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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分卷阅读128

瘴气沼泽遍布的岭南四洲被收复,不过损失两万兵力,更是令军心大振。此前大雍派出多少将士收回该地,却是折损无几。
  因该事,前来投奔闵军的人数大增,更有识才的富商愿以捐赠布帛金银,又或是粮食等,是望着日后事成,能记得他们名姓,好为将来商路开拓。
  此战过后,闵危并未直接从岭南返回遂州,而是下令让张乾、贺光等人带兵返回遂州,自己则带了少部分亲卫南下,越过长山界,到了明州。
  林良善迁住明州已有四年多。
  近些年,闵危到底不能时时在她身边,既担心她的安危,又怕她在金州那处待得太过无聊。只得择选了明州,并又在亲兵中再三挑选,令这些人护好她。除此,他又寻了两个武艺甚佳的女子,与红萧一道,在其身边侍候。
  明州也算稳定,街景热闹。若她无聊了,倒是可以上街游玩片刻。
  战事繁重,即便闵危再如何加快行军,也多的忙碌,少有能与她见面的时候。得了约莫的空闲,他倒会写上一二书信过去,却没得任何回信。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他仍是一得空就会写信,再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信过去。
  初时,林良善是看都不看,直接就撂在妆台的一角。
  可这样的日子到底有几分无聊,她上街时,又听得不少人说起如今的战事局面,就连百姓都在津津乐道。道是马上要变天了,怕过不了多久,这朝就要换了姓。
  周遭附和着说赶紧改朝换代的好,现今的徭役赋税是愈加重了,若非明州早不归朝廷管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饿死去。
  自然这话是悄悄地说,可说的人多了,也就愈传愈广。再者这明州还有闵危留下的嫡系将领看守,更巴不得底下人如此想,如此说。
  那天也是无聊极了,她又见桌上摆放满满一叠的信,终是放下手中的书合上,拿过最顶上的信,拆了封。
  里面不过短短几行银钩虿尾、遒劲有力的字,如同他的人。
  “前两日我方到岭南,便被这里的蚊虫叮咬地不能直视,也幸好你不在此处。一是因你细皮嫩肉,怕更招它们的喜欢,我会心疼;二是因我如今的脸实在难看,若让你见着嫌弃,可如何是好?……”
  信中言语,与他平日说的话有几分差别,更偏泼向。也许是久不能见面,倒想着办法让她_0_hui_0_hui信。
  林良善细细地看着其中内容,起初微微蹙眉,又渐渐地舒眉。
  她将那些信一封封地拆开,一行行地看过去。信中描述了他所到各州发生的事情,不论战事,只写遇到的一些趣事,似乎想逗她笑笑。其中不免夹杂着他或隐或明的思念之情,又是引上一两句那些他视之酸腐的情诗。
  诸如“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或是“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似在控诉她许久不回信。
  林良善匆匆对这些字句扫过。也无怪他用词语言带着趣味诙谐,引得她又接着看下一封书信中的趣事。
  这四年多,闵危并非没有来过明州,至多待个一天一夜,便离开了。三年多前,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通体金色渐变,猫瞳也是金色的猫儿给她,纯粹让她解闷。
  她曾想过与林原通信,闵危告知若是这样,怕林原在朝局中会有危险,她也作罢了。
  林良善厌恶这般被困,但她前世就很能苦中作乐,加之时常不见闵危,她更是舒缓了心情,每日过得算好。
  只是这种心绪随着日月的推移,是杂乱起来。
  她不由想,难道真的要和闵危这般下去吗?想及此处,竟是想将面前的所有书信都烧得一干二净。
  林良善想让闵危厌烦了她。这些年,她懒地搭理他,一信不回。甚至是他来时,夜间不可避免地想要与她行.房,她常在中途就说累了,又或是咳嗽两声,故意打断他的兴致。
  每次他都潦草完事,也不责怪她,或是强行,便抱着她睡了,避子汤更是没让她喝过一次。倒与那第一次相差甚大。
  林良善后来想想,或许那次他是真地气疯了,而现今是在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让她松心。
  以退为进?有朝一日,她竟会想到这个词。
