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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分卷阅读67

了,真教这当事人亲口直言不讳地讲出来,就显得他有多荒唐似的。
清平帝自然不愿承认自己荒唐,一时间尴尬地不知如何应对。
接着,他就见薛晏俯身,冲他磕了个头。
儿臣请旨,自去宫中佛堂为永宁公世子抄《度厄经》百遍,以镇儿臣身上邪祟。永宁公世子仍旧服药,若待明日仍无法治愈,儿臣再向父皇请罪。
清平帝愣在原处。
他又听薛晏接着说道:若有半点差池,儿臣一力承担。
清平帝片刻都没有言语。
他不得不承认,跪在那儿的,是他和容妃唯一的孩子。可这孩子却受上天苛待,非成了降世的煞星,生来教他父子相妨。
如今他这么请求自己,清平帝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片刻后,他说道:就如你所言。去吧。
旁边的聆福吓了一跳,又看了祝太医一眼,上前道:陛下,那灵台郎?
清平帝摆了摆手。
等到明日,若再好不了,再去请他。他说道。
其实也是他心里在赌,想看看这抄《度厄经》的法子,能不能镇住薛晏身上的煞。
若真的能行,自己不是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吗?
他没看见,在他身侧的聆福紧张地看了祝太医一眼,而祝太医回了他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不过这一切,都落在了薛晏的眼中。
那双眼,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在那看不见底的深处,却卷集着骇人的惊涛骇浪。
第51章
佛堂里并没有烧地龙。
薛晏身上的衣袍已然换了一身, 干燥洁净,缀着厚重的皮毛。进宝没有伺候在侧,他独自一人,跪在佛前的案边抄经。
佛像前的烛火静静地燃, 照在金身佛像安详慈仁的面容上。窗外隐约传来一声一声的木鱼, 安静空灵, 像是今夜宫中的闹剧, 皆与此无关一般。
一盏烛火被放在了薛晏的案头。
薛晏抬眼, 就见桌边站着个小和尚,看起来面容年轻,最多也就十来岁。
这小和尚, 正是千秋宴那天, 君怀琅来给自己送衣袍时,在这儿守夜的小和尚。
见薛晏认出了自己,那小和尚微微一笑,冲他合十,行了个佛礼。
施主不必担忧,只要心诚,您所要保佑的那位施主,定会逢凶化吉的。他声音平静安然, 伴着一声声的木鱼, 恍然如天际传来的佛偈。

第37章
薛晏闻言, 却轻蔑地嗤了一声。
你以为,我在这儿抄经, 是为了祈福?口气沉冷,分毫不掩饰其中的不屑。
那小和尚一愣,道了句阿弥陀佛。
您难道不是为了给那位施主度厄?他问道。宫中而今, 确有邪祟作恶。这邪祟虽不在施主身上,却危及施主之身。难道施主抄经念佛,不是为此?
薛晏闻言,将笔一抛,抱着胳膊往后靠了靠,抬头看向面前的佛像,道:这事儿,佛祖管得到吗。
那小和尚道:只要施主心诚,定会有所回报的。
薛晏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了笔。
佛祖管不了。他说。他如果管得了,这些人早就死了。
他确是在这儿抄经,但绝不是真要镇自己身上的什么煞气。他这煞气与生俱来,若抄抄经就能治好,还算得什么煞星下凡?
