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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厂花-分卷阅读62

,是朕的御林军,朕便成全了他们几次。”
  朱景煜想起那些旖旎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不适,便将话锋一转,“你猜,张怀安会怎么做。祁王年少,再过两年,若朕一死,一无子嗣,不正好是祁王继位么。”
  当初张怀安选的秀女,从来都不是为了要他有子嗣,反而是先发制人,全寻的守得住秘密的小官,从一开始就让那些选中的秀女服了避子药,谁会想到,沈若柳竟然还是怀上了。
  “哈哈,阿衍,其实他何必这么操心,朕的身子,又能做些什么呢?”朱景煜仰头笑的放肆,眼角沁出些许雾气。
  嘭——!
  下一刻,桌案上的笔砚果盘突然被他的手臂横扫,落地爆出一阵清脆声响。
  朱景煜脸上的笑容未褪,眼里却满是乖戾,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困兽,
  “朕自出生起饮药,饮了这二十年,是为了生,可到底也还是要死,那朕又何必要受这折磨!”
  殿内空旷,似有声音回响。
  秦衍低头拾起那掉落的账册,重又摆回桌案,看向朱景煜,
  “你不会死,我答应过叶青,不会让你死。”
  ***
  明殷朝景元二十一年,户部尚书卢文广被都御史弹劾,持以账册实证检举。
  然而后经查明,是卢文广外侄周风,假借其名义在外私相授受,账册上所具银两,终皆是在周风家里地库寻得。不过卢文广虽是被利用,但也有管教不严之嫌,遂被左迁至礼部尚书以作警示。
  这日刚下朝,文渊阁内。
  卢文广跪在上首主座前,檀木小几上的茶盏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敢来添茶。
  “首辅大人,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周风他有一本账册啊!”
  “呵呵,你自己的侄子,你不知道?难道还是我该知道了?若不是我提前得了消息,你来得及把钱物挪到你那个侄子家中?”
  卢文广低着头,兴起一背的冷汗,不敢说话。
  “还能留在礼部做个尚书,你就本本分分的,别再给我惹事。”
  “是,大人。”
  “滚!”
  卢文广脚软,爬了几次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好歹是聪明了一回,把门给掩上了。
  阁内又只剩下二人,张怀安,和方才冷眼看着卢文广的华盖殿大学士,李执。
  李执看了一眼门口,微留的缝隙可见的无人在外,他低声开口道,“大人,要我说,何必如此繁复,祈王殿下已至成童之年,为何要再等...”
  他家世代将领,实在看不得这种官场上的你来我往,明明一条命便能结束的事,非要迂回来去,白白失了机会。
  张怀安眯着眼冷笑,看向李执,“你以为那么好杀,那他这二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前十几年有叶青那个老太监护着,这几年有秦衍这个小的护着,锦衣卫,御林军,东厂,他倒是比叶青还要难缠。”
  不止难缠,这两年都折了他多少人了,上次泉州一事才多久,这么快又想动起六部。
  张怀安声音冷然,李执自知是自己失言,咳了几声又道:“大人,现在后宫的那个沈贵人竟然有了身孕,我看皇上今日朝上还有意提拔沈家的势力,就怕....”往后再出一个外戚。
  李执没说出口,但张怀安怎么不懂,他自己便是外戚,他的亲妹就是先皇的贵妃,如今的太妃娘娘,亦是祈王生母。
  若沈若柳生的是皇子,那就算明顺帝身死,皇位也传不到祈王身上,当初原以为小官好拿捏,可没想到世上之人,果然皆是贪心的。
  不过,张怀安丝毫不放心上,他妹妹的手段,若是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搞不定,也不会让先帝这么些年,只得两个儿子。
  “后宫之事,自有太妃拿捏,不需我们操心。”
  李执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那大人,春末的百官春狩,下官觉得,不如趁着这次再试试......”他抹了抹脖子,意思明显。
