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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分卷阅读95

事,似乎没有她插嘴的余地,自娱自乐地,拿着筷子揭着鱼身上的肉,送进嘴里,偶尔抿一口梅酒。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数,不敢随意挑战。
  结果,两人聊着聊着,话题突然就转了向。
  何讷看向梁司月,说,得给她揭发一件事。去年在南城拍戏,在她跟林孟夏的吻戏前几天,柳总突然把他约出去,跟他说吻戏得改。
  “我一听就火了,接拍之前柳总说好了的,只要剧本通过了,具体怎么拍,他绝对不会干涉。我第一反应是,柳总这是存了私心,落了俗。但柳总却跟我据理力争,说按照现在这脚本和分镜,这两场吻戏拍出来调性太低级了,这是艺术片,别拿那种烂俗爱情片的运镜去糟蹋。我一听,嘿,居然有点道理。而且我这人特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能力,你说我调性低级,我还非得整出点调性高级的给你看看。我就跟柳总说,改也行,可这耽误的时间……柳总二话不说,多批了一笔经费。”
  何讷笑着,瞅一眼梁司月,“这不,柳总还是存了私心。”
  梁司月脸都红了。
  她不知道何讷是何时知道她跟柳逾白的关系的,可能早就知道了,但认为不值得拿出来说道,毕竟,一个导演只需关注演员的业务能力,背后那些事不必掺合。
  而她真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如果不是今天喝了酒,又高兴,有恃无恐,恐怕何讷也不会说出来。
  何讷又说:“柳总,护犊子这事儿,有一没二啊,司月这么好一个演员,以后为艺术献身,难免的。”
  梁司月真的快羞愧死了,可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大方,就笑说:“谁让柳总有钱,还不是他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一顶资本干涉创作的大帽子,扣给柳逾白。
  柳逾白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由着两人打趣他。
  这顿酒,喝到夜深了才散,送走何讷,梁司月和柳逾白同乘一辆车回去。
  梁司月自然要跟他好好聊聊改吻戏这件事,“所以,你真的是为了私心么?而且,难道那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
  柳逾白目光几分酒后的不甚清朗,少了些锐利感,多几分颓靡,声色犬马的纨绔公子样,“梁小姐,那时候才多早,你当我能对你有什么图谋?我是有私心,可这私心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你。”十八岁,没谈过恋爱,头一回接吻却是在戏里,还是跟林孟夏这般的二百五,亏不亏?
  梁司月脸热,“你怎么知道那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
  柳总一副家长嘴脸,说从她十五岁看着她长大的,她谈没谈过恋爱,他不清楚?还是说,“梁小姐的初恋在十五岁之前?不能吧,你压根就没这能耐。”
  “少瞧不起人,我初中的时候,学校里追我的男生不要太多,只要我愿意,早就是早恋选手了。”
  “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梁司月不说话了。
  柳逾白转头看着她,伸手,将她腰肢一搂,让她向着自己这边倚过来,目光定在她脸上,笑容简直称得上是轻浮,“看不上他们,是不是?”
