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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118

伤吧?”
  “没,阿爹没打骂我们。”小郎君摇着头否认了。
  关瑶这才舒了一口气,见他垮着张小脸,便逗弄似地掌心在他头上摁了摁:“那你阿娘哭什么?”
  “我知道他阿娘哭什么!”贼兮兮的声音响起,是溜出去玩的席羽跑了回来。
  说起来,这一双玩伴的性情还真是不同得很。
  小席羽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连散步的狗都要去招惹一把。再瞧裴小郎君,总是安静得让人注意不到他,有人与他说话时,也常是张着小嘴一本正经地听别人讲,傻气的模样让人瞧着分外好笑。
  他唯有的爱好,便是拿树棍子在地上练着在村头私塾偷学来的字,十足小书呆的神态。
  关瑶来了后,他倒不用再偷摸跑去私塾外头,每日里来祠堂,能在关瑶手里学几个简单的字。
  关瑶趁机哄他唤自己夫子,还买了一堆典籍和佛经,看到句劝人向善的话便念给小郎君听,巴不得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还总对他说:“要永远心存良善。任何时候不能有极端的念头,可知了?”
  小郎君也不知听懂多少,每每瞠着大眼珠子点头,或是稚声稚气地答一句:“谨记夫子教诲。”
  这会儿,听席羽说知道高氏哭的原因,关瑶便拿话问了他。
  小秃头再是鬼精,到底年岁不大,竟笑嘻嘻地直接指着小郎君与关瑶说道:“他阿爹在外头和个寡妇好上了,还拿钱给那寡妇买首饰,被人家撞见了到处在说,他阿娘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才被气哭的。”
  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来着,罗跛子与邻村妇人私通。
  这种事关瑶听得大感不适,要不是怀孕反应最重的时期已过去,她铁定要立马作呕。可眼下这消息在她脑子里转了几转后,她心念浮动,须臾计上心头。
  那日傍晚,打着酒嗝的罗跛子踉踉跄跄地交了一包绣品给关瑶后,被关瑶告知放他两日假歇歇,还接到了比往日多的工钱。
  这些时日来,财主给的工钱不仅让他缓了催命一样的赌债,还令他在外头颇有面子。
  罗跛子喜得红光满面,巴不得这位天降财主永不离开。
  然而这份喜,也只持续两日。
  在第三日的下午,罗跛子被人扭送进了衙门。
  原来他那姘头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因为生养了孩子便没回娘家,留在婆家守着孩子伺候田地。而她那亡夫虽头上没有爹娘,但有个弟弟,也便是寡妇的小叔子。
  那小叔子在隔壁镇的铁器铺子当打铁匠,是个重情意的。兄长出事后,他便担起了替兄长养家的担子,为了多两个钱,日日都开工,挣的钱便让人捎回家养侄儿女。
  可近来那寡妇和罗跛子的流言不知长了几条腿,竟飞快传到了隔壁镇那铁铺子里头。
  那小叔子勃然大怒,漏夜从镇上跑回来捉奸。好死不死的是,他刚回到村里的家中,便撞破了寡嫂与罗跛子厮混的场面,这还如何忍得?当即挥拳给罗跛子打了个半死,把罗跛子递来求饶的钱也撒了满屋,直接给二人揪进官衙,报通奸罪。
  需知大琮纲常五纶严明,若犯通奸罪,则是刺字流放的重刑。
  消息传到高氏耳中时,高氏没能受住,倒头晕了过去。而待她再度醒来时,罗跛子已戴了方枷上了囚车,被押往流放之地。
  这场闹得动静大,邻里的闲言碎语压得高氏连门都不敢出。直到两日之后,关瑶登了高氏的门。
  才进院子,便看到鹌鹑一样蹲在檐角的小裴郎君。
  关瑶心里揪得痛,二话不说便上前去,认真与他说道:“不管你阿爹做了什么,都与你没有干系,知道么?不要在意别人的话,他们说他们的,你耳朵捂住不听就是了。”
  小郎君或许听得半懂半不懂,但因为关瑶识字会教他,和私塾里的夫子一样令人敬重,便懵懵地点了点头,暗暗将这话记在了心中。
  这时,自房里出来个银发老妇人,想来便是亲手替裴和渊接生,且将两个婴孩给调包的桂婆子了。
