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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108

啊地应和了几句,明显对这事并不上心,把个秦伽容看得直摇头。
  过会儿,秦伽容又捧着肚子问了句:“对了,灵儿公主……可还好?”
  提起贺淳灵,关瑶眸子黯了黯:“情绪稳定好些了,听说刚开始那会儿她日也哭夜也哭,后来怕惹我爹爹阿娘伤心,便逼自己不去想那事,还主动安慰他们。”
  提起贺淳灵,到底免不得让人想起已逝世的关贵妃来。
  秦伽容长叹一口气,与关瑶许久无言。
  二人到底都是孕妇,走不了多久便打算找个地方歇脚。却不曾想刚寻着个敞亭,却见那亭子里头,坐着才与她们分别不久的麓安。
  以前到底有县主的名头在,且那时麓国公府势头正盛,是以麓安为人虽骄纵跋扈,身边却总也不缺溜须拍马给她逗趣儿的,又哪里会像今日这般孤零零坐在处亭子里头失神。
  察觉有人,麓安也抬起头来。见到关瑶与秦伽容后,她先是怔忡了下,目中有转瞬即逝的难堪,却还是僵硬地出声邀请道:“要不要进来坐?”
  因着麓安先前对关瑶的恶劣态度,秦伽容本有些踌躇,可关瑶却脆快应了,率先迈步往亭中去。
  于溜边的美人靠坐下后,关瑶又受到了麓安的注视。
  麓安将目光长久放在关瑶的小腹上,半晌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怀的?”
  关瑶掐了掐日子:“应当是四月。”
  见麓安又不吭声,她也不在意,摇着扇子和秦伽容悠闲看景。
  “他很在意你,我看得出来。”麓安冷不丁冒了这么句话,待二人朝她望去时,又神情惝恍地昵喃道:“怎么那时……就看不出来呢?”
  突闻脚步与环佩汀然的声音接近,几人齐齐抬首去望,见有人被簇拥着出现在亭外。
  左边身着官蓝禙子,体形富态满脸盛气凌人的,关瑶一时记不起来头,可右侧那名弱骨纤形一身皎白裙衫的清丽女子,却正是之前的杨莺,亦是眼下后宫之中的贵人。
  关瑶与秦伽容下意识交换了个眼神,纷纷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四个字——来者不善。


第56章 嫁祸
  “几位夫人架子可真大, 看到贵人都不起身问侯呢?”蓝裳妇人开口便是句阴阳怪气。
  杨莺与关瑶间生的龃龉,秦伽容是有所耳闻的,当下便道这是冲着关瑶而来。身为好姐妹, 秦伽容岂会容人得逞,当下便笑眉笑眼地与那蓝裳妇人交起锋来。
  “抱歉, 方才腿脚痹了痹, 一时也没认出来这位贵主, 还道是哪家府上的新夫人来着。”
  秦伽容话里有话,已是把来人给狠狠噎了一道。而相比起秦伽容,麓安却要不客气得多。
  “一个贵人罢了,架子摆得比贵妃还大, ”说这话时,麓安都不曾起身, 直接将不屑的目光投到杨莺身上:“做了不光彩的事就该藏着掖着避嫌才是,不要到识得你的人面前丢脸。我若是你, 今日就躲在暗处轻易不与人交谈, 何苦寻个狗腿子上赶着来讨不痛快。”
  蓝裳妇人登时鼓起眼:“你、你骂谁狗腿子?”
  “谁心虚就骂谁, 谁出声, 就是谁。”
  麓安不紧不慢地答,尽显旧日里高傲县主的模样,把个蓝裳妇人气得够呛,伸手便指道:“你!”
  “段夫人。”杨莺适时出声,给那妇人递了个眼神,阻止了那妇人的激动。
  将将出现时, 杨莺的目光本是停留在关瑶身上的, 这会儿, 倒盯着麓安看了好几息。
  麓安丝毫不怵, 与她直直对视。
  未几,杨莺嫣然一笑,从容作戏道:“我旧日里都在青吴府邸,才来顺安时日不久,与几位也是初回相识。县主的话,我委实听不明白。”
  末了,她还故扮大度道:“我方才与段夫人只是恰好路过此处,听了段夫人介绍,便想凑过来打声招呼认识一下。若是扰了几位清闲惹得你们不悦,这便给几位赔个不是了。”
  “不知道还以为你戏班子出身的,做张做势。”麓安一径冷笑。
  杨莺捻了捻衣襟。
  瞧,若不得宠,连这样家族落势,空留个头衔的县主也敢信口刺她。
  若她位列四妃,这几个谁不得谨小慎微在自己跟前提着胆子说话?且她位列四妃,身边又哪止这段氏蠢妇拥着帮腔?
