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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89

 看看那溪,又看看沉思许久的裴和渊,关瑶略作思索道:“夫君莫不是想在这处沐浴?”
  裴和渊唇角微弯,似是被她逗得发了下笑,很快又恢复失神的模样,似在追思着什么。
  他道:“曾有人……长眠于此。”
  关瑶怔了怔:“夫君是带我来吊唁谁?”她眼含重惑:“夫君生母的墓不是在江州么?这处是?”
  裴和渊闭了闭眼,陷入片刻驰忆。
  暴动声,马儿的嘶鸣声,刀回鞘的声音以及……坠崖的身影。
  穿肠而过的旧伤,梦断魂劳的倩影,度如摧心摘肺般的的残生,何时忆起,胸膛仍像被人撕开般一阵痛过一阵。
  幸而,幸而这人回了他身边,重来一世,如何都要护好她,再不让上世那幕发生。
  裴和渊睁开眼,偏首注视了关瑶片刻后,忽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娘子放心,伤害过娘子的人,我都会好生收拾他们,绝不会给他们好过。”
  关瑶撇了撇嘴,低下头小声嘀咕道:“那你先自掴两掌吧,眼下不是你在伤害我么?”
  “娘子在说什么?”裴和渊挑了挑眉。
  “在说夫君对我真好,这份情我恐怕得记到下辈子去。”关瑶睁眼说瞎,从容不迫。
  阴影伏下,是裴和渊矮低了身子,将视线与关瑶持平着,郑重说道:“我与娘子的缘分,自然不是一两世便够的。岂止三世,生生世世,我都要与娘子相伴。”
  ……是生生世世都要折磨她吧。
  关瑶腹诽着,裴和渊话中的古怪之处她已过耳不入心,也懒得去探究了。
  离了那山涧后,关瑶终于再次见到了纪雪湛,正逢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数落着岑田:“我纪家待你不薄,你说叛主便叛主,对得起我们么?又想过你祖父祖母今后该如何自处么?”
  岑田一语不发,任他指责。
  纪雪湛骂来骂去也就这么几句,几天了这人连个音都不回他,更使人憋着气没地撒。
  他咬着牙甩了甩头,恰好望见关瑶,两眼霎时雪亮起来:“表姐!”
  边唤着,纪雪湛便打算奔向关瑶,可小臂却被岑田拽住。
  岑田低声道:“小郎安分些,莫要为难小的。”
  “啧,放开小爷!”纪雪湛气不可抑:“跟我表姐打个招呼怎么就不安分了?我都几日不见她了!”
  岑田不为所动,仍旧抓得他铁紧。
  裴和渊带着关瑶步近,才拿眼风带了下岑田,本是示意她可以松开纪雪湛的,可自己的小臂却被人狠狠拧了一把。关瑶在旁嗔斥他:“不许看旁的女子!”
  脚步停住,裴和渊将眸光落在关瑶身上,须臾故意说了句:“拧得有些疼了。”
  “你早上还让我咬你呢?这就疼了?”关瑶说着,再上手拧了一把。
  裴和渊笑着握住她的手,暖声道:“因为娘子醋了,所以格外疼。”
  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很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看得纪雪湛眼睛生晕。
  半晌,他反应出一句:“表姐是不是眼花了?除了你,哪里来的女子?”
  关瑶视线望向岑田,虽未曾开口,可联系前言,那目光已很是明显。
  迟钝了一路的纪雪湛这才悟到些什么,他极度愕然地指了指岑田:“……他是女的?”