他只是分得清天灾和人祸罢了。
若真是难以违抗的天命,那也只与他自己有关,伤害不到别人;而这人祸,他则有的是法子,让那些人各个都不得好死。
只是在处理人祸的时候,需得装上几分虔诚迷信罢了。
他抬头,看向那宝相庄严的佛像。
佛祖管不了,但我能管。薛晏说。不用求佛,我就能保佑他。佛祖诛不了的邪,我来杀。
他一字一顿,双眼里映出的是满目悲悯的佛,眼底藏着的,却是锋芒毕露的凶狠杀意。
他从来没尝过今夜这般蚀骨的心痛,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强烈的,血债血偿的冲动。
深黑色的天幕中悬起了一颗启明星。
薛晏手边的_0_jing_0_wen摞起了薄薄的一叠,案头的灯也逐渐烧干了。他静静低头抄着经书,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五殿下!薛晏回头,就见一个太监跪在殿外,禀告道。世子殿下已经退烧了,皇上感念您抄经有功,请您回永乐殿复命。
薛晏握着笔的手不着痕迹地松了松。透过他手指和笔杆的缝隙,能看见他被笔杆磨得微微泛红的指腹。
那是握笔力道极重,才会留下的痕迹。
薛晏却没起身。他回过头去,手下的笔重新落在了宣纸上。
多谢父皇好意。他头也没回,说道。你去回禀父皇,我今日许下承诺,要抄经百遍,如今只抄了二十三遍,不敢违背诺言。待我将百遍抄完,再去向父皇复命。
那太监一愣,抬起头来。
这病都好了,事情也算过去了,五皇子还不快些回去领赏,怎么还坚持在这儿抄经呢?
薛晏没回头,道:你自去回话。
那太监领了旨意,只好应是,从佛堂中退了出去。
薛晏低头,默不作声地继续抄经。
此时旁侧无人,若有懂行者在侧,定然能看出,他这一页纸上,前后的字迹,都有些许区别。
前半页锋芒毕露,笔锋之间都隐含着冷冽的杀伐之气,如阵前将领排兵布阵、数千铁骑整装待发。而后半页,笔画中却隐含了几分如释重负,杀伐气却半分不减,像是秋后悬在犯人头顶的屠刀。
而这前后分别的那个字,正是太监来报时,他写的最后一个字。
夜格外长。
拂晓之前,天色愈发暗沉,天际却泛起了鱼肚白。
远处有守夜的宫人,敲起了打更的梆子,一声一声,回荡在皇城之中。
薛晏案头的灯也昏暗下去,眼看着要烧干了油。那小和尚惯常在佛堂里守夜点灯,此时便熟练地赶来,替他续上了灯油。
施主似乎在等什么。他看薛晏仍旧在抄经,一整夜都没停,不由开口道。
薛晏看了他一眼。
你倒是又猜对了。他手下没停,说道。
小和尚合十,又道了句阿弥陀佛。
这倒不是他猜测,只是参禅念佛久了,也能窥见一二人心。
快等到了。他听薛晏淡淡地说道。
只是不知,施主是在等什么?那小和尚不由问道。方才已经有人来报,那位施主转危为安,您还有什么期盼的呢?
不是期盼什么。薛晏淡淡说道。而是要等一个结果。
小和尚看向他,就见他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不加掩饰的、凶狠又阴戾的笑。
虽是在笑,却冰冷至极,藏着压抑许久的恨意。
该死的人,还没死呢。他说。我等着他们自己往我的刀上撞。
说话间,他那一双犬齿,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亮光。琥珀色的眼睛,本就颜色浅淡,此时毫不掩饰其中杀意时,颇像只蓄势待发的凶兽。
小和尚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转动手里的念珠,口中喃喃道了句佛号。
薛晏笑了一声,转开脸,收起了神色。
他今夜步步为营地算计好,等的不只是君怀琅病愈,而是等着宜婕妤自投罗网。
他既要让君怀琅毫发无伤,也要让那帮人血债血偿。
钦天监、御医院、还有皇帝身边的养的狗,他们今天晚上,想做的就是一石二鸟,既要谋害君怀琅,还要借机陷害他。
宜婕妤的人都在深宫,对宫中的关系了如指掌,便是她派人跟踪君怀琅,将他推下水。无论君怀琅身亡与否,都能印证钦天监的那句谶言,既能除掉一个君家人、离间皇帝与永宁公,又能替钦天监夺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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