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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分卷阅读155

那一张洒金花笺,便微微一怔。
  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那一页翻了开来,于是浅青色的洒金花笺,一下掉到了地上。
  “母亲,这是……”
  薛廷之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声音里有些迟疑。
  陆锦惜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着痕迹,也不曾移开,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
  只见着那一页已经翻了出来,十分明显,可薛廷之竟没多看一眼。
  那目光,反而更多地放在那落下的花笺上。
  这一时,他已经俯身将这花笺拾起。
  陆锦惜见他这般,只觉得他对那一页上的内容也没有太特殊的反应,像是这一页很寻常似的,心里就有了数。
  只是这结果……
  到底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颤。
  这一页,不是薛廷之常看,那剩下还能有谁呢?
  陆锦惜想起了那一位六年前葬身沙场的大将军,想起那一位大夏人所共传的英雄,只觉得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着道:“是我看忘了,把这东西当书签用了,你给我便是。”

☆、第78章 第078章 庶子的野心

  “……是。”
  声音里, 有片刻奇怪的停顿。
  薛廷之掐着那一张花笺,抬眸望着她, 一双乌沉的眼眸中闪过了什么,但最终还是走上前去,两手将花笺递出。
  薄薄的一张,上头还撒着金,迎着窗外面透进来的光,有一种柔和温暖的光泽。
  陆锦惜已伸了手去接过来,倒没有很在意。
  毕竟这花笺乃是为了试探薛廷之而放, 如今已经试探结束,她也就随意地将花笺压在了桌案上,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坐下, 笑着道:“迟哥儿去了太师府,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倒是你,今日来得却是有些早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从前阵子就能看出来, 薛廷之固然会来请安,可也不会到得比其他人早太多或是晚太多。
  毕竟他是庶出,还是在嫡母进门之前由异族血脉的胡姬所出, 身份很有些尴尬。如此一来,来太早显得过于殷勤;来太晚,则显得过于怠慢。
  所以在请安的时辰上,薛廷之一直控制得很好。
  今日这般反常, 早早地来了, 陆锦惜一猜就知道, 他应该是有事要跟自己说,所以才这样问。
  薛廷之听了,却是对这一位“嫡母”的敏锐暗暗心惊。
  他的确是揣着事情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已经在他心中盘桓了很久。只是他不知道,说出来,陆锦惜是否同意。
  在下首位置,他正襟危坐,过于端正的坐姿,让他看上去似乎带有一点拘谨和忐忑。
  一双眼眸中,也似乎藏着不确定。
  “廷之今日,的确是有事想要询问嫡母,想求嫡母一个首肯。”
  “哦?”
  先前陆锦惜已经说过,若有什么缺了短了,便叫他跟管事说。如今非要找到自己,想来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她有些好奇:“你说说看。”
  “是。”
  薛廷之应了一声,面上看着还平静,但心里已经紧绷了起来,略略在脑海中构想了一遍,才将事情说出。
  “廷之如今虚岁已有十七,自幼时起,已经读过了《四书五经》。昨日随您前往阅微馆,只听人说,今年乃是会试之年,天下的举子都齐聚京城,考取功名。”
  功名?
  陆锦惜一面听着,正一面摆弄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听到这两个字,却是眼皮一跳,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莫非,廷之也有意于涉足科举?”
  话本身就说得很明显,薛廷之并不隐瞒,只在她目光注视之下,慢慢点了点头。
  “嫡母也知,廷之虽承蒙上天照顾出身于薛氏将门,但先天不足,身有残疾,无法从武道。但于读书一途,却还颇有几分兴趣。”
  “惟愿有朝一日,能从科举。不求出人头地,但求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七尺男儿,总不能一事无成。”
  “只是不知,嫡母意下如何?”
  身有残疾不假,不能习武也是真……
  但陆锦惜对薛廷之想从科举之路,依旧有那么几分诧异。因为,她来之后,虽对这个庶子改了态度,可其实并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将来。
  即便是心存忌惮,可想的也是“若有一日他不老实,配一门婚事分出去也就罢了”。
  却没去想,人总得有个谋生之法。
  似薛廷之这般,样貌一等一,才学也不错,怎么看其实都不是个平凡之人,哪里会甘心过个凡夫俗子的庸人生活呢?
  但除此之外,更让她诧异的却是……
  心念转动间,她不知怎么,有些沉默。只把旁边刚端上来的茶盏捧起来,慢慢地饮了一小口。
  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
  没有人说话,薛廷之却感觉那一颗心,在这样的静寂中,慢慢地悬了起来,竟觉得这短暂的无声,煎熬又漫长。
  “啪嗒。”
  尖细似削葱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茶盖便落了回去,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锦惜放下了茶盏,平和没有波澜的目光,审视地望着他,终于出声将那一片自己造出的沉默打破。
  “你既有此志向,我自没有拦着的道理。”
  “且你的才学,我虽不十分清楚,但料想大将军亲自教导过的,该高出寻常人许多。”
  “只不过,本朝有律例……”
  话到这里,忽然不知怎么,有些说不下去。
  陆锦惜清楚地看到,薛廷之微微垂着头,搭着眼帘,看似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一双搭在膝上的手,已经慢慢地握紧了。
  很显然,她的话没说完,但薛廷之听得懂。
  朝廷律例,身有残疾者,不得入仕。
  正如有的读书人能凭借一手好字在殿试之中拔得头筹,在官场上,仪容也像是殿试时候的一手好字一般,十分要紧。
  便是天家身有残疾的皇子,都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遑论是想要入仕的读书人?
  薛廷之的腿足上的病疾一日不好,便可说是一日无缘于仕途。
  这样的律例,自然是不公平。
  但天底下,哪里又能寻来绝对的公平呢?就是在陆锦惜所处的现代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如今。
  薛廷之自己也算熟读诗书,不该不知道这一点的,但如今偏偏提起,这便是陆锦惜先前诧异的第二点了。
  她对着少年,虽不很喜,但一直有几分恻隐之心在。
  眼见得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一语不发,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廷之知道。”
  早在来之前,他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和准备,也曾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以为自己能在此刻保持平静。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
  低估了自己心底压抑已久的那一股不平之气,低估了十三年前宫变留下来的血色阴影,也低估了自己一腔的不安分的、迫切而躁动的野心!
  还低估了……
  那一点流淌在血脉里、深埋在记忆中的——恨!
  浓密纤长的眼睫,如同两把扇子,低低地垂下。
  这一刻,眼底那些汹涌的情绪,便都笼罩在它们留下的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只有那几缕深重的戾气,萦绕不散。
  薛廷之闭了闭眼,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才缓缓起身,两手将衣袍下摆一掀,竟然直接跪在了陆锦惜面前!
  “朝廷律例,身有残疾者不得入仕。但父亲功勋卓著,嫡母背后更有永宁长公主支持,且法理不外乎人情。廷之今日来,想请嫡母、详情嫡母……”
  前面的话还说得好好的,可末了,那本已经在心里盘旋过了好多遍的一句话,却卡主了,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双手压在地面那猩红的绒毯上,修长的手指,已经不知觉地扣紧。
  他没有颤抖,可陆锦惜却看出了他的颤抖。
  那因为屈辱而生的颤抖……
  对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来说,为了一件事,下跪求人,且求的还是他嫡母,一个间接导致了其生母之死的女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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