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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分卷阅读44

经消耗完了,调动不起来任何正面的反馈,累极了,只想回去睡觉。
  她希望跟柳逾白相处自己都能是高高兴兴的。
  但叫她不见,又觉得会很遗憾。
  犹豫片刻,跟小琪确认了明天上午没她的戏,还是答应下来。
  莫莉叫她先回酒店,等一下会派车子过来接她。
  -
  柳逾白在北城郊区的一个温泉度假村里,不止他,还有李垚。
  李垚带俱乐部过来打比赛,春季赛的第一场,对手是去年将他们拦在决赛大门之外的队伍,同时,也是互相对立了多年的老对头。
  雪耻之战,打赢了,开门红,吉利得很。
  李垚听说柳总也在北城,马上顺杆爬叫柳总做东,犒劳犒劳战队。
  柳逾白骂他,去年秋季赛打成那个鬼样子,也好意思要奖励。
  此时此刻,战队那群平均年龄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宅男,就在一楼泡温泉;柳逾白跟李垚在顶层的餐吧喝酒。
  柳逾白有时候真懒得跟李垚一起喝酒,因为他一个大男人,偶尔却是出奇的八卦,比如此刻,好像总算逮到了机会,一直追问他,你弟弟周洵和沈黛的八卦看了吗,图是真的吗?
  方才微信群里、朋友圈和公众号,也都是在讨论这事儿的。
  柳逾白完全不想理他,真不真的不会自己分辨?他一不是周洵本人,二不是周洵经纪人,他哪儿知道。
  没过多久,手机上弹出来一条消息,莫莉通知她梁司月马上到了。
  柳逾白提醒李垚:“我约了个人,马上到了。”
  “哦,男的女的?喝什么酒?要不提前帮忙点了?”
  “……”
  柳逾白调转身体,微微向着门口的方向。
  没一会儿,就看见梁司月走进来了。
  她穿了件很厚实的白色面包服,戴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进门的时候,将口罩摘了下来,张望几下,朝着他走过来。
  李垚愣了下,觉得这个妹妹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及至她在柳逾白身旁坐下,点了一杯苏打水,他才后知后觉道:“我……我先撤了。”
  哪知道她却将他喊住,礼貌地叫她一声李总,谢谢他对她爸的照顾。
  李垚何德何能被称之为“总”,俱乐部里那些没大没小的,能叫他声“李哥”就不错了,“你爸是?”
  “梁国志,司机。有印象么?”
  “哦哦哦!梁师傅,梁师傅我记得,开车蛮稳妥,这两天请假了,好像家里人生病?”
  他俩,居然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聊了起来。
  柳逾白轻咳一声。
  李垚瞧了柳总一眼,意识自己再不撤退就要得罪人了,“……那啥,你们先聊,我下去看看。”
  说完飞快溜了。
  柳逾白看向梁司月。
  她帽子已经摘了下来,放在了吧台上。
  头发很随意的扎了一把,没扎住的就从脸侧落下,快要遮住她的半边脸。她垂着眼,明显的情绪低落,好像是哭过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梁司月顿一下,抬头,和他目光碰了一下,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问他:“柳先生昨天到的么?”
  柳逾白一眼看出来她笑得多勉强,她眼里黯淡的很,一点光都没有。
  看她片刻,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视线。
  还能为了什么事露出这幅表情?
  十有八-九,今天热搜“爆”了,把微博搞瘫痪,现在全民都在疯狂“吃瓜”的那桩八卦。
  柳逾白找服务员拿来菜单,往梁司月面前一扔,菜单木质的封壳碰到大理石台面,响动很大的“啪”的一声。
  他声音却平淡,叫她:“点餐。”


第30章 3.8
  为了方便用餐, 他们从吧台转移到了餐桌。
  梁司月点了一份青口奶油通心粉,柳逾白点的是红酒牛排。
  今天,他们两个人好像是在比谁更没胃口一样, 各自都只吃了几口。
  梁司月不想让柳逾白觉得这顿饭已经结束,没有放下餐叉, 缓慢卷着通心粉, 偶尔小口抿着白莫斯卡托葡萄起泡酒, 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话题。
  她发现,柳逾白今天也似乎心情不好。丢出去的话题,都被他三言两语的打发掉。
  让她想到最初认识的那个柳逾白, 疏离冷淡而不可接近。
  几次之后, 她实在想不出还可以说什么,只好放下了叉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消化着心里生出的淡淡遗憾,向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吃好啦。”
  柳逾白这才看她一眼, 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便走去收银台那边买单。
  到了一楼, 柳逾白指了指外面停车场的方向,自己则拐个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梁司月猜测他可能是去找李垚。
  停车场, 那辆接她过来的商务车正侯在那儿,莫莉也在上面。
  她上了车, 跟莫莉打了声招呼。
  莫莉看一眼手表, 笑说:“你们吃得好快,我以为还要一会儿。”
  梁司月只是笑了笑。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车子仍没有出发, 梁司月有些疑惑:“是还在等柳总么?”
  “对呀。”
  “你们不住在这里?”
  “住市区。”
  梁司月了然,“正好顺路?”
  莫莉却笑说:“主要是送你。”
  又等了几分钟,梁司月看见外面柳逾白过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点了一支烟,低头抽了几口。
  他外套搭在臂间,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衣袖挽上几寸,露出手腕。人是背光而立的,只有时暗时明的火星,投一点微薄的光线在他脸上,照亮清冷的眉眼。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走过来,上了车,先将烟灭了,掷了外套在后排座位上,然后在梁司月旁边的位上坐下。
  梁司月闻到他身上烟草的味道,混着薄薄的寒气。
  这些很有“柳逾白”特质的气息,连绵不绝地钻进她的鼻腔里,害得她莫名其妙地觉察到了一种委屈:不高兴见到她,就不要喊她出来这顿饭好了;反正,她今天累得要命,也并不是非要见到他不可。
  她转头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不想让这种情绪进一步蔓延。
  一路气氛沉寂得过分,没有谁尝试开口,包括莫莉。
  莫莉其实有些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明明老板吩咐她接梁司月过来吃饭那会儿还好端端的。
  她只能猜测,方才两人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起了口角之争。
  然而,以梁司月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敢跟柳总吵架的。
  费解得跟,就不敢贸然开口吸引火力“送人头”了。
  车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梁司月依次跟莫莉和柳逾白打了招呼,就准备下车了
  拉开门的瞬间,沉默一路的柳逾白终于出声,听起来像是句叮嘱,但却没头没脑的:“好好拍戏。少看点八卦。”
  梁司月顿一下,点点头跳下车。
  在酒店房间里泡脚的时候,小琪过来说明天的安排,要拍哪一场、几点起床化妆等等。
  梁司月精神十分涣散,似听非听,她知道不用她记,明天小琪自会来叫早,安排好一切行程。
  她第一次体会到,有个助理真好。
  小琪离开之后,梁司月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她检查微信,怕漏过重要消息,事实只有池乔“吃瓜”的吐槽。
  就没有回,手机调为飞行模式以后,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充电,然后熄灭了床头灯,房间就彻底暗下来。
  这种情况下,心底真正的情绪很容易沿着意识的深井爬出来,不费吹灰之力,瓦解人的理性。
  不然,为什么作家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文思泉涌呢。
  她想到今晚的柳逾白,意识到那时的委屈,是一种“失宠”的感觉。
  这种心态,跟读书的时候,丢了第一名的位置之后,发现班主任的特殊关注也变少了时的失落,好像是一样的,又好像不一样。
  不过说到底,柳逾白对她的照顾只是顺手之劳,如果他有一天不再照顾她了,也是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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