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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分卷阅读77


  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脱离她的控制。她为楚镇生下了儿女,这个男人也终究成为她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了他,或许她日后也免不了陷入厮杀之中——杀死别人,或者被人杀死,这大概是不得不走的路途。
  可是话说回来,这世上究竟有谁能真正恣意呢?哪怕出身高贵如湘平公主,如今她亦有自己的烦恼,她反倒羡慕林若秋呢。
  林若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轻轻朝湘平公主道:“不管怎么说,下次您也请大夫顺便瞧瞧驸马爷吧,若无恙,各自也都好安心。公主您福泽深厚,想必定能得偿所愿的。”
  “那便借你吉言了。”湘平公主笑道,看看时候已经不走,便起身告辞,“本宫还得去看看母后,就不多耽搁了。”
  林若秋自然不会拦着人家母女相见,且湘平公主与她不过萍水相识,魏太后才是至亲,这层关系她还是理得清的,便只让红柳好生送客出去。
  湘平公主犹豫片刻,还是返身说道:“母后素来有些左性,又不易听人劝阻,若哪里得罪了你,还请昭容海涵。”
  林若秋汗颜,“公主此话令我实实生受不起,若说得罪,原是我对太后娘娘多有冒犯,还望太后与公主多加宽宥才是。”
  湘平笑了笑,“你何须自谦,皇兄对你的看重咱们皆瞧在眼里,岂是旁人所能比拟?本宫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以后的福气还大着呢,区区昭容之位算得什么?”
  怪道皇帝称公主性子直,这也忒直了些,只差明说她能问鼎后位了。林若秋只得尴尬的保持沉默。
  湘平长公主离去之后,林若秋便坐在床头发起了呆,凭心而言,她真的没有一点觊觎后位的念头么?她不敢说没有,偶尔——只是偶尔,她也想走到楚镇身边去,而非像现在这样只能仰望着他。
  可她也相当有自知之明,像她这样的,做个大户人家的冢妇都勉强,遑论一国之后。皇后不单是陛下的妻子,更是天下人之母,她必须拥有足够的手腕与美好的品行,这些林若秋都不具备。倘若楚镇是个平常人,她或许会很放心的说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妻,但既然有这层君王的身份桎梏住,她便会牢牢告诫自己,自己不过是御花园中最寻常的一株杂草,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永久钉死在心里。
  至少对现在的她而言,这一点还不难做到。她与楚镇才相处了一年,感情再深也有限,可是,天长日久之后呢?
  林若秋忽然不敢想象下去了。
  眼前一股清香扑鼻的气味袭来,林若秋倏忽抬头,就看到楚镇端着一碗红枣乌鸡汤,目中颇有调笑之意,“要不要喝?你求朕,朕就给你。”
  那不加盐的肘子汤早就喝腻了,林若秋迫不及待想要换换口味。不过她可拉不下脸为一碗汤去央求,便只翻个身,用被子将脸挡住,“陛下爱给不给,臣妾才懒得理会。”
  楚镇只得暂且放下瓷碗,伸手去扯她衣裳,好不容易才将那块被褥拉下来,却发现林如秋面上泪珠纵横交错,大有奔流入海的架势。
  楚镇愕然。“就因为朕不给你喝汤,你哭成这样?”
  这心志未免太脆弱了些吧?
  虽然不是为这件事,林若秋只得借题发挥,抽抽搭搭的道:“您欺负我,吃点东西还和小猫小狗一般赏赐逗弄,您干脆饿死我得了。”
  她想自己大概真是产后忧郁症发作了,大有种无理取闹的劲头,这个在男人眼里就叫做矫情吧?
  楚镇只得拥她入怀,轻轻叹道:“行了,朕知道你委屈,朕何尝不是?其实你何必理会那起子小人的口舌,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难道言语还能化成刀子?放心,有朕在,谁也不能伤害你分毫。”
  显然他以为林若秋是为宫内外的闲话生气。毕竟人人都以为琼华殿上下盼着是位皇子的,如今生下来是位公主,可不就趁了那伙子杂碎的心愿么?
