
  用皇太后的话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明明最是爱热闹的孙恪,对上符佩清,能“静如处子”。
  孙恪冷静下来了,一面哄曦姐儿,一面轻声与符佩清道:“我不担心我们几个,总归在京城里,皇祖母跟前,出不了大事,最不济也就是蹲地窖,饿不着也冻不死。我是担心父王和母妃。”
  孙恪太清楚永王爷的脾气了。
  圣上装病,永王爷肯定看不过去,势必会有争执。
  那两兄弟吵起架来,旁人根本插不进去,吵过了拉倒,这么多年了,也就是这么一个平衡。
  可若是圣上正看孙恪不顺眼呢?
  京中有关于他的传闻无疑是火上添油,圣上越听越不高兴,还能给永王爷好脸色看?
  再拱火下去,永王和永王妃在江南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小王爷不愿意插手朝堂事,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一杆秤。
  蒋慕渊与他讲过孙睿那些丧心病狂的暗招,现今京城里突然传出了他返京的讯息,又摆出那么诛心的言论,背后十之仈jiu有推手。
  百姓们胡言乱语也就算了,真有官员脑袋一热、拎不清要来蹚这趟浑水,把他架到架子上去烤……
  那他真的只能去地窖里蹲着,等蒋慕渊把圣上从江南哄也好骗也好怎么样都好,弄回京城了,再把他从地窖里挖出来。
  经过这么一回吓,小王爷又老实了,再没有偷溜出宫的想法。
  孙曦已经不是刚出生时那只皱皮猴儿了,白白净净,虽然天天睡不醒,但就是招人喜欢,尤其是招孙恪喜欢。
  他抱着女儿看个不停,转头去嫌弃祐哥儿,无论是刚出生时的猴儿模样,还是一月左右变了身的样子,他家孙曦都比蒋慕渊家的祐哥儿好看。
  皇太后被他一天天的嘴巴如何、鼻子如何弄得哭笑不得,虽有烦闷事,但起码能展些笑颜。
  小曾公公私下与向嬷嬷道:“虽说小公爷返京,从大局上不是好事,但他要是没有回来,皇太后现在肯定越发难受。”
  向嬷嬷叹了一声:“外头那些糟心的话就暂且别让皇太后知道。”
  小曾公公应了,心里也嘀咕,他们瞒归瞒,但皇太后聪明,她肯定会猜得到。
  朝堂风云、千秋万代,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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