  岑田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这般默认的姿态,更是让纪雪湛连嘴都张成了个圆。在他眼中,岑田的形象迅速蜕变,浑身都散着浓浓的女气,就连她露出的颈侧绒毛,也发着姑娘家的莹光。
  反应片刻,纪雪湛哇哇乱叫起来:“你、你身为姑娘家还做这种事?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许是理屈,许是压根不在意,岑田连耳朵尖都没有红,更不曾解释什么,整个人沉默得有些木愣。反而是纪雪湛,几句后再说不下去了。
  当知晓“看押”自己的人变成了姑娘家,他很难不想起自己这些时日的蠢德行。与人勾肩搭背还是轻的,他甚至曾经因为贴身小厮在忙旁的事,而喊来岑田给他搓澡擦身子……
  “咳。”清了清嗓子,纪雪湛极不自在地把眼神从岑田身上移开,却见对侧的一双男女正如观猴似地看着他。
  不仅如此,二人还挽臂搂腰挨靠得极近,瞧着郎情妾意如天造玉人似的。
  纪雪湛狐疑又忧心:“表姐,你几时又跟他这么要好了?莫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关瑶瞥他:“瞎想什么,别胡说。”
  被放倒,被拘,又几日不得见,在纪雪湛眼中,裴和渊早已从温润如玉靡不涉猎的表姐夫变作无所不为的坏胚。
  因此在他看来,关瑶这否认之快,还夹杂着些维护的意味,更是令他的猜想坚定几分。
  小郎君一时把拳攥得铁紧,愈加对裴和渊大声嚷道:“早知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是拼死也要把表姐留在青吴,才不让她回顺安!她嫁谁不比嫁你好?就算跟了宋……”
  “就算跟了宋韫星,也比跟着我强?”裴和渊矍然抢断纪雪湛的话,沉了声音补出后半句。
  男人的脸说变就变。周遭气压骤低,裴和渊容色阴冷,目光变得危险而尖锐。
  纪雪湛头回见得这样的裴和渊,登时吓得喉间噎住,白着脸将求援的目光投向关瑶。
  对着口无遮拦的小表弟,关瑶也是头大,只能支起胆气与裴和渊硬碰硬道:“凶什么凶?又乱吃飞醋。他哪里有提宋班主?明明说的是送货郎!”
  “送货郎?”
  “对,就是送货郎!”关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是以前在青吴追慕过我的一个送货郎,不过人家走南闯北的,你要吃这陈年醋,也得寻得着人!”
  阴晦之气渐消,裴和渊半笑不笑地凝眸于关瑶面庞之上,未几反而赔起笑道:“那是为夫错了,娘子莫气。”
  好声好气的,也不知是当真信了关瑶的鬼话,还是软了心肠不忍戳破她,抑或只是暂不作计较。
  他甘愿上套伏低作小递台阶,关瑶又岂有不下的理?
  是以,她拿眼轻飘飘剜了裴和渊一记,也就此作罢了。
  一行人继续启程。
  以今日的早膳为起,关瑶开始与裴和渊形影不离。不论裴和渊去哪里,她都要求跟着。
  且她不仅跟着,还霸道至极,不遗余力地展现着跟裴和渊学来的极致醋意。裴和渊的视线哪怕是在年轻俊秀的男子身上多作停留,她也要强硬把他的脸给掰正,鼓着面颊不许他多看。
  当晚入住客栈后,关瑶没让服侍,单独去了湢室沐浴,裴和渊则随手执了本书坐在圆桌旁等着。
  隔着扇遮挡的屏风,女子身影清晰可见。
  但观她玉臂轻展,细如竹芽般的五指轻轻抚着,从腕到肘,缓缓向下……
  湢室之内,水声淅淅沥沥不断如带,入耳磨人,且诱人。
  半晌掬水之声稍停,接踵而来的,是极为明显的出浴声响。
  女子两臂搭于浴桶之侧,缓缓立起了身。
  长颈,薄背,一泓腰窝……
  起身后,女子榻着背翘起臋,抻着花枝般的软腰,似在勾着什么。
  突闻半声惊呼响起,接着,便是声期期艾艾的唤:“夫君,我的……兜衣掉到地上沾水了,你能不能再帮我寻一件送来?”
  裴和渊喉间轻滑:“好,娘子稍等。”
  捧着洁净的浴袍入得湢室时,浴中美人正捂着胸口蹲在浴桶中,眨巴着两只眼,羞羞怯怯地等他进来。
  乌发松松挽着,几缕被水雾浸湿的轻云掩于鬓侧,一双眼儿也湿漉漉的,犹如承了雨露的菡萏,更显骨相风流。
  静静对视半晌后,关瑶伸出一条裸着的纤纤藕臂,掌心向上,娇滴滴地说了声:“愣着干嘛?给我呀。”
  裴和渊收着笑意,将手中绸质的兜衣放下时,又轻轻捏了捏那柔嫩无骨的掌心。
  这般挑逗兴味十足的动作,却令关瑶如惊弓之鸟般,立马缩回了手。
  她挨在浴桶边缘,下巴微微收着,这般半半掀起眼皮去看他,流露着十足的娇怯之态。
  “看什么看?还不出去?”
  裴和渊虚虚地倚在屏风旁,谑笑道:“可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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