  楚镇一面拍着她的背,一面恨恨说道:“朕总得好好理一理宫中的舌头,再这般纵容下去,不定还会造出什么谣言来。”
  林若秋趴在他膝盖上,眼泪还是汩汩流淌着:一半是伤心,一半则是无法明说的冤枉,其实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子公主的,也不在乎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她只是——只是自己也搞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哭,简直毫无道理。
  楚镇为她拭净了泪,这才将她的身子扶正,又舀起一勺汤,细细吹凉之后递到她唇边,“喝吧,朕不闹你了。”
  林若秋望着他一本正经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张口咽下,模样十分乖顺听话。
  楚镇笑道:“才将把朕的衣裳都哭湿了,这会子倒和没事人般,朕不禁想起刘禹锡的一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说你是无情还是有情?”
  林若秋见他眼中泻出温柔来,心情却十分忧桑,她恐怕真是有情哩。
  可她宁愿自己依旧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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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平长公主来到长乐宫中,命人通传进入内室,谁知魏太后一见她就冷冷说道:“你还晓得来看哀家,哀家以为你进了琼华殿就不肯再出来。”
  魏太后的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嘴上说在养病,结果宫里的耳报神跑得比谁都快。
  湘平长公主深知母亲脾性,只得上前晃了晃病榻上的胳膊,娇憨笑道:“您这儿几时不能来?谁都知晓林昭容刚刚生产,儿臣自然得先看过她才好来母后宫里,咱们也多些时间说说话呢。”
  魏太后没好气的将她甩开,“有什么可看的?林氏不过生了个女儿,你倒上赶着巴结,谁见过你这般眼皮子浅的公主。”
  湘平公主笑道:“皇子也好,皇女也好,都是陛下的骨血。您瞧皇兄不都没在意么,咱们这些外人呕哪门子的气?且虽说是公主,可陛下甫出世就赐下封号,又格外恩赏其母,这般荣宠哪是寻常公主所能比拟的?儿臣都羡慕那林氏呢。”
  魏太后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个女儿,怎能继承大业?皇帝看不明白,难道咱们也跟着糊涂?林氏若真有本事,此胎就该生下个皇子来,才算无后顾之忧。”
  “哎呀,瞧瞧您这话多么轻巧,”湘平公主乐了,“您以为谁都能一举得男呢?母后您当年倒算运气好的,可那又如何,皇兄还不是被抱去她人宫里?依我说林氏倒真正聪明,头胎生下一位公主,别人自然懒得争抢,等日后宠爱足了,位分也够了,瞅着时机恰当再添上一位皇子,那才叫风风光光呢!且林氏入宫三月即怀上帝裔,好歹平安生下公主,如女儿我这般无所出的又该如何,岂不早就投河自尽了?”
  魏太后听她拉拉杂杂絮叨一大堆,还拿自己当年说事,不禁颇为恼火,及至听到后面半段,怒火却消失于无形,只轻轻叹道:“你也是时运不好,想来日后总会有的。”
  湘平公主无所谓的道,“好在女儿早就习惯了,否则若陈武他娘也和您这般埋怨,女儿不得怄死。”
  魏太后瞪着眼,“她敢?”
  “她当然不敢,可那也不过是顾虑儿臣的身份,”湘平公主轻轻叹道,“母后您可曾想过,若儿臣不是帝女出身,如今会有何下场呢?”
  固然驸马是无法休妻的,可看湘平的神情,就算陈家人不敢有所表示,她心里必定梗着一根刺:哪怕身为金枝玉叶,这子嗣的问题还是令她烦扰不已。
  魏太后不禁遥想当年,莫非真是当年那碗落胎药损了身子的缘故,以致于她所生的儿女个个子嗣不丰,皇帝就不说了,湘平至今毫无所出,就连邺王府中也独得一个世子,桩桩件件未免太巧合了些。
  魏太后从不后悔当年用那碗药除去齐氏,更不怕齐氏前来冤魂索命,可眼前种种,不得不让她联想起是否报应:因为她曾经造下的孽,老天爷才要报应在她这些儿女身上么?魏太后的身子不禁微微战栗。
  湘平长公主按着母亲的手劝道:“女儿知道您跟林氏多有龃龉,可看在她为皇兄生下孩子的份上,多少宽宥些吧,好歹也让女儿跟林氏相处起来不那么费力,女儿还想到她宫里多沾些喜气呢。”
  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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