  张怀安看了李执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色,“试试,也好。”


第五十六章
  皇家涉猎原本都是定在秋季, 但由于秋日天气早晚悬差大, 最易得风寒之症, 明顺帝又身虚体弱, 半分吹不得冷风。
  是以礼部最后便商议改成了春狩,春天乃万物初生期, 为显帝王仁德, 于是将之挪到了春末夏初, 最后就成了现在这般不前不后的时间。
  这些是苏宓听冯宝偷偷讲的, 说是正五品官阶以上皆可参加, 且能携女眷嫡子。皇上的诏令已下, 定在了五月末,她自然也在其中。
  春狩的选地就在龙虎山的一角, 虽说龙虎山就背靠着督主府,但其山势绵长,跨着南北, 行马车也要一二个时辰才能到。
  “小姐, 您这次又不能带上奴婢呀。”春梅嘟囔着泄气道,上一次小姐说走就走,留她一个人在督主府,这次一听, 似乎又是不能带上她的。
  苏宓从书中抬起头, 笑道:“我可是替你问了, 冯宝说, 这次能带上你, 不过进去先得搜身,晚上你还得与宫女们一道睡帐篷里,你愿不愿意去。”
  春梅急着道:“去去,当然去了。”
  运气好,她还能见一次皇上龙颜呢,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苏宓看春梅咧着嘴傻乐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一阵。
  “春梅,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旧书铺怎么样了,李掌柜除了账册还有送书来么?”
  春梅点了点头,“送来了,前几日阴雨,李掌柜还用火斗一页一页熨过了呢,不过....”
  “怎么了?”苏宓有些狐疑地抬头,见春梅吞吞吐吐的,和平日大不相同。
  “奴婢那日去取账册,见到了修书的书生,”春梅望了苏宓一眼,犹豫道,“奴婢总觉得那个书生,和小姐您,长得有些像。”
  春梅支支吾吾的,其实说一个男子与女子长得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可她跟着苏宓这么多
  年,见着那书生第一眼,就是觉着两个人不笑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与那个书生擦肩而过。
  “那书生长得像我?真有这么巧的事?”苏宓闻言笑笑,人有相似也很正常,不过男子像女子的话,那该得多秀气啊。
  “也兴许是奴婢看错了。”春梅不确定道,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万一是因为她那几日太想小姐了呢。
  ***
  黄昏的斜阳西下,薄暮余晖,长街的屋檐都好似镀上了一层杏黄色。
  夕水巷子的珽方斋里,与往日不同,门口右侧的榆木柜台后头,站着的不是那个微胖的慈祥老头,而是一个颀长俊秀的书生。
  他的模样端方如玉,背脊瘦削而不显得单薄,水蓝色的袖袍稍稍提过手腕,手中执笔,此时似是在对台几上的一本账册。
  寻常一般的读书人若是碰些账单钱物便会显得有些俗气,可偏他容色认真兼着气质斐然,这些俗物在他的手里,都仿佛生出了书香气。
  上官琰快至书斋门口时,看到的便是简玉珏玉色的侧颜,与那日习字帖一般,安静的好似一幅画卷。
  他负手走进了书斋,一身亮色锦缎圆领袍衫,由第一排踱步到了最后一排,也没见简玉珏抬起头来。
  上官琰凤眸一挑,终于忍不住往简玉珏那走去。
  “你们铺子里,就是这般招呼人的?”
  简玉珏听闻这略带挑衅的话语,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缓缓抬头,对上上官琰的视线,
  “那你想找什么。”
  上官琰身量不矮,但与简玉珏相比,便稍逊了一些,此时索性两手交叠,半伏在台几上,仰着头看向简玉珏,“找你。”
  他笑得随意,颇有些无赖的味道,手臂压着半本账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简玉珏微微向后退了小步,到与上官琰平视的位置,才开口道:“你找我做什么。”
  “为何不先问我是谁?”
  “我知道,你与那日踢翻我摊子的人为同窗。”所以听到那挑衅之语,他丝毫不奇怪。
  “哦,既然你记得,那我们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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