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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75

瞧得清晰。
  轻轻搓了搓,衣料相磨的沙沙声传入耳腔,酥人颈骨。
  “这份礼,上回便想送给娘子的,可惜那晚娘子睡太早了,未能用上。今夜……倒是个极好的良辰。”
  “娘子若穿上这物,对为夫来说,便比那百颗核桃还要管用。”
  纱质兜衣烫人耳目,喁喁荤话熏人面庞,关瑶拧了拧身子,泥鳅般自男人怀中挣脱出来。
  “跑什么?”裴和渊把眼一眯,震慑与威压随之而来。他拉着长音道:“愿赌服输,娘子还不过来?”
  跑是跑不了的了,关瑶再度被拉入怀中,鼻尖撞上男人胸膛,腰肢亦被掌得牢牢的。
  愿赌服输四个字架得关瑶下不来台,方才在马吊桌上主动喊赌的豪情壮气,一下子像瘪了气的鞠球般恹恹。
  她咬了咬牙,抓过那兜衣:“怕你不成?穿就穿!”
  这七个字砸在地上有多响亮,帐儿一揭后,关瑶便哭得有多大声。
  昏沉之中,似在发着梦中梦,男人发着飘的声音渡入耳扉:“我与娘子是宿世姻缘,娘子可有印象?”
  心弦乍响,关瑶惊恐地向后一仰:“什么意思?你上辈子也折磨过我?”
  “喵呜——”
  梦境与现实相接,猫儿的叫声刺得关瑶耳膜痛了下,她缓缓睁开眼。
  花青莲帐乌金承尘,玉柱之上,蹲着只白毛绿瞳的猫。
  幸好,是青吴的居院。
  关瑶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而愠恼地挠了挠被面,发誓再不胡思乱想,省得再梦见那位阴魂不散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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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大琮若论何地最为宜居,青吴城最是能排上名次的。
  这处四季如春,纵有雨水光顾也只是片刻浇淋,多数时候,都是气序清和的好天气。
  裴絮春在纪宅住了几日,每每寻关瑶说起裴和渊之事,都被关瑶拿旁的话给挡了回去。甚至为了堵嘴,关瑶还拉着这位躺了几年伯府姑娘在青吴四处游玩,亦是消耗她的体力。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按青吴风俗,这一日,是放纸鸢的好日子。
  扯放纸鸢,普通人家求的是除病消灾,小儿奔之清利明目,而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则是祈求美好姻缘。
  这日关瑶带着裴絮春出外放纸鸢,后头还跟了个纪雪湛。
  为了讨好她,让她试坐那木鸢,愣头磕脑一根筋的纪小郎君转个不停,围着关瑶献殷勤。
  见那纸鸢飞了满天,纪雪湛还孜孜不倦地与关瑶说若能坐上木鸢飞得那样高,便可如仙人般俯瞰山河,定是绝美的体验。
  喋喋不休半晌,纪雪湛口都干了,正逢关瑶让喜彤买的几碗冰送了过来,她端起一碗递过去:“渴了?可要吃冰?”
  纪雪湛气噎,见关瑶百说不通,便把目标转向裴絮春。
  裴絮春到底是沉睡好几年的人,瞧什么都自有股新鲜劲儿,加之纪雪湛又能说会道,一时好奇心涌上心头,便应了他去仔细瞧瞧那木鸢生得如何,听听纪雪湛是怎样制成的。
  关瑶忙提醒裴絮春:“二姑娘瞧瞧就好了,莫要真听他的坐上去。他上回跟那古籍学着造了个连弩车,结果箭没发出来,木车倒撞毁了宅子里一整面墙,还压伤了两个路人,可见是个极不靠谱的。”
  这话一届,引得在同片花篱之下躲荫的几位姑娘都吃吃笑了起来。
  “表姐!”纪雪湛红透了脸,羞得只顾擦汗:“那、那当真是意外!”
