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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分卷阅读55

卢生流放鬼门关,夫妻两个痛苦不堪。
  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耳边,还是那戏末唱腔的余韵。
  陆锦惜只觉得脚底下莫名窜上来一股寒气,手边的瓜子早忘了剥,已放着有一时了。
  她忍不住地,朝着下方看去。
  点了这一出戏的当朝太师顾承谦,就端坐在那一把太师椅上。
  从头到尾,都没动上一下。
  从陆锦惜这个角度,看不见他正脸,当然也观察不到此刻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旁边的永宁长公主。
  听到末尾,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顾承谦一眼,眼底深得像是一片海。
  可什么也没说。
  收回目光来,永宁长公主只把酒盏一端,大袖一掩,将美酒饮尽,趁着醉意微醺时刻,将酒盏往案上“啪”地一放,大笑着喊了一声:“好!”
  “轰。”
  场中,这时才跟着起了雷鸣般的喝彩与叫好。
  陆锦惜人在座中,耳边再没别的声音,见着场上热闹,竟觉得又冷了几分。
  这一出戏,好似隐隐藏着玄机。
  只是,谁能参透?
  整个影竹楼,已恢复了先前氛围。
  所有人又开始推杯换盏。
  喧哗声,一直传出去,越过了花园的西墙,传到了墙外街巷上。
  一匹马。
  一个人。
  一只锦盒。
  顾觉非牵着马,夹着回生堂来的锦盒,已在高墙外,站了有许久。
  面上,再没有将归家门的半分喜悦,也再没有将见故人的种种忐忑,就连那种六年后才还于世俗的复杂……
  也彻底消失一空。
  这一刻的他,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眼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眉目上每一道线条,都透着一种霜刃似的锋利和冰寒,浸着血似的,凝了一股深深的煞气。
  一身青袍,一身孑然。
  “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
  婉转曲折的昆山腔,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乱臣贼子!
  也敢称功臣宰臣?!
  顾觉非竟没忍住,冷笑出声!
  声音里,是荒谬,嘲讽,轻蔑,甚至……
  不屑一顾!
  “啪!”
  回生堂那锦盒,竟被他一手抄起,砸在了墙角!
  哗啦一声,瓶瓶罐罐伴着字迹潦草的药方一起飞出,全砸了个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马儿顿时受惊,便要避开。
  可盛怒之下的顾觉非,动也没动一下,五根如玉竹修长的手指,依旧抓得紧紧的。
  缰绳立刻在他掌心之中,拉出半条深深的血痕!
  顾觉非回头大声骂它:“你也想瞎眼不成?!”
  平静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怒意。
  只有一片寒冷的森然。
  这声音,似乎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之力。
  方才还挣扎的烈马,一时竟不敢再动,朝着顾觉非俯首。
  “滴答。”
  鲜血染上缰绳,缓缓坠落。
  顾觉非的面前,是沾了脏污的药方,摔破了的锦盒,还有碎裂四溅的瓶瓶罐罐……
  满地的狼藉。
  却狼藉不过他此刻的心绪。
  他看着那终于乖顺了的马,眼底一片冷寂,心头却已沸腾着一股盛怒……
  一如昔日,六年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法场》这一出的昆曲,我有在微博上Po过链接,微博ID是“窗下时镜”,大家可以稍微搜来听一下,计镇华先生的版本,挺震撼。
  剧情展开中,小红包照旧。

☆、第033章 顾觉非归来

  眨眼已是申时。
  天上已经添了几分暮色,暖日隐在层云间,吹着的风里,又夹了几丝凉意。
  太师府的大管家万保常,在府门外来回地踱着步,只觉得一颗心都已经等焦了。
  大昭寺上再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满京城都知道顾觉非已经下山,可如今他们在府门外,死活没等到人。
  他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呢?
  万保常想起来,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他又一次地抬了眼起来,去看门口这一条街道,几乎已经能在脑海里重叠出自己即将看见的场景——
  午后空荡荡的街道,行人很稀少。
  几乎没有声音,只有园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婉转昆山腔。
  近处的建筑,都层层叠叠在天边上,变成一片呆板的影子……
  这一次,似乎也一样。
  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街边上,多了一匹马,一个人。
  万保常失望了太多次了,所以已经习惯了接受“大公子还没回来”这个事实,也习惯性地就要收回目光。
  然而……
  一人,一马?!
  脑海里,瞬间电光石火!
  在失望了太久之后,突如其来的希望,险些没把万保常给炸晕过去!
  他止住了自己收回目光转过脑袋的趋势,急急忙忙地重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差点闪了自己的脖子!
  还是刚才的那个场景。
  长街铺平,人影稀少。
  午后的天光,照得路面发白,长道上车马经行留下的车辙印子,也就越发显眼起来,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森白。
  那一道深青的身影,正正好就踩着那一条贴街边的车辙印,牵着马走来。
  这一次,比先前那惊鸿一瞥,又近了许多。
  万保常已经看清了来人的五官容貌,一时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来,可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
  一向稳稳的两只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大、大公子!”
  终于还是叫了一声!
  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万保常在愣了半天之后,一双老眼里,竟忍不住闪现出几分泪光,连忙吩咐已经傻在了门口的几个仆役:“赶紧进去禀太师啊!”
  说完了,才忙忙地跑下了门口的台阶。
  这时候,顾觉非牵着马,正好也到了台阶前。
  他脸上一派的温润,已经看不出半点怒意,见了万保常下来,他嘴角便含了三分笑意:“您走慢点,当心摔了。”
  就是这熟悉的声音!
  清泠泠地好似山间的泉水,又好似用玉笛吹出的雅韵,就这么淡淡地流淌出来,从容不迫,沉稳如初。
  万保常一听这声音,险些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在府里这许多年,他虽是大管家,可论实在的,当初也不过就是个跟着老爷跑腿的下人。
  可大公子平日待他,无不客气。
  有时候便是不经意间咳嗽两声,隔日都能收到他备下的药。
  一日两日的关心,那可能是装出来的。
  可一二十年如此,谁又能装得出来?
  即便是假的那也成真了。
  况且他是看着顾觉非长大的,大公子是什么样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原本瞧着他还有些陌生,毕竟六年没见。
  可待他一开口,那真真是所有的熟悉,齐齐涌上了心头!
  万保常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眼底有些湿润,半哭半笑的:“不妨事,不妨事。您这马,还是老奴来牵着吧。”
  说着,便要伸手,从顾觉非手中把缰绳接过来。
  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间,那染在缰绳上已经有些暗红的血迹,一下就跟刀子一样戳进了万保常的眼底。
  “您这是怎么了?!”
  顾觉非顺着放了缰绳。
  手掌上那_0_huo_0_la辣的疼痛,半点没有消散,只是伤口上的血已经不再淌了。
  他随意笑笑:“没事。借来的马,半道上发疯,略费了些力气罢了。这会儿父亲人在何处?”
  “在花园里面,影竹楼听戏呢。今日太师大人可就盼着您回来呢!”
  一说起这个来,真是满心都是辛酸。
  只是万保常也不敢多说,眼见顾觉非迈步上了台阶,便连忙跟了上去。
  同时吩咐左右:“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大公子伤了手吗?快去知会人,寻些创药来!”
  几个仆役立时一颤,连忙往府内跑,去准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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