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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男二真香-分卷阅读71

。”
  重绵点头,盯着他转身的背影,抿紧了唇。
  谢永寒走后不久,于妙音也来看望她。
  四年后再次相见,于妙音兴奋地在她身边打转:“重绵你变了好多,我可想死你了。”
  重绵被她绕得头晕,“也没有啦。”
  于妙音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与她聊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天。
  “你真是,做任务就做任务,为何一次都不回来。”
  重绵没有过多的解释:“妖魔太多了,心口堵着一股气,就想全消灭掉。”
  这当然不是全部,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剩下的另一个,她不大想提。
  于妙音心里明亮,看得明白但也不会追问,“挺好,我过几日也要下山除魔了。”
  “那我们一起?”重绵眼神一亮,“两人作伴,事半功倍。”
  哪知于妙音呃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这才委婉拒绝:“我们任务难度不一样。”
  又被一个人拒绝,重绵神色闪过一丝委屈。
  大家怎么回事,都不想和她一起。
  等于妙音走了,过了一会儿,宴永宁敲了敲门。
  重绵发现他送来许多零食,惊喜地将他迎进了门。
  一面吃一面与他聊起凡间的情况,屋子里响起两人咯嘣咯嘣咬核桃的声音。
  气氛正火热时,宴永宁突然问了句:“好吃吗?”
  “嗯,味道不错。”
  宴永宁:“师父下山买来的,听说你喜欢……”
  重绵差点把整颗核桃吞下去,连声咳嗽,呛得脸都红了,“我以为是你送的。”
  “我哪里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他耸耸肩,“以前不都是师父帮你买吗?”
  “那是以前。”重绵低头冒出一句。
  “都一样,师父还是关心你的。”宴永宁组织语言,“他不是失忆,那些事没忘记。”
  “但你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重绵忍不住想说当时他这么冷淡,现在又来关心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想到没必要跟宴永宁说,又把话咽了回去。
  宴永宁不是那种细心的人,根本没发现重绵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欢喜地吃了十几个核桃,见天色临近夜晚,连忙起身,“我得回去了。”
  重绵送他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望天。
  她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又一个让她留在山门了,是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可她努力了那么久,为了能放下他,足足四年不回宗门。
  倘若呆在他的身边,那些努力岂不是尽数付之东流。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的笑容,翻来覆去地回荡着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师妹,而她不一样,她还没彻底忘掉,如果呆在他的身边,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重绵无声叹了一口气,坐久了腿稍稍有些麻,起身活动了一下。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地从竹林中穿梭而来。
  背后是苍绿挺拔的竹子,天光放出赤橙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像从另一个世界中走来。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停住动作。
  趁他没发现,她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般,又如常地压了压腿。
  直到脚步声渐近,她觉得不对劲。
  回家的方向是对面,他往这边走来做什么?
  重绵像头缩头乌龟,有点想缩进自己的壳里。
  等他站定,她若无其事抬头:“师兄有什么事?”
  “进屋,我们谈谈。”容吟示意她进去。
  谈什么谈。
  重绵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门槛上,一只手撑着门框,将门拦住。
  这个姿势代表了拒绝任何人进入。
  容吟:“……”
  看到他稍稍怔住的表情,重绵瓮声道:“女子闺房岂能让男子随便进来,师兄逾矩了吧。”
  当年他断情丝后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得她浑身冰凉,“对不起,那个时候可能不该作出逾矩之事,更为妥当一点。”
  瞧她记性多好,一个字不漏全记住了。
  亲都亲了快十几分钟,完事又觉得不该这样,跟拔X无情的渣男有什么两样。
  虽然断情丝按照字面的意思,确实没了情意,就像做手术去除额叶手术一样,除了呼吸以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还是为了帮她澄清嫌疑才变成这幅模样。
  她似乎不该因为他的“病情”严重,责怪他言语扎心。
  但她心里的疙瘩一直在,多年后,并将“逾矩”两字全数奉还给他。
  听到这些话,容吟的记忆同时被拉到了四年前断情丝后的那天。
  那时,唇齿间仍残留属于她的气息,他却避而不及地划清了界限,明明断情丝前一刻的他,仍念想着以后要陪伴她,保护她,可情丝一断,这股念想为何就淡薄甚至消散了。
  甚至他恍惚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重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说:“师兄请回吧。”
  他站在门口,望着她出神,心口窒闷,那种奇异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断情丝前的那些想法开始冲击他的内心,耳边嗡嗡作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道:“为何他们能进去?”
  他们指同为男子的谢永寒与宴永宁。
  重绵:“因为我同意了。”
  容吟好像不理解她的话,问道:“那我呢?”
  她沉默了。
  代表拒绝。
  他忽然记起当年她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可现在连旁人都不如了。
  这个念头一出,汹涌地占据了他所有思绪,但只是占据,他依然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我是来复诊。”
  重绵:“你怎么能随便碰女子的手呢。”
  容吟:“医者前病人不分男女。”
  “有道理。”重绵表示认同,“你等着。”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他便一直在门口等待,过了片刻,她从屋中出来,手里拿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贴在自己手腕上。
  然后伸手,“复诊吧。”
  他沉默地盯着她的手,那双洁白无瑕的手被一张纸覆盖,就像两人的关系,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他的手无意识间,慢慢地蜷缩了一下。
  “师兄,天快黑了。”重绵望了望天空,催促道。
  隔着一张纸,他的指腹压住她的脉搏,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衣袖随风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除此之外,周围安静。
  她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忘记把生日礼物送给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敲门。
  门打开了,她听到他喊他师妹,又听他因为无法回应她说抱歉。
  她毫无办法,眼眶泛红,而他不知是夜晚没看到,还是说根本不在乎,刻意避开自己的肌肤,去拿留影石。
  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这叫什么?
  她微微弯起唇,这叫尊重他人的行为准则,保持妥当的社交礼仪。
  有边界,懂分寸。
  也可称之为:记仇。


第五十五章 不告诉你
  时间变得非常漫长, 漫长到重绵感到一丝烦躁。
  怎么把个脉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屋子,她心里乱,暂时不想看到他。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几秒钟的事硬拖了一分钟。
  在耐心即将殆尽的一刻, 容吟终于松开手,抬起眸子, 唇瓣轻动,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
  但迟迟没有吐露出声。
  最后一丝天光消散在边际, 黑暗笼罩着二人。
  仅仅借着微薄的月光,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到她的身上。
  这一幕略显得熟悉。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像是全世界将她抛弃的夜晚, 她胸口起伏,偏过头不看他, 声音在静夜中响起, 不带一丝感情,“天黑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谈吧。”
  其实明天也不想再见到他, 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借口那么多, 总有一个能应付。
  她如此想着,没等他作出反应,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立即转身把门关上。
  轻轻的一声响,一道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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