  裴絮春亦是听得发了笑,对关瑶点头道:“弟妹放心,我就去瞧瞧。”
  她想去,关瑶也不好阻,便让喜彤跟着一起,不能真让纪雪湛把人给忽悠上去。
  没了纪雪湛的聒噪,关瑶美滋滋坐在躺椅中,搅动瓷碗中一粒粒的冰果子。
  那冰果子约莫指甲盖大小,中间或是冻着花瓣,或是凝着煮熟了的蜜豆,拿瓷羹轻轻一搅,便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舀上一个放入口中,便在舌尖慢慢融化,沁凉的冰汁流入喉间,恁地清甜。
  便在关瑶美滋滋享用这冰果子时,忽闻得一阵小小的骚动。方才还在惬意聊天的姑娘家,忽然个个面若桃瓣,嘻笑嗔骂间,目光偷偷瞥向某处。
  嘁嘁喳喳地,即使半卧在藤椅之上,关瑶也能感受到一颗颗跃动的女儿心。
  关瑶心觉好奇,便含着两颗冰果子,循着姑娘们的视线侧头望去。
  这一望,霎时如泥胎木塑般,僵在当场。
  盖因花篱尽头,站着位年青郎君。
  那郎君一身羽白衣衫,玉般的面容,眉宇间蕴着股书卷的清气。就那般静静立着,便如舒云漫卷,似松岳倚风。
  触及关瑶目光后,原本濛淞的目光有了焦点。
  他迈开长腿,向关瑶缓缓而来。
  一丈,半丈,十步,最后一步。
  待到跟前,郎君蹲下身,视线与她齐平着,先是拿了她手中的帕子,替她细细拭净唇边冰渍,再弯唇淡淡一笑。
  眉目漫开,男人低凉清润的嗓音哺入她耳边。
  “娘子,跟我回去,还是我绑你回去,你且选一个。”


第37章 第三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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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在上宁关与别国议和的人, 却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关瑶脊背僵住,连眼都忘了眨。
  尤其这人声音虽听着温朗悦耳, 可那双清和剔透的眸子, 这会却黑寂如潭,神鬼莫挨。
  被这样的眸光一眼不错地盯着, 暖阳和煦的天, 关瑶兀地打了个冷颤。
  见这二人视线胶着, 明显关系不一般,周边的几位姑娘一颗颗春心都被拆作了两半, 随即便开始议论起来。而便是这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将关瑶自震惊当中剥了出来。
  她咽下口中化开的冰汁,脱口道:“我我不选!”想起自己是与这人和离了的,她霎时硬气起来:“你敢绑我, 我便报官!”
  “那娘子绑我吧,像上回那样。”裴和渊从善如流。
  关瑶头皮一紧, 适才的满腔底气都被这句荤话打得消散无踪。
  见她哑然,裴和渊掀了掀唇,用眼描摹着这如画眉目的同时, 亦开始字字珠玑。
  “怎么?得到了尝过了,便觉得我不过如此, 便要弃了我?”
  “招惹了我, 还想走脱?”
  “你休想。”
  “高兴了就来缠我, 没兴致了便把我扔到一边,娘子拿我当什么?你能抱在怀里随意亵玩的狸奴儿, 还是供你自得的, 根本没有喜怒哀乐的奇珍异宝?”
  地处芳郊, 四围夏莺啼声昵昵,而关瑶跟前的郎君正耸动着喉结,自那好看的双唇之中,吐出至为攫人的话语。
  他眸色痴缠地问:“是不是上回于榜下捉了我,下回便打算捉旁的男子?”
  “是娘子抢我在先,更是娘子诱我在先,便由不得娘子说弃就弃。”
  目光逐渐热切,眉眼越压越低,他喃声道:“娘子,不是你,先来靠近我的么?”
  关瑶眼睫翕动,一时语滞。
  这人顶着这么张清贵神颜,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在鞭挞着她,控诉着她,并威胁着她。
  拜他所赐,身旁的人已在交头接耳地猜她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之人,玩\\.弄了这样芝兰玉树般的郎君,却又狠心将人弃之不顾。其中几多鄙夷几多扼腕,直令关瑶坐不安位。
  “当日强抢是我不对,我如今知晓了,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关瑶压低声道:“赐婚的那位已然薨了,裴公子若怕那圣旨影响你择妻,我,我可向今圣再请一封圣旨。”
  “娘子想得真周到。”裴和渊喉间溢了些涓涓如泉的低笑,撷住人的心神。
  他缓声道:“可惜除了娘子,我并不想要旁的人。”
  这是死活都要赖住自己的意思了。
  “别别别。”关瑶猛地一吸气:“咱们已经和离了,若那些银票不够,我,我再补就是了!你出个价,我再加些!”
  裴和渊古怪一笑。
  他的小娇娇可真有意思,拿婚事当生意在谈,他是能用钱能打发的人么?
  拿替关瑶拭过嘴角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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