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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分卷阅读35

了。”
  他正临摹大家书法,毛笔一顿,一滴浓黑的墨落在了刚劲锋利的字迹上。
  第二日,他起了大早,赶到锦祥斋,买了热气腾腾的如意糕,急匆匆赶回府,镇定地将糕点拿给江寄月,让她带去。
  “堂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善善了?你之前不是还厌烦她吗?”江寄月接过糕点,兴冲冲地问他。
  他说不出话。
  “你能别嘴硬吗?小心善善真和别人跑了,你要哭,都找不到地方呢。”江寄月哈哈笑起来。
  他最终说了一句:“你让她好好养病。”
  江寄月回来后,只说:“堂哥,善善府上做的杏仁豆腐真好吃。”
  难道她没什么话对他说吗?从前,她总是托江寄月给他带话。
  昨日,也不知是如何想的,他故作无意地道:“我明日要去沁兰园为祖父挑选兰草,你想要一盆吗?”
  “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江寄月瞥了他一眼,随后坐马车就去了林府。
  林良善看见了江咏思,她矜持地笑笑,道:“咏思。”
  疏离的称呼,却让江咏思微微笑起来,积聚了几日的郁气消散,俊朗清隽的脸上重复少年人的朝气。
  他唤她:“善善。”
  林良善显然被他话中的缱绻给惊到。
  却见他上前一步,眉眼俱是温柔:“我喜欢穿红衣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寄月无情脸: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传话筒


第二十七章
  林良善今日是特意穿了月白色的衣裙,却没想到江咏思说这般话。
  精致的妆容上浮现一抹微红,她的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不敢看他。
  “你今日怎么来了这里?”江咏思的话中带有几分笑意。
  林良善这才看向他,有些局促道:“我随便来逛逛。”
  这理由和从前,倒是如出一辙,江咏思也没有揭穿她。
  一片清新兰香中,两人一前一后行走。
  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有月余,林良善确实想见江咏思,但可能因前世,她又觉得这月余不算难熬。
  这次来沁兰园,也并非单纯地来见他,有另一半原因是江寄月提及了这次他来这园子,是为了给江太傅挑选兰草。
  前世,十六岁前的她,虽然很早就无父无母,但府中的之人都很疼惜她,譬如张管家、陈娘、胡三娘……对她最好的,当属林原。又因身体弱,即便她做了错事,大家也是口头说说罢了。
  人情世故一类,她并不很精通,也不想理会,总归林原帮她撑着。
  她一心奔着讨好江咏思,却忽略了他那样的出身,婚姻大事不可能由他做主。他的祖父江宏深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现为太傅,位列三公,是正一品的大官职,江氏更是从建朝起便屹立朝堂百余年,朝中为官者多与江氏有所联系。
  更遑论江咏思的姑母是后宫中位份极重的贵妃。
  而她呢,自父亲林安去世后,威远将军府已经在慢慢落没,岁月流逝,大家开始忘却了那个抗敌被害,生生被流沙吞噬的威远将军。西北之地因少了这样一位驻守二十多年,熟悉军情的将军,不过两年,便有十六城落入黑乞国的手中。
  曾几何时,有人说要是林安没死,西北十六城也不会丢失,渐渐地演变成谩骂和责怪。
  那天,她本在街上买些吃食,听了这话,气涌心头,直奔向那高谈阔论的男人,挥起拳头打了他。
  那人大抵想不到一个穿着华服,身形柔弱的女子会猛地打他,等反应过来,又接着被她身边的侍女按着打。
  不过几日,那男人竟然因伤而亡。
  那件事影响过大,林良善的名字在整个梁京中流传开来,众人唾弃不已,甚至有人拿臭鸡蛋烂菜叶往林府门口砸。
  很快,御史大夫上奏参刑部右侍郎,说他教妹不善,误让百姓以为他们为官者以权压人,还让人因此而死。
  圣上震怒,要剥林原的官职,又被其他人劝住。
  林原顶着巨大的压力,暗中调查详情,查出那男人家中贫穷,请来的半吊子大夫误判伤情,用错了药,激发隐疾,才致死亡。
  可再如何,林良善都难脱其咎。
  同时,安平公主将招江咏思为婿的谣言满京城的飞。