  心里再是膈应这老妇,关瑶也只得装作亲亲热热的模样与这桂婆子打招呼,毕竟她今日来,就是趁机说服高氏离开这处。而身为高氏的母亲,桂婆子定然是心疼女儿的。
  果然,有了桂婆子苦口婆心的帮腔,这回高氏倒是被说动了。她最终定下主意,愿意带着老母与儿子,跟着关瑶一道去庆城讨生活。
  至于关瑶为何不直接把人带去顺安,则是她记得老临昌伯近几年应当在外征战,而当时裴和渊说被老临昌伯认出时,便是在庆城。
  为免被人讲旁的闲话,关瑶提前带着席羽从梨台村走了,在镇上的客栈等了几日。
  而与高氏等人会和之后,在上马车行了几日的某个歇马晌午,桂婆子笑着直接问关瑶,肚子里的孩儿月份多大了。
  对此,关瑶倒也只讶然一瞬,便了然地跟着笑笑。
  做了多年接生婆,桂婆子的眼力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关瑶低下眉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再不刻意扮出男子声线,而是用原音柔声道:“算来也该六个来月了。”
  桂婆子理解妇人装扮在外头的不便,也没往她易妆方面多想什么,倒是笑着夸了句:“小胎儿也真皮实,这样奔波的苦也吃得住,我瞧着夫人您气色好好的,半点影响都没有。”
  “什么?你是女人家?你还怀了孩子?”小席羽哇哇的叫声把小裴郎君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而关瑶见得席羽眼珠子一转,眉心跳了跳,立马抬手压住他张开的嘴,抢断话道:“不是你师父的,我有夫君!”
  席羽讪讪闭了嘴。
  高氏在旁接茬问:“您那夫君是干什么营生的?”
  听了这问,关瑶抬目看着坐在高氏怀中满脸好奇盯住她的小郎君,一时心絮纷纷。
  未几,她发愁叹道:“我夫君是走船的,几年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这不,今年过完元宵便起船离开庆州去了胡国,也不知眼下安全与否,几时能归。”
  “夫人是个有慈心的,您那夫婿肯定无惊无险呢,您生这胎啊,也定然顺顺当当的。”桂婆子说起吉祥话儿,又安慰道:“说不定您刚生完,他就回来了,您莫要担心。”
  “借您吉言,但愿吧。”关瑶笑了笑,又不由自主地对上裴小郎君清清亮亮的眸光。想着听高氏等人都是阿崽阿崽地唤他,便问道:“小公子可起了名字?”
  提起这桩,高氏摇摇头道:“这孩子,还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呢。我瞧着夫人是个有学识的,您又算是我们家的救星,不如您给他取个名字可好?”
  彼时一行人正坐在几株树下纳凉,日光透过树盖印在地面,拉车的马在不远处的河边饮水,不时发出沉重的鼻气。
  明明是半虚幻的世界,却在此刻的真实之下,让人生出冥冥之中注定一般的错觉来。
  关瑶倾了倾身子,把面前小郎君的衣角扥平,微扬着语气说了句:“那便,唤和渊吧。”
  和渊,日落栖止之处,便是虞渊。
  这话毕,周遭场景像坍了似的,在关瑶眼帘之中晃了两晃。紧跟着,她整个人抽离出那空间。眼前开始走马灯一般闪现许多的场景,一幕幕转得飞快,几乎是关瑶一眨眼,脑中便冲入许多片段。
  而那些片段,都是小裴郎君离了江州的生活。
  没有被卖,也就没有后来的被逼轼父,更没有亲眼目睹高氏吊死在他眼前。
  不知事情是如何变的,老临昌伯这回竟将高氏与桂婆子都处理得很好,并没有带回顺安,桂婆子也不曾因为害怕被报复,而自戕在裴和渊跟前。
  起码在那些画面中,关瑶并未看到她的自戕之举。
  不曾因为桂婆子的事与老临昌伯置气或抵触老伯爷,回府后,裴和渊与老伯爷的关系出乎意料的好。
  在老伯爷的教导之下,对于府中其它人的敌视,裴和渊只作不闻。他没有刻意讨好嫡母霍氏,所有的冲突也都能轻巧避开,而在老伯爷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侍立在侧,亲自听老伯爷将身世告予了他。
  关瑶目视着他自孩童变作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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