  低头,鼻尖挨着她,带着酒味的呼吸轻轻荡在她脸上,声音更低沉些:“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
  梁司月脸红心跳地要推开他,却也阻止不了,只手掌徒劳地按在他的唇上,小声说:“我不喜欢酒味……”
  柳逾白顺势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印一下,吩咐司机,开快些。
  梁司月心脏都鼓噪起来。
  预感着,那件事情是该发生了。
  然而,没过五分钟,柳逾白电话突然响了。
  他不大耐烦地拿起一看,竟是柳文藻打来的。
  一接通,那边便是震怒的斥责语气,叫他赶紧回家去。
  柳逾白神色一凛,朝着电话了应了一声,“马上回。要不您趁着我在路上的时间,先消消气?”语气简直嘲讽。
  没再给柳文藻说话的机会,他将电话挂了,转头冲着梁司月笑了笑,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先把你送到,我过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事。”柳逾白受用她的担忧神色,“回去收网。”


第63章 5.5
  梁司月少见柳逾白这样眉目之间浮一层戾色的神情, 还是不免担忧,车子到了小区门口,下车之前, 她特意再问他一次,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事。
  柳逾白说, 不过就是回老宅解决一点麻烦, “你要是担心, 在家等我。”
  梁司月严肃且较真的神情:“我真的会等你,你要早一点回来。”
  柳逾白笑了,颔首, 允诺她, 事情一解决,他立即回来。
  车子放下来了梁司月,掉个头, 朝着柳家驶去。
  已是深夜,柳家大宅却是灯火通明, 柳逾白下车时, 外头寒风扑面而来,只卷得裤脚也哗啦作响。
  进屋, 柳文藻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严阵以待, 亦是不怒自威;侧旁的位上坐着潘兰兰和柳泽,潘兰兰明显哭过, 红肿着一双眼睛, 而柳泽则罕见地规矩坐着,不敢吭气。
  柳逾白自如语气地打声招呼,径直到柳文藻对面坐下。
  王妈战战兢兢地过来, 给柳逾白倒了一盏茶,再将柳文藻杯子里的续满。这气氛山雨欲来,王妈不敢多待,立即就退下了。
  柳文藻劈头盖脸道:“你倒是还有脸回来!”
  “您叫我回来,我要是不回,您又觉得我这个做儿子的不服管教,左右都是您的道理。”
  柳文藻气得脸都白了,“我倒宁愿没生过你这样狼心狗肺,连家人都算计的儿子!”
  “家人?”柳逾白跷腿坐得闲散,也因为是刚喝了酒,让他在旁人眼里,显得很是玩世不恭。他笑说,“您指潘姨?您提没提前问过潘姨,拿没拿我当家人?”
  潘兰兰趁势地顺杆爬,向着柳文藻,楚楚哀泣,“我何曾没把逾白当家人,也正是信任他,我才……”
  柳文藻一声呵斥:“没你说话的份!”
  潘兰兰住了嘴,脸涨得通红。
  柳文藻强抑火气,问柳逾白,这事,是不是他在从中作梗。
  柳逾白摸衣服口袋,拿出烟和火机,垂头点燃一支,抽了两口,拿在手里,一条手臂斜撑着沙发靠背,笑得很是吊儿郎当,“潘姨没跟您交代清楚?还得让我补充两句?”
  “柳逾白!”柳文藻喝道,额头青筋爆出,“随你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还是你老子!你要真有本事,现在就跟我断绝关系!”
  柳逾白冷笑一声,微微仰了仰头,“我一个泼皮无赖的商人,您不必跟我来道德绑架这一套。对您没用的,对我也没用。您是个背信弃义的主,您儿子也不遑多让,这才是一脉相承的父子亲缘,实打实的柳家人……”
  话音未落,柳文藻骤然抄起面前的杯子,径直朝着他跟前砸来。
  失了点准头,那杯子只挨着了他的裤管,跌在地上,摔溅了一地茶叶沫子。
  一时间,潘兰兰和柳泽吓得都大气不敢出。
  整个客厅里静得可怕。
  年前,柳逾白便从菀柳居的唐先生那儿得到消息,潘兰兰有意向跟投郑家的一个大型项目。
  这项目吹得天花乱坠,说要在东南亚某地,从零造起一座集旅游、餐饮、酒店、博-彩于一体的娱乐-城,概念对标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
  这牛皮要是其他人吹的,大家就当个笑话一哂而过。但郑家不一样,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大亨,旗下除了酒店,在全国还有超千家的购物综合体。
  如今,国内的市场业已饱和,出海未必不是明智之举,且郑家一直扬言已经弄到了博-彩的执照。业内都知道,博-彩才是无本万利的纯暴利行业。
  柳文藻这人一堆的毛病,独有一个优点,就是对投资赚钱毫无兴趣,撇开私德不谈,在艺术领域,他称得上是一个有追求有热情的好导演,年轻时也贡献过足以留名影史的好片子。
  这些年,他赚来的钱,都是潘兰兰连同潘的弟弟在打理。原本这些钱委托给基金会,钱生钱的也够潘兰兰一生吃穿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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