  更重要的事,贺博正膝下仅有几名小公主,而无有龙嗣。若她重新得了宠成了贺博正身边人,若能快些怀个龙嗣,谁还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被自己设想中的场景激得指尖发麻,稍事垂眸,杨莺又扬着笑望向秦伽容:“这位当是大理寺周大人的家眷?”
  假腥腥成这般,秦伽容心里白眼翻上了天,奈何衣摆被关瑶扯了扯,只得微屈身子道:“见过贵人。方才若有冒犯,还望贵人莫要见怪。”
  杨莺应和两句,又转向关瑶,将关瑶从上到下打量了几转,面上浮起热络的笑:“想来,这位便是吏部裴大人之妻了?”
  “贵人记性真好,她便是我方才与贵人说的,那贺淳灵的姨亲哩。”一旁的段氏连忙出声。
  听到贺淳灵的名字,关瑶侧头望向段氏:“不知灵儿因何事入了段夫人的眼,被您金口提及?”
  “也没什么,就是我前两日出街时,见到那位贺姑娘从个镖局子里头出来,好像还围着个年青郎君在打转呢?”段氏紧跟着奚落道:“虽是罪人之后,可她到底也曾是咱们大琮的公主,怎么也不能跟个走镖的搭上关系不是?”
  关瑶还未来得及有反应,麓安已嗤出声来:“段夫人哪来的脸说这种话?你小女儿被府里马奴睡大了肚子,还寻死觅活要嫁给他。你们为了遮饰才把那马奴扮成什么商户书生,又出钱给他捐了个官……说起来,那走镖的再怎么不堪,不比个当奴才的强?”
  “胡说八道!没、没有的事、你你你……”家门不幸的丑事被揭,段氏气得结舌难言。
  可不止她怒,杨莺亦是大为光火。适才在别处听这段氏与人谈笑风生,轶事张口便来,还当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便费了番时辰将人拢住带在身旁。哪知这人蠢如猪彘只得个表面厉害,被噎了竟也不知如何还嘴。
  杨莺没能忍住,拿恨毒的目光剜了麓安一眼,扯下脸子带着段氏离开了。
  亭中恢复清净,关瑶才朝麓安展了个微笑,麓安便板起脸道:“我与那姓杨的也有些过节,方才可不是在帮你,你不用自作多情。”
  虽这样说着,却是下意识瞄了秦伽容一眼。
  真与杨莺有过节也好,想让秦伽容把今日之事一并转告秦扶泽,有迂回求和的心思也罢,关瑶并不欲深究。对于麓安的嘴硬,她笑笑便过了,让她暗自掂缀起来的,是方才段氏所说的话。
  镖局,年轻郎君。
  关瑶忆及贺淳灵近日种种,心道怪不得说想留在顺安而不去青吴,她原还道是当真舍不得顺安,原来……还真是春心萌动了?
  怎么还偏偏是席羽?
  关瑶有些发愁。
  不待多想,宴开了。
  上首的周太后戴着厚厚的眉勒,不时清嗓或抚额,像是身子有恙。
  在一众恭维声中,周太后笑着答起阵阵逢迎。可话头几度挑起,每次点人说话,数度都故意掠过关瑶,甚至连带着和关瑶坐在一处的秦伽容也受了冷待。
  一群人谈笑风生,唯关瑶这头几个,像是误入宴席的隐形人似的。
  筵席过半,周太后这才像注意到她们似的。先是假意关怀了下关瑶与秦伽容的身子,又伪作不经意道:“你二人俱有身孕,对家中来说也是天大的喜事了。只二位的夫婿都是为我大琮效力的,你们可万不能小家子气,因一已之私而妒字上头,死活拦着不给夫婿纳妾。”
  再是身居高位,也不至于管到臣子的后宅去,周太后的手委实长得令人想笑。
  这份过度的关注,无疑有些针对的意思。
  偏位份高者,还总不缺人附和。不管平时对妾室通房之流有多呕心,此刻却也几乎都装出深以为然的模样来。
  在句句附和声中,周太后越加眉笑眼舒,拿话教训二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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