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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马后师叔他慌了-分卷阅读58
第二道天雷落下,戚瑶稍稍挺直背脊,调动少许灵力迎了上去。
雷光居然被她主动化开。
接着,第三道、第四道。
戚瑶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地学会了如何同天雷对峙,但她这种主动出击的法子消耗过大,她本身没有内丹加持,后续难免无以为继。
终于,当第五道天雷劈下时,她的护身罩发出了“咔——”地一声,一条细纹从罩顶现出,并迅速扩张成一张蛛网。
她好像是被罩在薄薄的冰壳子下,这冰壳子再承受不了任何打击,轻轻一碰就碎了。
江远辞见状立刻翻手为印,以自身金丹为她加持。
第六道天雷劈在江远辞递出的灵力上,那些灵力受这一击之后,瞬间化作青烟白雾,蒸腾而去。
江远辞随之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被反噬的力道推出三步远,背脊撞上树干,淤血就这么从嘴角划下。
他勾起手指蹭了下唇边,轻巧地将血迹抹到了衣摆上——
他今日破例穿玄衣而来,就是为了伤而不见血的。
他不想戚瑶看到担心。
他也刚刚进入金丹,他的灵力也不够抵挡天劫,他知道此行凶险,必定九死一生,可他,还是来了。
很快,第七道天雷已至。
戚瑶的护身罩被彻底劈开,她人被气浪冲得向前扑了一扑,可她迅速坐直身子,承住第八道天雷。
这道天雷无遮无挡,直接劈在了她的背脊之上。
噗——
一大团滚烫的鲜血冲口而出,戚瑶入定的状态被打破,她睁开眼,用手背蹭了下脸颊上的血。
她一手撑在膝上,扬起头。
她的衣襟早就被汗水打湿,正紧紧地贴着身子,脖颈上的汗滴亮晶晶的,血迹蜿蜒而下与这些水渍交融。
她看着天边的电光,眸色坚忍又执拗——
师叔告诉她的,叫她数着雷数;她照做了,她知道,只剩最后一道天雷。
戚瑶不想再坐着受雷了,她踉踉跄跄地挣扎起身,睁大眼睛望着天幕,面上竟透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天真。
炽烈、勇敢又坦诚。
天道似乎也没见过这般“宣战”似的渡劫姿势,一时懵然,以至于最后一道天雷迟迟不下。
江远辞抵着树干撑起身子,努力想走去戚瑶身边。
可当他走到半程时,最后一道天雷终于落了下来。
他在雷声的余韵里,甚至听到戚瑶在笑。
他抬眼——
戚瑶半跪在玉台上,垂着头,嘴角扯起,露出其下紧咬的牙关。
雪白的元神雾影从她背上升起,强大又清澈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扑散开来,整座天风山都因之一震。
江远辞欣喜若狂:
怪不得阿瑶入仙界时,那化界台毫无动静。原是那化界台的预测范围只在十年入练气、十年成筑基、十年破金丹之间,而她,该是十年为元婴。
江远辞想走上前,去做第一个祝贺她的人,可他又怕阿瑶怪罪他擅作主张追来挡劫。
最终,他还是转身没入林间,心想等回宗门再同她道贺也不迟。
江远辞摸向怀中,那里揣着他特意跑去凡世为戚瑶买的桂花糕,他想让戚瑶渡完此劫,就能趁热吃到。
他只是这样想着,眼角眉梢就蕴满了温柔的笑意。
正这当,阴云渐散的天际,忽又划过一道电光。
.
山口处,徐令默数完第九道天雷,刚刚松了口气,垂眸欲收清流剑,一片白光乍然撞入眼底。
他猛地抬眼,第十道天雷的形迹还停留在云层之中——
它的宽度、亮度、力道,均比之前九道翻了一番不止。
这绝对不是金丹入元婴该受的雷劫,至少也得是化神入大乘的仙者,才能受住的程度。
这样的天雷,徐令曾见过的——
在那个他没能守住的人的雷劫中。
.