  “你和江咏思再无可能了。”
  林原叹气,吩咐红萧看好她,不许她出府一步。
  近三个月,林良善独自在屋子中,白日发怔出神,夜晚点了烛火,彻夜作画,画中人皆是江咏思。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不大好,胡思乱想的东西,根本不能告知他人。但等林原每日同她用晚膳,她又恢复了正常。
  因她表现尚好,且中秋宫宴的邀请函中有她的姓名,林原无奈,只能携她同往。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宫宴上,又出了大事。
  后面的事情,便如先前所言。
  现如今想想,江家怎么可能允许江咏思迎娶安平公主。林良善不禁苦笑。
  “善善,你还记得前年,你曾和我一起来这沁兰园吗?那时你还不小心摔坏了这里的一盆兰草。”
  江咏思回头时,林良善及时地将那抹苦涩消掉,道:“是啊,那盆兰草好像还挺贵的。”
  “咏思哥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她挑起话头。
  江咏思道:“是祖父想要几盆兰草装饰院子,我这才来的。”
  林良善忽地笑起来,右脸颊的梨涡浅浅露出,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自夸道:“我懂得怎么选兰草!”
  江咏思心道她哪里懂得兰草,准是小脾性发作,想要在他面前显摆自己。若是先前,他大概会以沉默应对,但现在,他却说:“好,便让你来挑。”
  沁兰园的兰草是分散放置的,贵的便宜的,掺杂在一起,或是假山旁,或是石桌上,又说是树荫下,多根据各种兰草的生长习性,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若有人看中了其中一盆,只需给出的价格,对的上兰草本身的价值,便可直接拿走。
  这也是沁兰园的独特之处。
  林良善虽做出自夸的样子,却是真的懂。
  前世,闵容与她熟悉后,有一日,突然指着她院中的一盆枯黄的兰草道:“二嫂,你这兰草好似要死了,我有办法救活它。”
  那盆兰草,是林良善出门时,见街上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正在卖,不过一串铜钱,她便买了,放在院角。
  但她见闵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道:“好,你要救便救吧。”
  闵容正要搬起那盆兰草离开。
  “我让红萧帮你搬。”
  “不用,我自己来。”
  他坚持自己搬,林良善看着他像螃蟹的走姿,笑出声。
  “二嫂,你别笑!”闵容涨红了脸,走的更快了。
  后来,他搬着一盆碧绿色、生机盎然的兰草回来了。
  她疑惑问道:“怎么救活的?”
  闵容不想说,可越这样,林良善越是起了兴趣。
  “你要是不说,以后可不能来找我玩了。”她笑眯眯地看他。
  闵容急了,道:“我和你说,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好,我林良善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把闵容……”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闵容捂住嘴。
  “也不用发誓。”他慌得又放下手。
  “兰草是孟姨娘救活的,不是我。二嫂,你可不能把我去孟姨娘那里的事情说出去,要是我娘知道了,准得骂我。”
  孟姨娘不过是闵戈后院十多房妾室中的一个,闵容的娘嫉妒心极强,若是她知晓自己的儿子竟然跑去找死对头,恐怕闵容不会好受。
  林良善自然不会多话,她点头,道:“好,我绝不说。”
  闵容放心了,他絮絮叨叨地告诉她:“孟姨娘啊,她是青州来的,家中种了几十年的兰草,很懂得这些花艺。”
  林良善问:“她怎么愿意帮忙救兰草的?”
  “当然是因为我人缘好啊。”闵容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骄傲。
  每月末的王府饭聚,林良善开始注意到那个话少冷清的孟姨娘。
  不过也只是互相打量了一眼,又各自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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