  八月二日,林良善没料到这次闵危再来明州,竟是带她去遂州的。
  也许是在岭南苦战,又或是匆忙而行,他确实如信中写的那般,原先凌厉沉隽的面容有损,青色的胡茬都未及刮除,右侧面颊,接近下颚的位置有一处剑伤,已经结痂。身上的军袍也烂稀稀的,总之又难看又落魄就是了。
  时隔四个多月,闵危再见着林良善,她正蹲在地上逗着猫玩。
  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头看了眼,是吓地赶紧站起身来。一点惊喜都没有。
  闵危有些失望,又想着或许是现今的这副糟糕模样吓着她了,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收拾。想要抱下她,又怕她嫌弃地说他身上脏。
  夜间戌时一刻便要启程。闵危在将院中的一众事交代妥当后,让人烧了热水来,沐浴换衣,整理仪容。
  林良善本来在屋外院子里胡乱走动,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忽地被一小仆告知,闵危让她进屋。
  她忐忑不安,又见着往来忙碌的人,终是进屋去,就见他_0_luo_0_lu着劲瘦的上半身,暗青的衣袍褪在腰间,不由偏过头去。
  “善善,过来。”他叫她的名,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笑意:“都看过多少回了,你的胆子还是这般小吗?”
  他故意调笑,却见她真地要摔门而出,又道:“我身后有伤,你替我上些药。”
  “你不会让他们给你上药吗?”林良善冷着脸道:“我给你叫人去。”
  “我只想让你上。”
  倏地,他低身下去,手握成拳,头抵着桌面,似痛苦的模样。下一刻,就要摔到地上。
  林良善见他这样,犹豫了两瞬,走过去。就见着他满身的伤,这里一刀,那里一剑的,比上次来时还多,是不由在心下感慨。
  闵危攥住了她的手腕,瞧见她神情复杂的脸,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被人砍成这样,怎么还活着呢?”林良善直接道,见着他犯病地好了,又刺声道:“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闵危此刻只想一直看着她,笑着答道:“自然是还要活着回来见你。”
  说这些话,他可是愈加熟练,也愈加没脸没皮。林良善比不过,噤声了。
  “帮我上药吧,我身后的伤是真的泛起疼来。”闵危将桌上的药瓷瓶塞到她手中,又转头回去,双臂枕着趴在桌上,方便她上药。
  林良善被他这迅疾的动作弄地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人都趴着等着了。
  她是真想将手中的淡青色瓷瓶子砸他脑门上,可最后也只是想想,洗过手后,就给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抹开药来。
  因方沐浴完,伤口着水,有些皮肉绽开来,微微泛白出血,看着可怕。
  若非林良善年幼时早见识过其生父身上的伤,以及前世时自己那凄惨的死法。她定然看不下去。
  她认真地涂抹着药,心中却想着:这时候他可还不能死。这是在听了那些大街百姓的言辞后,她的想法。
  骤然听到一声:“难看吗?”
  “嗯?”林良善没听清,抬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闵危低头笑道:“我说让你轻点,怕是这伤没先把我疼死,你再用力点,我就真的要疼死了。”
  林良善正给他左侧肩胛骨处的刀伤抹药,闻言是往那处按了按,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那处渗出血来。她道:“你说真的?”
  这回换他不说话了,闷哼了一声。
  她接着给他抹药,总归抹地整个后背都是药。
  药未干,闵危也就那般坐着。待林良善将手洗净过来,他才委屈道:“善善,你怎么一封信也不回复我?”
  明显是见着那妆台上的信被拆了。
  “没什么好回的。”她淡声道。
  闵危也不纠结这个,望着她,道:“此次你与我一同到遂州去,我倒也不用再苦等你的信。”
  说的有可怜似的。林良善懒地再搭理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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