林间,满眼电光密如蛛网,将天幕割裂成一块块黑紫的斑块,雷影将落未落,好像毒蛇的长信。
江远辞回首望了一眼,转身就向戚瑶奔去。
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第51章 天风山入劫元婴 百年一遇江远辞
轰——
戚瑶被雪亮的电光包围, 这世上似乎只剩下这一声雷鸣。
江远辞一头闯了进来,张开双臂,将戚瑶抱在怀中。
戚瑶被他扑得踉跄一步, 惊慌抬眼——
她看到,那道地崩山摧的天雷, 劈在了江远辞的背上。
天雷力道极大,戚瑶被拍得从江远辞的怀里跌了出去, 她用手肘支住玉台,直至衣袖磨烂了,磨出了血, 才堪堪稳住身形。
而江远辞凭着极强的定力, 硬是留在原地未动, 只是单膝跪了下去, 发梢与衣摆在大风中齐飞。
戚瑶小声自语:“江师兄?”
她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江远辞。
这样念了一句,戚瑶才慢慢反应过来,方才是江远辞替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劫。
她大喊出声:“江师兄!”
江远辞垂着头跪在那里, 好像一座尘封的镇墓兽, 不动也不应她。
戚瑶忍着四肢的钝痛,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江远辞身边, 蹲下来:“江师兄……”
她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唤他。
江远辞的面色, 被那身玄衣衬得白如霜雪,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根根分明。
他没有皱眉,两颊干干净净的、没有伤, 嘴角也没有血,他似乎只是被寒冰封住了,封在了他最美好的时候。
“师兄。”
戚瑶又唤了他一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江远辞衣冠整齐,看不出任何伤病,她便尝试着想碰一碰他。
戚瑶的指尖落到江远辞的背上,粘上了些湿黏的东西。
她收回手,拿到眼前观瞧——
指尖几点斑驳猩红,全都是血。
戚瑶顺着江远辞的脊梁抚了一遭,所到之处,衣料皆被鲜血浸湿,湿得几乎可以拧出血滴来。
戚瑶识海一片空白——
江远辞这身打扮,若不是她亲自上手去摸,是绝对看不出他已伤重至此的。
“师兄……何苦骗我……”
戚瑶从喉咙里低低哑哑地挤出一声。
她让江远辞的下颔搭在自己的颈窝里,两手环住他的腰,试图将他拖起来。
可,她刚刚被天雷劈了九遭,也实在没什么气力了,江远辞又高她许多,她好不容易抱着江远辞站起身,人就被压得摇摇晃晃,险些带着江远辞一起栽倒下去。
江远辞的上半身贴着她的手臂滑下,歪向一边,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一个东西掉了出来,摔到玉台之上,一摔就散了。
戚瑶后撤一步稳住身形,垂眸去看——
那是一只浸满血迹的牛皮纸包,几块米黄色的甜糕从纸包内滚出,滚得一地碎屑,每一块甜糕上都粘了血。
江远辞曾说过,他平生最喜吃甜食。
他是带着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满心欢喜地来接戚瑶回家的。
戚瑶怔怔地看着脚下,双眼一眨不眨,唯有眼睫微抖,一滴泪就这么从眼眶中跃了下来。
.
山口处,徐令丢下清流剑,快步朝玉台的方向赶去。
赶至半程,便见一个奇怪的影子从林间晃了出来。
“小师侄!”
徐令一面唤着,一面迎了上去。
天色渐明,枝叶渐散,日光将那团奇怪的影子照得分明——
徐令看到戚瑶的脸,还有她背上,奄奄一息的人。
戚瑶的发被大风撕扯得凌乱,几缕碎发半遮着眉眼,她脸上沾着亮晶晶的汗迹和斑斑点点的血,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又沉重,额发便随着她的步伐一顿一晃。
徐令认出戚瑶背上的人是江远辞,便能猜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走上前,伸手去接人:“江贤侄伤重,要快些去仙市请悬壶宗救治!”
岂料戚瑶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事到如今,她不想让任何人碰江远辞,任何人经手,她都不放心。
徐令伸出的手顿在半途,五指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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